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副局长,12点的时候你把电台传递的计划接收了,可以免受皮肉之苦。”酒井芳子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什么电台?哪有什么计划?这是胡天佑在陷害我,我要见影佐。张副局长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酒井芳子没想到张副局长人赃俱获还死不承认,死到临头还要冤枉天佑,他难道不知道天佑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嘛!真是人作起死来拉都拉不住。你既然这么不配合,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张副局长养尊处优惯了,日本人只给他用了一点手段,他就受不了,开始不住的央求。
“胡局长,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他竟然向天佑求情,他不知道正是天佑要做掉他。
“张副局长,我也是爱莫能助啊,你就招了吧,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你这是何苦呢,你觉得你能撑多久?”天佑一副同情他的模样。
“我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张副局长恨不得自己知道些什么,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副局长,你的嘴真硬,给他灌点辣椒水,让他清醒清醒。”酒井芳子给旁边的特务吩咐道。
一碗辣椒水灌进去,张副局长咳嗽不断,鼻涕眼泪的一起流了出来。
“我说我说,求求你们别再用刑了,我真受不了了。”天佑内心很鄙视这个人,一点骨气都没有,怪不得这么死心塌地的当汉奸。
酒井芳子摆了下手,特务们立即住了手,“那你说吧。”
“晚上有个人给我打电话,说他手里有胡局长的情报,让我拿一百块大洋去换。我一直嫉妒胡局长,他当了局长我很不服气,如果有他的黑料,他就当不了局长,我就有机会当局长了。”张副局长确实受不了这种酷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酒井芳子怎么会相信他的这种说辞,她关注的是共产党,抓住那个共产党才是她的目的。
“你不要扯东扯西的乱说一气,我要的是你们的计划,马上就到12点了,你们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你把计划交出来,我可以保证让你不死。”酒井芳子半是威胁半是劝慰。
“什么计划?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们太冤枉我了!”张副局长已经痛哭流涕,他确实受不了这种酷刑,他也确实不知道什么计划。
酒井芳子被激怒了,她亲眼看见他们两个接头,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对付嘴硬的人只能用对付嘴硬的手段了。烧的通红通红的烙铁落到了张副局长身上,马上就12点了,酒井芳子太着急了。她只要破获了这个案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去上班了,就是影佐也拿她没办法。
张副局长杀猪似的嚎叫响彻整个审讯室,不一会儿他就昏死过去。
“没想到张副局长的骨头这么硬。”天佑故意说道。
“他们共产党员的骨头都很硬,上次那个共产党,我们用尽了所有的酷刑,他始终一个字都没说。看来张副局长也很开口啊。”酒井芳子有点不知所措,她不明白,难道共产党员都是铁做的,不然为什么骨头都这么硬。
张副局长被一盆冷水浇醒,他确实吓坏了,一睁开眼就求饶。
“想不吃苦头就快点把电台联系的频段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我算你戴罪立功,可以饶你不死。如果你一直这么不配合,我只能枪毙了你。”酒井芳子的耐心越来越少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酒井课长,我是被人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张副局长已经哭了出来,他太委屈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酒井芳子命令特务们继续上手段,一定要让他交代。
“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不能公报私仇,我知道你和胡局长是什么关系,以后我都听胡局长的安排,你就饶了我吧。”张副局长几乎是在哀求。
“如果12点之前你不招供,我只能让你去死了。”这是酒井芳子的最后通牒。
不是张副局长不说,是他真的不知道。
人赃俱获,竟然还死不承认,酒井芳子没有料到养尊处优的张副局长竟然是个硬茬子。
自己已经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
凌晨12点一过,恼羞成怒的酒井芳子面对气若游丝的张副局长,还是彻底失去了耐心,用一把锤头直接砸碎了他的脑袋,顿时脑浆迸裂溅了一地。
这是天佑第一次见酒井芳子杀人,现在他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都叫她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了。
忙活一晚上一无所获,对急于立功的酒井芳子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天佑看着脑壳迸裂的张副局长,内心并没有成功后的喜悦,反而生出一种悲哀,他只不过是一个在日本人枪口下讨生活的可怜人罢了,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狠毒了?
