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寸步不离
肖泽奚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进叶芷柔的胸口。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绝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你说什么，你亲手杀了她？”叶芷柔的声音仿佛来自深渊，充满了无法置信和痛苦。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叶芷柔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她感到一股巨大的无力感袭来，双腿发软，最终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手紧紧捂住胸口，试图减轻那阵刺痛，但却无济于事。
此时的叶芷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她不敢相信肖泽奚所说的，大脑一片空白，却又不自主的回想着刚才那一幕。书中既定的轨迹在没有她的世界中依然按照着最初的行走，她的存在只是改变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一旦她离开，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原点。
“这有什么奇怪的？”似是不理解叶芷柔话语中的震惊，肖泽奚质疑道。
“为何要杀她？为何？” 叶芷柔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她怔怔地望着肖泽奚，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肖泽奚的身影在她模糊的泪眼中渐渐模糊，哪怕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泪水，可是脑海中回荡的声音却将她拉回事实。
叶芷柔今夜也算是救了他，可一个知道他底线的人，万万不能留在世间，肖泽奚此时的心情算好，体力也有所恢复，“想杀便杀了。”
这般无所谓的态度，让叶芷柔觉得之前那些相处的时日都是假的一般，就像是梦幻泡影，若是戳破了，便烟消云散了.........
叶芷柔抬眸看向肖泽奚，透过肖泽奚的脸看向他曾经与自己相爱的那些回忆，明明才过去不久，可叶芷柔觉得已经是上辈子那般远了，远的快要抓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带着些许哽咽，“若我说我便是她呢，当年你杀的人没有死，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是不是我也应当是那样的下场，你想要再次杀了我。”
叶芷柔觉得自己的眼睛可真疼啊，这般极力控制着了，还是会想要哭。
她侧脸低头，晶莹的泪珠，如同珍珠般悄然滑落，滴落在裙摆上，晕染出一片片泪痕。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悲痛。每一滴泪水都承载着无尽的伤痛，而她却执意不让肖泽奚看到这一幕。
哪怕眼前的少年不是那个喜爱自己的少年，可她还是不想让他看见，毕竟......肖泽奚最怕看见她哭泣，她不愿让他为自己担心。
不等肖泽奚开口，叶芷柔接着说道，”我死不了，你也杀不死我，毕竟， 我是你用生命求来的！！！“
我是你用生命求来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叶芷柔体内有他所熟悉的灵力，气息，甚至眼前的女子处处透着熟悉的痕迹，而今，她这般阐明，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只是，他为何会救这样的女子呢？
叶芷柔微咬着下唇，双手拽着裙摆颤抖着，却依然坚强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肖泽奚。她的眼神中弥漫着无尽的悲伤，宛如深秋的湖水，幽深而静谧。
然而，在那深深的悲伤之下，更闪耀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坚韧光芒。
那又怎样，肖泽奚杀的不是她，自己不是早就看开了吗，如今还深陷其中，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眼前的人是肖泽奚便好，只要是他便好。
无论她和肖泽奚之间发生了什么，她都绝不会轻易屈服。
她的身躯微微挺直，透露出一种倔强，”你拿我没办法的，而今，还在月圆之夜，你现在虽然恢复了不少，可我的本事也不低，何况，承受了你如此多的修为， 你拿我没办法的。“
她是弱，可却又不弱，身体内还流转着属于肖泽奚的灵力，就算是肖泽奚最后痛下杀手，自己也死不了，只要她还活着，那肖泽奚便还活着。
他们二人，少了谁都不行。
谁都不行！！！！
“肖泽奚。”趁着肖泽奚现在还是虚弱的，叶芷柔想要做一件自己很想很想做的事情。
在肖泽奚视线中，便是眼前的少女由原本的悲伤迷茫害怕演变成如今的坚韧，他心中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女就应该是这样的，仿佛自己很是了解她那般。
少女手掌撑在地面，一点点向着肖泽奚过去，她的身子微微倾向肖泽奚，那双泛红的眼睛便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将他看作盘中的点心，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你哭了？”
明明肖泽奚没有任何关于叶芷柔的记忆，就连自己记忆当中的师姐模样也早已忘却，可他在看见叶芷柔那双眼睛的时候，脱口而出。
肖泽奚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可肖泽奚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抚上他的唇，一点点靠近。
两片柔软凑在一起，气息交缠着，肖泽奚几乎是被动的由叶芷柔牵引着，一点点的由浅入深，在他的口腔中满是叶芷柔的气息。
他还受月圆一夜的禁锢，哪怕力量极大，在叶芷柔的灵力之下也无处可逃，甚至随着叶芷柔的逼近，肖泽奚的身子向后倒去，连反抗都忘记了，用手稳住二人的身形。
他看向叶芷柔的眼神迷离，眼尾带着泪珠，却和叶芷柔的不一样，他那是极度欢愉之下带来的快感，而叶芷柔的是悲伤下哭泣的红肿。
比起之前的肖泽奚，如今的他反而更显稚嫩，面对亲吻，被动的由着她指引。
叶芷柔还能在这个间隙之中给肖泽奚输送灵力，灵力输送到肖泽奚体内，叶芷柔离开他的唇，二人的额头相抵着，微微喘气，气息吐出来，交缠在一起。
肖泽奚满眼怒意，眼前的少女居然敢这般待他，待他恢复之后第一个杀的人便是她。
