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戾气
周围的草地燃着点点星火，一只鹿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烻梦熄灭手上的火焰，问道：“你是谁？”
那鹿咳了几口血，发出了几声鹿鸣。
“别装了，周围没有鹿群，一只走丢的小鹿，不去找自己的族群，来跟着我干什么？当然也不排除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烻梦举起手掌看着鹿：“那就别怪我了。”
“别！别！我是闻到了你身上的戾气，才过来看了一眼，真不是故意跟着你的。”那鹿见烻梦手心聚起内力，急忙出声。
再来一掌，可就真要魂归地府了。自己还不能死，自己还有想见的人。
“戾气？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吧！这你还特意过来看一眼？”
烻梦抬着掌没有放下，只要这鹿答不上来，这掌就会落下。
“不是，虽然我们鹿族都能感应到戾气的存在，我说的不是普通的戾气，很严重。”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身上戾气很重？”烻梦冷声问道。
“也不算特别重吧……”小鹿小心翼翼的回应。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在骗我？”
烻梦可不傻，这戾气自己又感应不到，可不会被这么随便忽悠过去。
“我不能让你感受到自己的戾气，但我能告诉戾气加重的后果。”
“什么后果？”
“会死。”
“你觉得我会怕死吗？”
“你会丧失理智伤害同伴，然后被同伴围攻致死。”小鹿虚弱地躺在地上：“如果你不信，往这向东走有一个山坡，那里会给你答案。”
烻梦冷眼举着掌，看着鹿闭上眼艰难的呼吸着。气息逐渐变弱，最后完全停止。
烻梦看着一动不动的小鹿，看了一眼东边有个小山包，不算太远。
他被鹿的话引起了好奇，想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但走过去，他震惊了。
狼，满山坡的狼。
只不过都是死的，他们混在一起，有的嘴里还咬着同类。
烻梦不确定这是不是两个狼群在争夺领土，但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毫无疑问这是它们互相厮杀的结局。
“居然没有一只幸存下来吗？”
整个战场搅成一团，狼与狼之间几乎没有间隔，甚至有不少还死在了同类的尸体上。也就是说，它们在杀死同类后立刻攻击了身边最近的同类。
应该是不久前发生的，现在只有少量的肉食鸟类落在尸体上。如果死了有一天以上的话，附近的肉食动物应该都会被吸引过来。
可为什么没有一只活下来？现场没有离开的痕迹，再怎么厮杀应该也会有一只受伤的狼活下来啊。
鹬蚌相争，没有有渔翁，总会有一方先死。剩下的一方不论多虚弱，都会挣扎一段时间。但是……
烻梦环顾了一遍山坡，没有任何逃走的痕迹，也就是说，全都死在了这里。
……
“你会丧失理智伤害同伴，然后被同伴围攻致死。”
……
丧失理智！难道说最后活下的那只狼，在生命的最后还在攻击同类的尸体！
“那只鹿是想提醒我？”
烻梦转身看向那只鹿，只不过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
烻梦一皱眉，靠过去搜索着附近，周围没有拖拽的痕迹，也就是说不是被什么肉食动物拖走当早餐了。
“装死？”
烻梦只能想到这个，不过它受了伤跑不了多远。烻梦正想去追，刚要动身，又停了下来。
自己为什么要追？要杀它？自己有多久没平白动起杀心了？
烻梦拿出一块巧克力放在嘴里，看来自己确实被这戾气影响了，自己情绪越来越暴躁了。
……
烻梦细致的把最近遇到的事都思索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这那座教堂，那天进去后，那奇怪了幻觉……
烻梦再次来到教堂前，望着这座教堂，那天那恐怖的恶鬼在他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迹。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想进去，可是他知道不行，恐惧不能在他心里扎根。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大门。
里面还是跟那天一样，一个客人都没有。
“有人吗？”烻梦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回音在大堂内回响。
没人回应，烻梦走进了教堂。
大堂里还是那座无脸的巨大神像，静静的站在中央。
这神像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全身漆黑。它穿着一个斗篷遮盖了全身，双手没有露出来，唯一露出的脸还没有容貌。
吱
神像旁一个小门打开，一个修女从里面走出来，却不是苏姬。而有一个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老阿姨，不过服饰和昨天苏姬穿的一样。
老修女俯首问道：“是来祈祷？还是来还愿？”
烻梦看着她有些懵。
苏姬去哪了？不是说一个教堂只会有一个修女吗？
“我来找苏姬，她去哪里了？”
老修女也是一脸迷惑，说道：“苏姬？我们分教堂只有一位信徒留守，这里一直都是我。”
老修女满脸认真，不像说谎的样子，烻梦怀疑起了苏姬。
难道是她？
仔细想想，那天好像就是从见到苏姬开始，一切就不对劲了。
老修女看着烻梦似乎想要一个解释。
“没事，可能走错教堂了。”
烻梦没再管老修女，沉思着走出了教堂。
那天应该是自己与苏姬第一次见面，她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买凶？自己一直在礼都，什么人能买凶买到古界来？
暗夜？不对如果是暗夜自己不可能还完好无损的站着，可现在自己只是多了一点戾气。
不对，说到底是不是苏姬下的手还不一定，虽然是从遇见她开始的，但说不定是什么慢性药之类的，或者真正下手的人藏在暗处。
烻梦嚼着巧克力靠在墙壁，低头沉思着可能性。
一双脚停在了自己眼前，烻梦抬起头。几个卫兵朝自己伸出长枪，把自己逼退到墙角。
而后一队豪华的马车队，马车的前后跟着卫兵，马夫都是穿着铠甲的侍卫。
马车内先下来一名侍女，在马车旁等候服侍后面的人下来。
每辆马车除了侍女，最多只下来两人，大多马车都是一个人下来，最后一辆下来的还是一名年纪轻轻的小女孩。
这些人衣装繁华，头上都戴着大大小小的皇冠。他们在侍卫的护送下，走进了教堂，而侍卫都留在了门外。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皇家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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