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后不准笑


锦兰满面春风领着一名太医回到龙啸殿。

  “公主,公主,太医到了”。

  锦兰抬眸看去,是个年轻人,十分面生,便问道:“怎么不是张太医?”

  张太医是锦兰的叔父,往日玉息的身体都是他在照顾,可今日却没见他。

  “他,病了……”锦兰支支吾吾道,其实她叔父是被吓病的,眼看着治不好玉息,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就一病不起了。

  尽管锦兰再三说玉息公主和皇帝说起了自己身体没事,他仍因为惊恐过度不敢去太医院。

  玉息没有多问,自己不过皮外伤,哪个太医看都一样。

  “臣文若尘拜见公主”。

  文太医刚开口说话,玉息就愣住了,盈盈双眸目不转睛盯着他。

  文若尘尚年轻,面容俊雅,穿着太医的官服,颇有几分公子如玉的温润。

  见玉息盯着自己看,文若尘脸一红,曲腰再拜了一次:“臣文若尘拜见公主”。

  见玉息公主不回神,锦兰提醒道:“公主,公主,太医来了”。

  玉息被唤了回来,顿感失礼,她是公主,何曾这副模样看着一个陌生男子。

  “文大人不必多礼,我已不是公主”。

  文若尘松了口气,便开始检查公主的伤势,幸好虽破皮肿胀,都是皮外伤。

  “公主都是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只是……”

  刚才他又替玉息诊了脉,知道她郁结不畅,“只是万事且宽心,既来之则安之”。

  既来之,则安之……

  文若尘说话的时候,玉息都是十分认真听着,眼睛时不时落在他身上,文若尘能感受到,内心紧张,只得低着头说话。

  玉息的眼眸太过美丽,文若尘不敢看,不敢造次。

  他知道她是南越公主,南越覆灭,如今她身处龙啸殿,一定是身不由己,痛苦万分。

  文若尘写了方子给锦兰,“一会儿麻烦锦兰姑娘随我回太医院抓药”。

  锦兰笑着接过。

  开完病文若尘准备告辞离去,玉息突然说道:“大人留步”。

  文若尘身体绷紧了下,从刚才她进来时,玉息对他十分异样,虽身份有别,但他也是个血气男子,被这样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看着,他修养再好也会血气上涌。

  “公主还有何吩咐?”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绪。

  “是我唐突了,刚听大人说话的口音,大人可是南越人?”

  原来玉息公主关注文若尘,是因为他说的是南越话,玉息公主正是南越人,被北商王赵玄灭国后掳回皇宫的。

  文若尘也有耳闻,公主是思乡情切,才对他有了关注。

  “臣幼年时确实随父母居住在南越,儿时学语时学的正是南越话,等长到十几岁就跟着父母来到北商定居了,但这口音怕是改不过来了”。

  “原来如此,文大人也算半个南越人”。

  “算是吧”。

  来北商的这些时日,玉息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她在商宫从不笑,但只要一笑,如明媚旭日,让人迷醉,文若尘心狠狠跳了下。

  虽知前方是不可踏入半步的万丈深渊,但此时他也不管不顾一头栽了进去。

  却不知这一幕都落入了在窗外静静看着的赵玄,虽两人并没有逾矩的动作,但玉息看文若尘的眼神,充满熟悉想要亲近的感觉。

  他看到玉息对着文若尘笑了,她笑起来那么样美,让人心动无法自拔。

  可这笑却不是对着他的,他胸口被堵了一团东西,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看着文若尘的眼神逐渐阴狠。

  小小太医,胆子够大的,敢和皇帝的女人这样说话。

  他抬脚迈了进去,文若尘见皇帝来了,赶紧跪拜。

  赵玄冷冷看了他一眼,文若尘感到赵玄的不悦,忙回禀玉息公主的病情。

  赵玄“嗯”了一声,“太医院事务繁杂,文太医年少力强,前途无量,往后多在太医院效力,朕的后宫不必再来了”。

  文若尘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定是玉息公主同自己多说了几句话,想不到这个皇帝还是个醋坛子。

  “是,臣定为太医院尽心尽力”。

  文若尘离去后,赵玄蹲下看了玉息脸上和膝盖的伤,接着曲膝半跪跟前,双手撑在她的腰间两侧,将她笼在自己怀中。

  “玉息,刚才为何如此高兴?”

  玉息抬起明亮的双眸,他怎么会觉得她刚才高兴了?

  看病谁会高兴?

  可她不知道此时赵玄的心像飘在空中那样没有安全感,不过一个小小的太医,竟会让一国之君有这样的感受。

  赵玄都觉得自己丢脸,可在玉息跟前他就是这样没出息。

  “我何曾高兴了?”

  “你笑了”。

  玉息:“……”

  赵玄手指在玉息唇角勾勒,勾画出她微笑时的弧度,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唇上摩挲,想要将这一抹微笑收入自己的手心,可勾画半日,玉息的笑再难复制。

  他心情烦躁,搂过玉息,将那一抹诱人的粉红吞入口中。

  吻到气息紊乱,血气上头,赵玄正欲进一步,却看见玉息殷红的脸颊,慌乱的眼神,还有不知所措的双手。

  她膝盖尚且有伤,若是赵玄没忍住强要了她,凭着每次在床上的狠劲,她必定伤上加伤。

  她那么娇弱,第一次要的她的时候,她因为疼哭成那样,之后每次都会哭,后来不怎么哭了,但强忍的神色还是落入赵玄的眼中。

  想到这儿赵玄硬生生将下腹涌起的燥热忍住了,又灌了两大壶凉水,才压了下去。

  他再次回到玉息身旁时,已然恢复了正常,但神色闪动,眉间隐隐戾色。

  他按住玉息的双肩说道:“往后不可对旁人笑”。

  玉息不解:“为何……,笑怎么能控制的住?”

  控制不住?她对着文若尘的时候控制不住笑,可对赵玄却没有过一丝笑容。

  赵玄心一紧,“没有为何,不让你笑就不准笑”,接着凑近她耳边,呼出的气息扰地玉息耳根发痒,但赵玄说出来的话一字字不可违抗。

  “这是朕的旨意”。

  玉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但终究没有辩解,目光隐了下去,神色一贯得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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