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的过去
东宫。
“无能啊。”苏芮挺着显怀的肚子,一巴掌扇在了郑芸芸脸上。
“让那个宁知念出尽了风头。”
“我错了太子妃,我也不知道那贱人为何能借到琴,库房那些琴我都叫人拿走,她那把我也砸了。”郑芸芸跪在地上捂着脸,求着苏芮。
太保一家早就就被皇后收入麾下了,沈太傅一倒,太傅没了,事情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那林太师一家根基深,根本没半点办法撬动。本就要将宁知念嫁进来,那个大将军是一回事,林太师那边都不好说,皇上还再三推辞。
有着沈子威沈瑶那对儿废物兄妹,算前车之鉴,这郑芸芸他们倒是得提前防着。
“这事也就罢了,让你勾引个景玄你都勾不过来,皇后和太后那边能给你说这份关系,已经是赏了你多大的脸了?”苏芮口气极差。
郑芸芸跪着,“臣女没用,昭王殿下他根本就不近女色。”
“你是没用。不近女色?本宫瞧着那景玄不是还直勾勾盯着那宁知念吗?你倒好,现在成了京里的笑话。”苏芮威胁着,这个宁知念,一脸子狐媚,红颜祸水,怎么哪个男人都喜欢她?
郑芸芸连忙磕头,眼里充满恨意:“臣女明明就看见昭王拿着宁知念的荷包,本来想借此大做文章,结果她竟然拿回来了。”
苏芮头上的凤钗动了动,思量着什么。景玄、太子,你们就那么喜欢这个女人是吧。要不是看中了宁家与林家的地位,还要叫那宁知念来做侧妃?她也配。
“你若想做侧妃,就给本宫老老实实的把那宁知念搞了,本宫就去殿下身边美言几句,赏你个位分。”
苏芮挺着肚子又踱步几下。“太保近日身子骨差了,若是撑不住,也可以换个人,这事全在于你。”
郑芸芸颤抖着从东宫出来,宁知念,这一笔,她算是记下了。
苏芮回到内殿,就看到几个婢女在床上和景晟玩闹,看见太子妃来了,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跑了。
踏步进去,景晟在床上,衣不蔽体,脸上还挂着小衣。
苏芮暗骂。当年自己本要许给景玄,再不济也是景昱。那么优秀的男人,自己又不是眼瞎,奈何自家一脉全靠皇后扶持,只能任人摆布,一年前嫁进来,才彻底死了心。
本以为当上太子妃就荣誉天下了,结果自己就是家里的一个棋子儿。
以为太子只是个平庸之辈,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如此浪荡不堪,外面说他平庸都是抬举他。成天酗酒作乐,不学无术,还有一堆奇怪的癖好,就喜欢虐待和杀人,自己什么都不敢反抗,这太子妃就是个笑话。
这所谓的太子妃,谁来都一样,若自己当上皇后又能怎样?还不是能随便被人换了,杀她和杀鸡一样简单。
每每沐浴看见自己身上的伤,她都恨。恨自己嫁了个无能的人,恨自己的家庭,恨一切。
景晟看见眼前的人来了,酒气还没过,一把扯掉脸上的小衣。
“吃醋啦?孤的小宝贝。”太子抬手,叫她过来。
苏芮忍着恶心,跨过脚下的衣服,坐到了床上,自己这身孕,虽为棋子,但却能免了不少罪受。
景晟一把搂过她,动作粗暴,大手摸着她的肚子。
“怎么这么久过去,那宁知念还没出现在孤的床上?”景晟闻着她身上的香气。
“殿下再等等,妾身派人去做了。”苏芮还是有些僵硬。
景晟有些不耐烦的咂了下嘴。
“太医说了,三个月就行了。”景晟撕开她的衣结。
“殿下若不怕出事后被母妃责怪,倒也可以试一试。”苏芮看着他。
景晟吸了吸鼻子,想凑过去亲她,又被她躲了,有些不悦。
大手摸上她的脸:“孤最喜欢你这张嘴了,就是这般能说会道,这样才灵巧。”