“芳子,咱们走吧。”天佑恨现在的自己,为了达成目的,这样不择手段,和日本人有什么两样。
酒井芳子觉察到天佑脸色的变化,她为自己刚才的杀人也有点后悔,后悔的不是杀了张副局长,而是她不应该当着天佑的面亲自杀人。
“我刚才太冲动了,这个张副局长留着也许还有用。”酒井芳子边说边和天佑一起走出了审讯室。
第二天一上班,张副局长被酒井芳子打碎脑壳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警察局。大家对于张副局长的卧底身份倒不是很惊讶,乱世之中为了生存,太多的人游走于各个政权政党之间,这也是形势所迫。
大家讨论更多的是酒井芳子,是她亲手打死了张副局长,而胡局长与她关系非同一般,一个和张副局长貌似有点矛盾的新上任局长。
李涯的副局长和金丽娜机要室主任的任命很顺利的在会上通过了,竟然没有受到一丝阻力,胡天佑这个局长的位子算是彻底坐稳了。
“天佑,张副局长的事...”金丽娜一进屋就问张副局长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是来感谢我的。”天佑有一丝失望的表情。
“我当然要感谢你,只是...,张副局长怎么是卧底?太让人震惊了。”金丽娜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看来你和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天佑看着金丽娜,表情很让人玩味。
“我根本不在乎真相到底什么样,你当局长才重要。”金丽娜露出来迷人的微笑。
“丽娜,你家在哪里?我记得你是一个人住。”天佑转变了话题。
“我家在乡下,父母都不在这里。”金丽娜不知道天佑怎么突然问这个。
“房子是你买的吗?”天佑问道。
“不是啊,是我租的,我这点薪水买不起的。”金丽娜越来越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些。
“等着我送你个房子。”天佑的话让金丽娜吃了一惊。
“为什么送我房子?”金丽娜还是不敢相信。
“我当了局长,不得照顾好自己的属下吗?”天佑开着玩笑。
“我才不信。”金丽娜嘴撅的老高。
天佑只是笑着,没再纠缠这个话题。
“说点正事,你知道哪里有卖古董的吗?不是那种普通的东西,我要好的,不用考虑钱的事。”天佑问道。
“怎么想到买那个?打算送给谁?”金丽娜不解地问道。
“送给小野正男,这个人喜欢咱们中国的老物件。”听天佑这么说,金丽娜没继续问,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我知道有一家,一会我带你去。”在沈阳城天佑不知道的事情,金丽娜肯定知道。
金丽娜带着天佑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家古董店。这家古董店位于一个小胡同深处,店面并不大,里面陈设也很简单,柜台里放着几件普通的古玩。
店老板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留着一撇小胡子,眼珠子滴溜溜看来看去,显得很精明。
“金老板,最近有新货吗?我们老板想挑几件东西。”金丽娜连看都没看柜台里的东西。
老板看来人不是普通人,说话也是极有分寸,便嘿嘿笑道:“不知两位想要什么价位的?”
