第10章 飞来横祸
害人者终害己,多行不义必自毙。何秋案件终于尘埃落定,在充足的证据面前,章丘生等人因涉嫌谋杀被押入大牢接受审判。
据何恒供述,这普罗花是偶然间从鬼市淘来的,知晓其药性后便利用这花对何秋进行迫害。何翰林本就被杨巧长期下毒,听闻真相后身体瞬间垮掉。主动辞去翰林学士一职后,自此在家里一蹶不振。
李弦玉最近日子过得倒挺惬意,除了最近替小侯爷他们写功课时,会搭上几句话以外。似乎跟这群贵族子弟们又平行成两个不同世界。
看着越来越鼓的钱袋,她感觉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等下午上完课就去集市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院。
武艺课上。
贺子霖身体微倾,左手持箭,右手持弓,弓弦绷满。在弓弦的牵引下,一发利箭呼啸着破空而出。五发五中,引得周围人连连叫好。
射中以后嬉皮笑脸地望向江问清,江问清太了解这混小子了,肯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输者,万嫣阁三楼请客。”
反正他已经五发五中了,就算江问清全中,最多也是一个打平的结局。万一不中,那今晚吃喝玩乐可就有人全程买单了。
江问清屏息凝神,眼神凌厉。手持一把精美的银色弯弓,真是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箭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中靶心,同样五发五中。
贺子霖撇撇嘴,万嫣阁这单算是赖不到江问清头上了。那怎么办呢,脑子在学业上没什么天赋,一天天尽琢磨旁门左道的事。他清楚崔思昂什么水平,那沈桥舟看着怯懦,可箭术却出奇的高。现在场上只剩费劲搬弓拉弦的李弦玉了。
这些豪门贵族子弟的弓箭都是家里纯手工打造,会根据使用者的身高体型进行专门定制,或轻或重,方便调节。
李弦玉自然是没有钱定制昂贵的弓箭,只能用学院提供的统一用具。此弓又大又沉,记得初来时抬弓都艰难,经过一段时间武艺课的训练,起码保持稳定了。可是拉弓仍旧成问题,不是射程不够,就是射歪了。这么多节武艺课,可能会有这么一两发射中靶子。
所以她也是学院里成绩分化最严重的学生,算数策论文学历史等几乎满分,骑马射箭蹴鞠等及格的时候着实不多。
“咱俩打平了,分不出胜负,不如我们赌点别的。”
“你想赌些什么。”
江问清慵懒地靠在垫子上休息,想看看这混小子到底耍什么心眼。有眼色的小弟,立马蹲下揉捏按摩。僵硬的肌肉跟打结的经络被缓缓打开,怎是舒爽二字所能形容。
“我们就赌李弦玉这五发箭,到底能中几发。谁猜对了或者接近答案便是赢者。筹码还是我刚才说的,输者预定万嫣阁三层厢房。”
江问清眼睛微眯,看着远处手忙脚乱却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的李弦玉。
“你赌几发?”
“零。”
贺子霖借机蹭到江问清旁边,手法娴熟的小弟们立马更换服务对象,捏得人全身舒畅疲惫全消。
“我赌三发。”
江问清此话一出,贺子霖觉得自己这局稳赢。这死咸鱼虽说脑子好用,可是武艺课上的表现,那是有目共睹的烂。
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当做筹码的李弦玉,一边调整好身位,一边颤颤巍巍地射出第一箭。果不其然,箭飞到一半就插到了地上。
贺子霖仿佛看到万嫣阁的姑娘们对自己含情脉脉献上秋波了。
“你可不许去帮他。”
“不帮,我用嘴指点几句总可以吧。”
贺子霖不觉得指导几句就能让这废柴立马变成射箭好手。哼哼几句,没同意也没反对。
休息够的小侯爷懒洋洋地站起来,晃荡到李弦玉眼前。“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放在脚跟上,腰前倾,背挺直。手肘微微上抬保持稳定。调整好视线后先吸气,将气息控制在适当的水平,然后在呼气的间隙中松弓,放箭!”