苏芮被拉了下去,有些认命的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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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铺子的生意稳定下来,宁知念也紧着画一些新图,自己都快被逼成全能了,眼下就还差个带兵或者做官了。
此时她还日日沉浸在自己的成功上,沾沾自喜,方盈也终于能有钱去慢慢给她娘治眼睛了。
瞧着书案上厚厚的书,还有自己的一些笔记、画样,宁知念满意的笑了,再有几天,就是娘亲的忌日了。
四年前,娘亲就是在这秋风瑟瑟中走了,下个月哥哥就要及冠了。娘亲看见他们这样,一定会很欣慰的吧。
去把新绣图交给了方盈,方盈又叫旧坊去打样了。近日京安的小姐家里马上开始流行起这种新样式,不少人都传开了,因为图案新颖,能和寻常人拉开差距。
忌日那天扫墓,宁洵一早就去了。可宁知念作为女子却不能去,她在祠堂跪了一天,看的惹人心疼。
她确实没少被人说闲话,那些个人无非就是爱嚼舌根,想起在江南老家时,有几个堂姊妹见宁洵也不在了,还对她偷偷动过手,瞧见宁知念就一个人,爹娘都不在身边,想办法欺负她。
祖母是所有人的祖母,有时候也顾不过来她,想起一场场暴雨,宁知念就窝在窗户根下,看着江南那一场一场的雨。
想娘,想爹,想哥。
自己那年十三,祖母在时没人敢明着来,有几次祖母不在家,连叔母都敢欺负她,饿的时候都能好几日没饭吃,可娘不在爹不在,哥哥也不在,她能和谁说苦?
有些叔叔的小妾甚至去她屋里偷偷抢东西,知道她娘出身高,去找找看她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嫁妆。
宁祖母有时候也能感觉出来,奈何人多,她管不过来,只能尽可能不让她受伤。
后来有几次爹爹回江南看她,倒是涨了涨威风,有些人也不敢乱造次。
结果见宁知念长开了,生的又漂亮,自己的一些堂姐还是忍不住嫉妒。
堂姐亲不亲的加起来能有六七个,个个年纪都比她大,祖母若是发一些东西下来,她的一定什么都没有,宁知念又作为嫡女,哪受过这种委屈?
奈何手段还是欠缺,斗不过啊。
结果和她们硬着来的后果就是被关黑屋,家法伺候。
她鼓着嘴,掐着腰,抓着堂姐的头发死死不放,又或者故意推她们落水之类的,有次差点把宅子烧了。
每天恨不得搅到鸡犬升天,谁也别想好。
然后被那些个叔娘一通告发,凭空捏造的、污蔑的,张口就来。祖母有时候也生气,又被这些人压力着,不能不罚,宁知念那段时间都要崩溃了。
再加上她本身就不听话,天天往外面跑,年少无知时甚至想走去军营去找他们。
那两年,她第一次成长了。
从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小姐,变成连吃饭都要和别人争的没娘的丫头。
还是单纯的她,日夜偷偷翻着买来的商书,等有钱了,要什么有什么,开个小店儿,就这么过一辈子,谁要和她们抢这些东西。
在府里吃不到的,她就出去,想着法的赚小钱养自己。
到后来她也发现了。自己如果一直耍着脾气,祖母也不喜欢她,身边也没有亲人护她,她还知道娘亲死于非命,渐渐的,那份锋芒和娇气都被磨平了些。
她开始学会撒娇,学会听话,学会告状,还会努力学习。祖母觉得终于把她教好了,这时候也两年过去了,她的及笄礼,爹爹本来要回来参加的,也没赶上。
那时的她都会明事理了,怪都不怪他了…
最后,宁父来了信,回京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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