叶芷柔离开他的额头，俯身抱着肖泽奚的腰间，放声的哭喊起来，不再是像刚才那般小心谨慎的躲着他哭，而是当着他的面放声哭喊着。
”泽奚，怎样你才能好好的，我真的好累好累，都没有人能够听我的倾诉，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在肖泽奚的胸前凝聚，渐渐打湿了一大片。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肖泽奚的手臂，叶芷柔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可肖泽奚没有看见，她真的无比想要倾诉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又迟迟无法开口，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让她难以呼吸。
此时放声在肖泽奚怀中哭泣着，叶芷柔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只要想着有他在，一切的困难，叶芷柔都能挺下去。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肖泽奚的手悬在叶芷柔的后背上，迟迟未曾下手，二人之间维持着她抱着肖泽奚，而他呆愣的模样。
在朦胧的夜色中，肖泽奚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充满了无尽的诱惑，让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和你一样好。”
想到肖泽奚，叶芷柔找不到任何可以完整形容他的称呼，可这最为简单的述说，肖泽奚却能听出她满心的欢喜和喜爱。
肖泽奚很是好奇，那样的人究竟是何人。
“可你就是他啊。”
怀中的头微微蹭着他，让肖泽奚感到不真实。
虽然叶芷柔没有当着肖泽奚的面说过那人的事情，可肖泽奚还是能够听的出来她这是将他看作了她心中的那人，肖泽奚对于她说的话不全然相信，可无论询问她多少次，叶芷柔都是一样的坚定。
她坚定的阐述着，她是他的师姐，而她心中的那人便是他。
多么可笑啊。
世间的情爱真是一个猜不透的东西。
肖泽奚将怀中的人推开，一眼便能看见她红肿的双眼，比起刚才更加的红肿，白皙的脸上格外的突出，肖泽奚想不看见都难。
“假话说多了，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可我真的没有欺骗你，你为何不肯相信我？”
成年后的肖泽奚，要比过去更加的不好糊弄，无论她说了些什么，肖泽奚都是不相信的模样，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竖起高墙，将他们隔离在外。
书房内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时不时从云层中出来，照射在二人身上，叶芷柔忽然觉得好冷，好冷。
“我有办法让你相信我，若是我能做到，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肖泽奚不相信她能够办到，答应的十分爽快。
“我要待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虽然这句话当中还有很多的歧义之处，但是若她此时不这样说的话，连待在肖泽奚身侧的机会都没有。
此话一出，肖泽奚果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在思考着叶芷柔话语当中的利益，“好啊，只要你能够证明，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够办到的。”
他在骗她。
叶芷柔实在是太过于了解肖泽奚了，知道他定是没打算留下她，只是在捉弄她，想看看她是如何证明的。若是曾经的她，怕是真的手足无措，可这一次，她定能够留在肖泽奚身侧的。
“好，咱们一言为定。”
叶芷柔勾手勾着肖泽奚的小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二人的拇指紧紧相贴。
叶芷柔的体温顺着肖泽奚的拇指传来，松开后，还残留着暖意。
她将自己的佩剑唤出来，不是她的碎影剑，而是送给肖泽奚那把剑，这个世界中的她没有将剑送于肖泽奚，这把剑便还在自己手上。
借着月光，这把剑的全貌展现在二人眼前，叶芷柔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举起剑搭在自己的脖颈上，随后狠狠一划。
鲜血从叶芷柔的脖子上喷涌而出，如猩红的雨一般四溅开来。
肖泽奚的脸上沾染着她温热的血液，触目惊心。
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叶芷柔的目光与肖泽奚的眼神交汇，她看见了他眼中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她最是怕疼，却能够做到这一步，也没想到，肖泽奚用生命换来的她，最后还得靠这个真实肖泽奚心中的猜忌。
若是他真的知晓了会是怎样的神情呢？
叶芷柔希望他不要太过于自责，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是她自己一意孤行。
叶芷柔的意识渐渐模糊，但她在最后一刻，看到了肖泽奚瞳孔中倒下的自己。
不知为何，叶芷柔觉得原身死前也应该是这样的吧。她感到一丝悲哀，或许他与自己都只是命运的玩偶，被无法掌控的力量推向如今。
随着她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世界逐渐陷入黑暗，只有那满地的鲜血，见证了这悲惨的一幕。
窗外的圆月高高挂起，而叶芷柔残留的温度还停留在肖泽奚的脸上，他没有丝毫挪动自己的意思，只是坐着守着叶芷柔的尸体。
她倒下的瞬间，无数的回忆争先的闯入他的头脑中，没有丝毫的停留，无论他怎样的抓获，关于她和自己的事情依旧是空白。
但，他能够肯定一件事情，那便是.....我是你用生命求来的！！！
叶芷柔没有骗他，是真的。
叶芷柔倒下，在她身体的四周立即升起阵法，这阵法肖泽奚知道，连绘制的手笔和他的都一样，用来绘制阵法的血是他的，肖泽奚能够感知到。
而四周的灵力开始源源不断地输送至叶芷柔地身体内。
脖子上用剑划出地伤口快速愈合，随后叶芷柔的胸腔开始上下起伏。
叶芷柔深吸一口气，双眼突然瞪大，她迅速起身，惊慌地环顾四周。她怕肖泽奚离开了这里，当视线锁定在肖泽奚身上时，叶芷柔放松下来。
地面上残留的血迹，以及他脸上未干的血痕，都印证着刚才发生的可怕一幕——叶芷柔的自戕。
而在她结束自己生命之后，属于肖泽奚熟悉的阵法，将她救回，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要留在妖界，留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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