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买卖
果不其然，李雪晶这边才收好那两盒香膏，她爹就带人满脸笑意的过来了。
见此，李雪晶小吐了口气，一副暗赞自己有先见之明的沾沾自喜模样。
她的这番小动作祁瑶枫看在眼里，不免觉得好笑。
招呼走了一位买香膏的客人，祁瑶枫看向李光宗，客气的问了声是否有什么她可以帮忙一二的。
李光宗笑看着那位客人离开后，二话就对祁瑶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口沫横飞近小半个时辰。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一番，最后才说出了他此次的主要目的，想要收购祁瑶枫的香。
上次贩卖的七曜香长什么样子李光宗不知道，但他知道那七曜香很受妇人小姐们的欢迎！
他这样的商贩本来就是以利为重，对于商品本身的好坏是不看重的，只要那商品受欢迎于大众，那么就是好商品。
这样好的商机放在跟前，李光宗一个商场混迹多年的老商户岂会放过，这不，得知祁瑶枫今儿出现在这卖药，立马就带人寻过来。
他这一样一说，祁瑶枫才终于恍然！说了半天，还有这父女俩的奇怪举动，原来是看上了自己上次卖的七曜香啊。
既然对方是过来谈生意的，那就好说了，祁瑶枫也不再那么拘谨。
她笑说道，“李掌柜若是不嫌弃就叫我殷姑娘吧。”
李光宗点头应下。
然后问出他最想得知的事，“姑娘上次卖的那七曜香可还有？可能都卖给我千里香？由我千里香来将香的美名远播出去。”
千里香是李光宗名下的香铺子，在这东市里经营了十几年，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老品牌大香铺子了！千里香销售的那些香料最是受方圆百里的那些贵妇人贵小姐们的喜爱，这些年来也闯出了不小名气。
听说有些时候，就连那些大地方的富商以及官人，都会不远千里派人过来这边寻香回去给家里或是府上的夫人姨娘！借此讨好这些女人。
由此可见千里香牌坊的影响力有多大！
而这些事，刚刚在李光宗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已经隐隐透露给祁瑶枫。
意思很明确，就是说他这么一个大业户来找她一个摆地摊的做生意，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希望她能够明白，不要跟他们千里香这个庞然大物做那些不干净的手脚。祁瑶枫暗自笑了笑，抬着稍显稚嫩的小脸，一派天真无邪的说道，“有千里香宣传自是好事，只不过，这次我可是要辜负李掌柜的好意了。”
李光宗一怔，旋即道，“姑娘何出此言？”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得阴沉沉。
祁瑶枫不为其所动，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那七曜香可是都卖光了，家师前些日子身子不便，外出寻医了，我制不了那般好的香。”
睁眼说瞎话不带半点慌张，爱信不信。
李光宗将千里香抬出来分明就是给她压力的，看她人小力薄好欺负么？
既然主动来找她谈生意，那么就要拿出自好的态度，故作高姿态算什么？她可不会买账！
“家师？”李光宗十分错愕。
下面那些人没说她有师父啊！当然，也没说她没有师父啊！
这样一想，李光宗就释然了。
祁瑶枫看着回神过来的李光宗笑说道“那是当然，李掌柜该不会以为那些七曜香是我一个小娘子制的吧？”说得很坦然。
李光宗呵呵笑了两声，原来是这样啊，这小村姑是不懂香的，只是授了师命出来卖香的而已。
不过，只要她能帮他接触到她的师傅，那也算她有价值，他没有白走一趟，“那姑娘可否告知家师一声，在下想跟家师合作的事？”
祁瑶枫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很干脆的点点头，应下了，“这倒是没问题，只不过家师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怕是会让李掌柜久等。”
她一说，果然见李光宗也是一副深思的模样。
一旁的李雪晶见到终于有了自己说话的空，便凑到她爹的耳边掩着帕子嘀咕了两句，然后父女俩齐齐打量着还剩下的十多盒润手雪膏。
“晶儿，你说的可是真的？”李光宗低声问道。
“爹，女儿的眼光你还不信吗？这很不错。”李雪晶也在嘀咕着说给她爹听。
看着他们父女两嘀咕了一会儿，这才听李光宗道，“姑娘这香膏可否借我一看？”
“香膏？”
祁瑶枫怔了怔，看了眼李雪晶心里猜想了个大概。
她将药膏递给李光宗，一面谦虚的说道，“我还没出师，不像师傅那么大本事。平时也只能制出这些小玩意拿出来换点柴盐钱。”
简单的一句话里，就将这些香膏才是她出自她手的消息散给对方。
要她师傅制的七曜香没有，但若是要她制作的这些香膏，那倒是可以试着合作一下。她的意思就是这么简单。
接过香膏，李光宗老练的半眯着眼，细细的闻着这香膏的气味，也打量了一下这香膏的色泽，粗腻程度，然后问了旁边的李雪晶几句话，得知这香膏的效用以及这不识货的小村姑所贩卖的价钱时，李光宗当真是狠狠的激动了一把！
不过他不愧是商场混迹多年的老狐狸，即使心中有多么高兴遇到这么一条廉价的上好货源，面上却是半点没有表现出来的。
咳嗽了两句掩饰心中的异样，对着祁瑶枫说道，“这香膏确实是出自你的手？”
祁瑶枫点头应是。
李光宗一副指点小辈的嘴脸，“这香膏的色泽虽看着不错，但是只要是行家，一看就知道是下品香膏，这样的香膏效用也不是那么大，姑娘你还需努力学艺呀。”
祁瑶枫心里一阵惊诧！
她这香只有色泽看得过去？其他别无是处？
难道那李雪晶的馋样是她看错了？还是说这千里香不缺香膏只要七曜香？所以才这么说她的香膏？
一想到此，祁瑶枫也不做勉强，只道，“既然李掌柜看不上我这香膏，那也没办法，等家师回来我再告知家师说李掌柜说的那合作的事吧。”
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她很大气的说道，丝毫不将对方的打击放在心上的模样。
私底下却打算去那些药商那看看有没有七曜草，赶制出一批出来卖给这掌柜的，应该能很快攒到一笔钱！
谁知一听她放弃买卖的话，李光宗立马急道，“不不不，殷姑娘，我不是不要你的香膏，这些香膏虽然质量不好，但若有大批量的话，我们还是愿意帮你收下，因为我们有一些别的销路。”
“每盒一两银子，你们要？”祁瑶枫看着对方诧异，他刚刚不是说不要么！
李光宗就像下了血本般的说道，“对，就按一两银子的价钱！”
随后又道，“姑娘，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今儿我既然做主买了这些药膏，给了你这么大的方便，我也请你答应，若是下次再制出来这样的香膏，也拿到我们千里香的铺子里。”
虽然觉得可能是被对方占了便宜，但是基于现在自己在这地方一无人脉二无钱财的，不可能自己出去开店，无奈之下祁瑶枫也只能答应了。
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十三两碎银子，将剩下的十三盒香膏给李光宗。
最后，在看着李光宗跟李雪晶远去的背影时，祁瑶枫柳眉微微一蹙。希望不要下次出现那种施舍银子给自己的神情，否则他们的交易关系很快就会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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