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现在可以不接受,但不准逃避
刚才,凌萱看到尉澹走进来时,她意外,兴奋甚至狂喜。如果放在八年前,她一定会跑过去,抱着他,然后要么撒个娇,要么霸道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可现在,她却没有给尉澹任何回应 ,如果不是凌司宴说出“姐夫”那两个字,她或许会假装不认识,或者没注意,继续和时家兄妹玩牌。
虽然昨晚答应了尉澹要重新开始,可人到了眼前,她却怂了。胆怯,自卑,愧疚,悔恨,充斥着凌萱的内心。
隔着落地窗,两人四目相对。过去的尉澹很优秀,可凌萱也很优秀,她自问配得上他。可如今,尉澹已经把自己打磨成了能与日月争辉的璀璨明珠,可凌萱却觉得黯淡地不及一缕星光。
她发疯似地想要靠近他,却又害怕靠近,过去的凌萱,胆大直爽,敢爱敢恨,可如今却优柔寡断,胆小懦弱。
尉澹叹了口气,直接走了出去,拉住她的手,就将人拉进了屋内。
“我约了朋友,先走了!你们自便!”凌司宴拿起车钥匙,火速没了人影。
“我如果不拉你进来,你打算在外面冻自己多久?”尉澹包裹着她的双手,不停地搓着,让她快些暖起来。
凌萱抽出自己的手,却不敢看尉澹,“你来我家干什么?”
尉澹苦笑了一下,起身倒了杯温热水,递到了凌萱手里。
凌萱:“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吗?”昨晚尉澹送她回来,告诉她今天要加班。
尉澹:“所以你就随便到别的男人家吃饺子?”
“那不是别人家,”凌萱话一出,又急忙解释,“不是,那虽然是别人家,可不是时聿邀请我们的,是时奶奶邀请的,而且时爷爷和我外公是半辈子的交情,我是陪外公去的。”
尉澹:“那你可以不去的,司宴不也没去吗?”
凌萱:“那你今天不是加班吗?”
尉澹:“所以就趁着我加班,去时聿家吃饺子!”
凌萱:“那我总要吃饭的吧!阿姨今天休息,家里没人做饭。”
尉澹:“那你可以自己做,过去炸酱面和饺子不是做的很好吗?干嘛非要去别人家吃!”
凌萱没好气地大声道:“自从和你分手,这八年,我再也没有做过炸酱面和饺子!”
尉澹笑了,走近凌萱,倾身靠近:“那你可以去找我,我带你去南城涮肉!”
凌萱:“你是来找我茬的吗?”
尉澹终于不再逗她了,“我是来找你的!”
尉澹的这句话,将凌萱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尉澹这样直白地表明心意,搞得凌萱倒是没了说话的余地。
尉澹抱住了她:“既然山不向我走来,那我只能向山走去了!””
凌萱就那样被他抱着,她比过去更贪恋尉澹的怀抱,“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座大山吗?”
尉澹无奈道:“你比山厉害多了,山好歹愚公还能给挪走,我却不知道你要挺到什么时候?”
尉澹松开她,看着她的脸,说道:“既然我们已经说好了过去的事情到此为止,那你就不要想那么多,就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重新开始。”
凌萱:“可是!”
尉澹:“没有可是!凌萱,看着我的眼睛。”
凌萱望向那炽热的双眸,尉澹道:“凌萱,八年了。我除了没有拿起手术刀救人,在阿国,我经历了你曾经想去经历的一切,你想不到的我也经历过了”。
凌萱,哪怕当初我没有达到你定义成功的标准,可如今也应该补齐吧!或者你觉得我哪里好不够好,我再去努力!
凌萱,你答应过我要重新开始的,你可不要失言,你可从来都不是个怂人!”
凌萱:“我想去你们学校看看!”
不管是八年前,还是现在,尉澹拿凌萱这种关键时刻装鸵鸟的样子,依旧是没有办法!
“算了,逼得她太紧,只会让她离自己更远!”尉澹心里暗自道,“宠着吧!把她宠坏了,没人受得了她了,她还是自己的!”
二人去了外交学院,走在尉澹曾经的教学楼前,凌萱一直没有做声。突然的,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
尉澹拉住了她,京北冬季天黑的很早,此时天边已经出现了些许晚霞,残阳的余光在北风里,依然将摇摆晃动树枝的影子,落在地面上。
外院的校园对他们两个,都太熟悉了,在一起时,大半的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虽然八年过去,可那段时光却是二人大学时代记忆里,最长久的存在。
凌萱看着地上两人拉长的人影,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力道又加大了些。
“凌萱,重新开始,你现在可以不接受,但请不要逃避,”尉澹看着她,语气里多了几分霸道,“不对,是不准逃避!”
凌萱回望向他,夕阳下,尉澹的模样依然如八年前一样,这一刻,所有的一切仿佛和过去重叠。
凌萱迈步站在尉澹身前,夕阳的照射下,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她逆光仰望着尉澹,笑着道了一声,“好!”
凌司宴给凌萱和尉澹腾地方后,一个人开着车在外面瞎逛,自从那件事后,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就那样漫无目的地瞎逛。不会开车时就打车,后来学了驾照就开车。有时候遇到个觉得不错的地方,就停下来待一会儿,然后再继续,直到必须回家或者回学校了,才肯罢休。
今天在瞎逛的时候,接到了凌远山的电话,凌司宴开始不接,后来又挂断了很多次,不过这次凌远山看来是铁了心要找他,索性按下了接通键。
“你在干什么?”显然凌远山是因为他不接电话而不满。
“我在开车!”凌司宴漫不经心道,“开车接电话不安全,我已经瞎了一只眼,怎么,你对另一只感兴趣?”
“凌司宴!”凌远山和这个儿子好像永远都不能好好说话,不过他还是压制了情绪,“你回来一趟,我有件事和你说!”
凌司宴依旧那副样子,“回哪?说什么?在电话里不能说吗?”
“你!”凌远山最终沉声道,“来我这边,是关于你妈妈的事情,不方便电话里说!”
如果是别的事情,凌司宴一定会拒绝,可凌远山说是他妈妈的事情。这一点凌司宴还是肯定的,那就是父亲凌远山从不会拿母亲关晓鸥的事情来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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