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地里见人


凤缈缈看着二楼吃着锅子的一群公子,手中剥着瓜子问拂风“沈子青就在楼上吃酒听曲儿,今天晚上真的去?”

  拂风给凤缈缈剥着瓜子仁,点头“信上写着收到信后的二十八子时,正是今日。”

  沈子青的躯壳里是宁怀瑾的灵魂,这倒是也说的通,就是现在还在楼上吃酒,不会吃的醉醺醺的说话吧。

  凤缈缈翻了个白眼,拂风悄声说“知道子时有些晚了,不过就这一次,下次只管换了时辰就是,娘子稍稍忍耐些。”

  诶?拂风这丫头是得力,现在就能将她的心事猜的七七八八。

  凤缈缈趴在拂风的耳边,说“晚上韩之远会在不远处接应我们,到时候别怕。”

  她说着说着笑了出来,幸福感爆棚,活脱脱像个偷到了好吃的小仓鼠,拂风哪里还有害怕,都有些期待了。

  亥时过半。

  拂风不知从哪里淘来两件夜行衣,周身黑衣利落爽利,黑色的围帽将人面挡的结结实实。

  凤缈缈嘟囔“信任就信任,不信任就不信任,整这一出自己都要把自己吓死了。”

  拂风给凤缈缈穿衣,弯腰系着腰间的绑带“这都是为了娘子好,要是别人的奸计可怎么办。”

  “那我一会儿哑着点声音,你也记得啊。”

  京都没有宵禁,但这个时辰街上也早已无人,主仆二人隐于夜色之中,快步在街头巷尾穿梭。

  待到巷子口,二人站在黑暗中等着沈子青。

  沈子青穿着不易让人察觉的靛青色长袍,手持墨色折扇,一副风流派头来到二人面前。

  他率先说了句“太平盛世。”

  凤缈缈哑着嗓子回了句“歌舞升平。”

  沈子青直奔主题道“殿下上奏的密信被朝中人所截,贪污舞弊一案无法得见天日,他远在天边总有无法触及之处,咱们在京都中正好帮他一把。”

  原来是以此来向平王投石问路,他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凤缈缈说“此事我配合你去做,你想怎么做?”

  沈子青淡淡一笑“凤娘子居于最热闹的清河街,此事难道还需要问我?”

  拂风被吓的一抖,开口想辩驳被凤缈缈一把拉住。

  这副青春朝气的躯壳里装着一个阴狠的灵魂,他既是重生又哪里不知道凤霓裳是他们的人。

  “我是谁不重要,此番是你接的差事,我自是不必为你周旋,沈公子要懂得这个道理。”

  他将扇子甩开“好吧,好吧,这次定要他们自己自乱阵脚,不日流民就会进京都,到时凤娘子要好好的护着凤归云啊。”

  凤娘子吃惊“流民?听闻此番遭灾的地方远在千里之外,怎能这么快入京?”

  沈子青呵呵两声,起身就消失在夜中。

  韩湛护着她们回到凤归云,凤缈缈拉着他说“沈子青说流民不日便会入京,让我好好护着凤归云!”

  “他还说什么了?”

  凤缈缈将身上的黑衣换下,看着韩湛“别的倒是没说,你那头有什么消息?”

  “没,看来此事瞒的滴水不漏,朝中倒是真的没平王的人。”韩湛不禁疑惑,他真的有和仁王一争的实力?

  韩湛虽想不明白这个,但倒是有些明白了沈子青的话,叮嘱凤缈缈“你看好门户,这次的动静应该不会小了。”

  “怎么你也这么说,倒是和我说明白了,我原本以为将此事传的人尽皆知就罢了,怎么将流民都赶到了京都。”

  韩湛见她脱的只剩中衣,将狐狸皮子披在她肩上,手中晃着茶盏“平王等人真是不简单,流民远赴京都走也要走上些时日,怕是早就这般打算了。”

  “是啊。”凤缈缈才反应过来。

  韩湛眼前一亮,给她出主意道“贪污受贿一事还得提前说出去,这才能将此事最大限度的发挥,到底看看这一党人会不会狗咬狗。”

  “我怎么说?若是被查出是凤归云传出的话,我们这就暴露了。”

  韩湛愁死了,将计划说了出来“换身大户小姐的衣裳去一家小酒楼去说就是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这就传出去了,谁非让你在凤归云里传了。”

  “你真聪明,我给你点个赞,给你点个赞,给你点个赞。”凤缈缈围绕着韩湛逗着。

  舒颜沁进门就被直接请到了望月堂,她和舒徵芮都喝了不少,二人摇摇晃晃的朝望月堂过去。

  舒承栋和颜大娘子都在堂上坐着了,颜大娘子大娘子见舒颜沁醉醺醺的回来,瞪她一眼。

  舒徵湘正在隐隐哭泣,大哥哥舒徵荀喋喋不休的细数舒颜沁的恶行,仿佛她是被征讨的祸端。

  主君大喝“舒颜沁你给我跪下。”

  她还站在原地,大娘子瞧着主君的面色实在不好,上前扶着舒颜沁跪下。

  “你说说你,这般心狠手辣对付你姐姐,哪里还有个高门大户贵女的样子,我就是平时太宠着你了,娇的你无法无天。”舒承栋无比悔恨的说。

  舒颜沁辩解道“是他和男人私相授受,难道我还冤枉她了?难道她就有贵女的样子?爹爹难免太过偏心些。”

  舒徵湘将荷包拿在手中,哭着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周六公子的东西,是五妹妹从花园中掉落,我生怕传出去影响妹妹的名声这才暗自收了起来,哪曾想五妹妹竟这样冤枉我。”

  舒颜沁指着她大骂“你放屁,这就不是我的东西,你自己做的事情冤枉在我的身上,看我不撕了你。”

  大娘子赶紧将舒颜沁拦下,到了这个时候莫要火上浇油了。

  舒徵湘怯怯的,眼泪不停的落下,仿若一只受伤的白莲。

  “五妹妹还是饶过姐姐吧,书孰罚跪,又不许请郎中看诊,这次又是当众打我的脸,姐姐我实在是受不住的。”

  “你说说你,你都干了什么!你二姐姐是个多温柔大方的人,偏偏叫你私下里磋磨,你看我不打你。”主君拿起藤条就冲了过去。

  大娘子护在她的身前,朝主君喊道“这件事还未查清楚,难道就要打吗?那岂不是和阿沁一个样子了吗。”

  舒徵芮在旁用那浆糊脑袋一想,果断说“定是二姐姐和周涧互相暧昧,叫五妹妹看见生了气,这才抓着你不放的。”

  这话倒也说得通,舒徵湘望着舒徵芮,或是没想到他有这般猜想,顿时愣住,装模做样的声音都停了停。

  舒承栋见人人都护着,他失望摇头,他在这家里算什么!到底算什么!这还不如说是她颜家的府邸!

  手中一松,藤条落在地上,仿若鱼儿在岸上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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