李弦玉一紧张,手下意识松开。只听“嗖”地一声,箭矢离弦,比第一箭距离稍微远一点,基本上能够靶子附近了。
江问清胸有成竹地凑近耳旁小声喃喃道:“射中一发,银票一张。我知道你最近在偷偷攒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赚钱好机会。”
听见小侯爷如此财大气粗,这哪里是轰动盛京的纨绔,这明明是上天派送到自己身边的财神爷。
李弦玉又拿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心里回想着江问清教的动作。弓弦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虽然只是射到了靶子的边缘,但是第三箭确实是射到了靶子上。
这是普通的弓箭吗?这明明就是通向富裕大门的幸福之箭。
第四箭,调整呼吸后集中精神,又稳稳地扎在了靶子上。
李弦玉感觉自己手已经有点酸了,胳臂开始微抖,想想自己正在攒钱购买宅院。咬咬牙,又举起了长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靶心。
“咻——”,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精准地射入远处的靶心,
“不会吧。”周围人齐声惊呼。
“开玩笑的吧。”贺子霖瞬间从垫子上弹起来,惊奇得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五发三中,江问清赢了这场赌局。
如果再来一发,她可能连弓都拿不起来了,不过也打破了有史以来单节课最好的成绩。马夫子在旁边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最瘦弱的学生终于支棱起来了。
江问清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眼中充满了得意和骄傲。“今天的运气格外好呢,又是白吃白喝的一天。”
贺子霖从小不知跟江问清打了多少赌,基本上都是输多赢少。看见他在自己跟前炫耀,那脸色阴沉地如同乌云,气得牙痒痒,干脆直接挠了上去。
从小娇惯大的江小侯爷哪里是肯吃亏的主,两个人顺势扭打到一起。旁边看戏的崔思昂,知道他俩情同手足,可是不拉架又显得自己不厚道。好好的一节武艺课最后变成了三个人之间的混战。
终于熬到今天的课结束,李弦玉揣着鼓鼓囊囊的钱包,踩着轻快的步伐,就像一只灵巧的小鹿。她准备趁天黑之前,去东市住坊区打探打探。
“李弦玉,李弦玉。”
沈桥舟打算约李弦玉一起吃晚饭,结果一下课人就窜没影了。看见她急匆匆地往学院大门走去,不知道这么急是要办什么事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江问清跟贺子霖因为万嫣阁的赌约一整天都在吵吵嚷嚷,打打停停。为此夫子气得每人敲了两板子,这才安静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提前预约好厢房的几人往学院外走去,准备今晚卧拥美人怀,不醉不罢休。
江问清心情最好,走在最前。崔思昂跟贺子霖勾肩搭背地走在后面。贺子霖看见前面趾高气扬的江问清,心里的怒火越发旺盛。
一个滑步冲上去,起飞,一脚踢在江问清的背上。
毫无防备的江问清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前一扑,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只感觉身下压了一团像棉花似的东西。
刚想起身看看身下压了什么,“你贺爷爷来也。”扭头一看,贺子霖宛如一头雄鹰,做好了俯冲的准备。
“贺子霖,停——”
江问清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庞然大物就压在了自己身上。他很想努力撑住贺子霖的身体,可是俯冲力道之大使他再一次趴到了地上。这次明显听见身下的棉花哼唧了几声。
“你们快起来,要压死人了。”
崔思昂赶快将他们两人从小棉花上面拽下来。将可怜的小棉花翻面后,猛得发现竟然是脸色苍白的李弦玉。
“噗——”
“大夫,快找大夫。”
江问清将晕死过去的李弦玉抱在怀里,急忙送往学院的医坊休息。
当李弦玉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月上柳梢头。旁边茶杯余温尚在,应该是刚离开没多久。自己本来是要去东市看宅院,没成想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有时候躺得时间太久了容易腰疼,干脆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刚出门便看见一位上了岁数的值班老头正坐在凳子上打瞌睡,呼噜声那叫一个震天响。
扭了扭身子的李弦玉感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也就不好意思打扰老头休息。既然钱袋完好无损,那就明天再抽时间去看新宅院吧。
害怕打扰到舍友休息,李弦玉悄无声息地推开宿舍门。可是沈桥舟并没有在宿舍睡觉,没有顾虑这么多,或许今晚回丞相府了吧。
另一边的沈桥舟熬完药回来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一开始猜测李弦玉是不是去解决内急问题了,可是半个时辰过后仍旧看不见人影。
找不到李弦玉的沈桥舟心急如焚,赶紧冲到睡得正香的赵老头跟前,那鼾声如雷鸣般响亮,推醒之后还在那说梦话呢。这老头看起来很不靠谱,有些老年痴呆,却实打实是宫里太医院退下来的高级医官。
“赵老,您知道刚才躺在床上那个学生去哪里了吗?”
赵老头年事已高,耳朵不怎么好使。“你大点声,你刚才再说什么?”
沈桥舟一边指着床铺一边扯着嗓子,一字一句地在赵老头耳边重复。“您看见刚才躺在床上的那个学生了吗?”
“没礼貌,你声音这么大,是想吓死我这个老头子吗?”生气的赵老头将桌子拍得嘎嘎响。
沈桥舟已经快被他搞的没脾气了。
“我想问——”
“哦,你说对面屋里床上的小娃娃去哪里了是吧。”
“对,没错。”
“我不知道呀。”
“——————”
“你们送过来的时候,我就检查了一下这小娃,没什么大内伤,喝点药调理调理就行了。然后我就一直坐在这里守着,也没见她跑去哪里。”越是上了岁数的老人脾气越犟,赵老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偷懒打瞌睡。
沈桥舟觉得跟这老头纠缠纯粹在浪费时间。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醒来后发现没人,直接回宿舍休息了。
“继续睡您的吧。”
“呼~呼呼~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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