“老金头,你他妈的少废话,我来你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你都装大尾巴狼。有没有坑里的东西,拿出来。”金丽娜骂完这个老金头,他不仅没生气反而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二位稍等。”说完就去了里间,不一会儿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柜台上,说道:“二位,您掌掌眼。”
天佑打开盒子,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是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奇怪的是这颗夜明珠是一分为二。
天佑看了一眼老金头,老金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这是新到的一颗夜明珠,这颗夜明珠之所以珍贵在于它是两块合在一起。分开是两块,合拢才是一个圆球,分开透明无光,合拢时会透出一道绿色寒光。您拿起来看看。”
天佑拿出夜明珠,发现是两块合在一起的珠子,分开拿,只是一块透明的玉石,合在一起确实就会发出一道绿色寒光。
“这是前段时间在明代一个皇后墓里找到的,珠子含在那个皇后嘴里,几百年了尸体都不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血色,是块无价之宝。”老金头说的绘声绘色,好像他自己亲眼看到一般。
“老金头,别说这些废话,还有没有别的,你这从死人嘴里抠出来的东西还当宝贝,恶不恶心人。”金丽娜看了看天佑,从眼神里知道他对这个物件还是挺满意的,但为了砍价,只能先表达不满。
“这位小姐,坑里的东西都是死人陪葬品,向来如此,这样的宝贝您都看不中?”老金头混迹于古董行多年,察人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他知道这是客人在砍价。
“有没有更好的?有的话快拿出来,还怕我们不给钱吗?”金丽娜只顾催促,并不打算接招。
“那没有了,您逛遍沈阳城也找不到第二件这样的宝贝。”老金头一副奇货可居的样子,不紧不慢地点燃了一袋烟,哔哩啪啦地抽了起来。
金丽娜被一股呛人的味道熏得咳嗽起来,“老金头,你这抽的什么烂树叶子,熏死人了。”金丽娜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拉着天佑就要出门。
天佑看到她给他递了个眼色,就顺从地跟着她出了门,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老金头看这么大的主顾真要走,这才慌了神,赶忙追了出来,因为着急,被烟味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你们到底要什么样的宝贝?出了我的门,这条街上您找不到更好的宝贝了。”老金头因为咳嗽,脸色都变了。
金丽娜笑了笑,说道:“老金头,你少给姑奶奶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你是想急于出手吧?”金丽娜知道,坑里来的东西越早出手越好,一旦东窗事发就得牵出一串的倒霉鬼。
“行,姑奶奶,算您厉害,我认栽,您倒是开个价啊。”老金头一边说一边把他们又让到店内。
“我们开价你就卖吗?别糊弄我们,你卖多少钱?”金丽娜已经完全拿捏了这个老金头。
“好,看你带来的这位老板眼生,这次我就权当新交个朋友,您给五百块大洋,东西拿走。”老金头说的很爽快。
“老金头,你是真敢要啊,你咋不去拦路抢劫呢?”金丽娜看到老金头漫天要价,没有还价就直接开怼。
“这种宝贝,五百块大洋还贵?我这都是友情价了。您说多少合适?”老金头知道还价才是买卖。
“五十块大洋。”金丽娜的还价把天佑吓了一跳,这幅度太惊人了,他微笑地看着金丽娜和老金头还价,自己一直一言不发。其实价格多少他并不在意,他喜欢金丽娜讨价还价的开心样子。
“您这忒狠了,哪有您这样还价的,我这是宝贝,您要不想买也不能这样消遣我不是。”老金头漫天要价,觉得被砍掉一半还是可以接受的,没想到直接给了个零头。
“你想五百卖,我想五十买,我是真想买,就看你是不是真想卖了,这年头,五十块大洋可以买套房子了,我给你满洲国圆你要吗?”金丽娜知道现在大家都不想要满洲国发行的纸币,现大洋才是硬通货。
“您再给我加点,我收的时候都三百块大洋,您不能让我赔了啊。”老金头一脸的沮丧。
“看你这东西确实不错,一百块大洋,你要卖我们现在就拿走,不卖就在收回去吧。”说完拉着天佑就要走。
“好,就一百块大洋,我可亏死了。”老金头一脸的懊恼。
天佑付了钱,俩人拿着东西离开了。
“你这讨价还价的本事跟谁学的,太厉害了,五百你敢还五十,要我自己来肯定就五百块钱买了。”天佑开心地刮了下金丽娜的鼻子,金丽娜开心地笑了。
“这东西本来就是没有价格的,全靠讨价还价,我感觉八十块大洋就能买到。”金丽娜开心的样子让天佑觉得花五百也开心。
“你给我省了这么多钱,我该怎么感谢你啊。”
“你想感谢我?”金丽娜愣住了。
“给你买个房子吧。”天佑说完,笑了起来。
最近他送礼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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