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豁达
孙武叹息着接连喝了几口酒水，除了不想让风灵取巧外，她之所以不说试炼的具体情况，还有一点就是……
打从一开始，她就觉得风灵成功不了。
闯不到第七关。
甚至在第三关之后的每道关卡都有失败的可能，于是就想让风灵提前失败，那样的话，距离目标太过遥远，风灵从失落中恢复的时间也会相应缩短。
失败在原点，总比在能看到终点时失败的好。
只是她没想到风灵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回想着自己之前的打算，孙武看了眼风灵，眼底闪过一丝歉意。
“这样吗？”风灵轻叹了一声，低下头望着坛中平静的酒水，迟疑片刻，问道，“孙武姐你在试炼中的排名……”抬头看了眼孙武后，风灵改口道，“应该比我高吧？”
“嗯。”
沉吟半晌，孙武才点了点头，随即有些惋惜地道，“不过即便这样，我也没有能力击败那具傀儡，这关卡之中的限制颇多，我能发挥出的实力比你多一些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样吗……”风灵轻叹一声，低头喝起了酒。
看到风灵的失落样，孙武一脸复杂。
由于功法的原因，风灵的灵气比她见过的同境修士高出一大截，单凭这一点，在前往仁王域之前，她自认同境中胜不了风灵，可借助紫金兰修复根基后，她的灵气比以往雄厚了不少，再加上公孙侯的指点以及心结解除的原因，她不再抗拒使用公孙家的手段，实力无形中提升了几个档次。
并且她们公孙家可以算是半个体修家族，近身缠斗，面对不修体魄的同境修士几乎都能碾压，若是她还是筑基圆满的话，此时的风灵大概率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即便风灵的灵气再雄厚，也只能与同境界的人掰掰手腕，越境而战就有心无力了，更何况是跨越大境界。
那种灵气的差距直接将风灵为数不多的优势给彻底碾压。
这么多劣势叠加，她在渡劫之前尝试参与试炼之后就差不多料到了今天的结局，只是风灵闯到的位置稍微超出了她的预期。
迟迟不见风灵出来的时候，她也隐隐猜出风灵在做什么，不过依照她的了解，知道自己前去也不能劝说分毫，再加上青云阁也不可能放任一个修士在里面出事，便耐着性子在外面等待，偶尔进去观察一番，确认风灵的状态。
注意到风灵即将撑不住，那掌管试炼一事的中年也没制止的打算，她才现身劝说。
并没有注意到孙武的神态，风灵又默默喝了几坛酒之后，红着脸望着桌上的空坛，随后又看了看酒楼中不知何时开启的照明阵法，青云阁的轮廓从栏杆的缝隙间映入眼帘，在试炼中屡次失败的场景也浮现于脑海，同时不由得想起了离开青云阁时看到的那醒目名字，微一比较，风灵的脸上平添了几分落寞，“那青云宫的尚云初次登榜是在五十开外，没想到几年过去，竟然直接占据了榜首……”
“尚云？”孙武低头轻叹一声，“那位的确厉害，当初还以为他会止步于五十开外，没想到销声匿迹几年，回来后竟然夺得那榜首……我们来到青云州后，还没见榜首变动过呢……”眼角的余光瞥见风灵脸上的落寞又浓厚了几分，孙武声音渐弱，不再提及此事。
听出了孙武的顾及，风灵抿了抿唇，站起身来，“孙武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欣玉他们那儿吧，还没和他们说呢……再不回去，他们应该要担心了。”
离开青云阁之时太阳已经西斜，又在酒楼喝了这么长时间的酒，太阳早已陷落。
“等一下，风灵。”看着转身欲走的风灵，孙武指着桌上的酒说道，“连续参与了几次试炼，先把这些酒都喝了吧。”
脸色通红地望着桌上的空坛，风灵微蹙着眉道，“可是孙武姐，我已经喝不下了，要不收进储物戒指带回去吧。”
“用灵气化解酒力就行了，喝完这些，你应该能恢复不少。”
风灵的眉皱得更深了，开始调动灵气，随着酒劲的化解，她的脸上多了几分疑惑，发现自己的精神头竟比之前好上了不少，她不禁有些惊讶地看了眼桌上的酒坛，随后将目光转向孙武，“这是……”
“放了些东西，喝完我们就走吧。”
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风灵轻咬了咬嘴唇，但连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默默地喝着剩余的酒水，而后一抹嘴唇，展颜一笑，“走吧，孙武姐。”
看到风灵脸上流露的笑容，孙武眼皮一颤，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答应一声，与风灵一同离开了酒楼，借着那两旁的灯火朝着谷欣玉的家里走去。
两人一路无言，等看到小院时，风灵抽了抽鼻子，脚步不自觉地停顿了一瞬，那张平淡的脸上挂起一丝笑容，方才推开门。
“看来今天……”
“风灵姐，你们回来了啊？”还不待风灵说完，院中围着圆桌有些坐立难安的几人听到开门的动静时已经站起身，陆续说道。
看到风灵脸上的笑容，谷欣玉面色一喜，连忙问道：“风灵姐，你成功……”
谷欣玉的脸庞抽搐了一瞬间，低头看了看出现在腰间的玉手，随即撇头看向身旁紧蹙着眉的谷欣雨，瞬间闭上了嘴。
“酒菜都备好了，风灵，老大，你们快来吃吧。”方大康将桌上的罩子揭开，露出了一大桌热气腾腾的菜肴，招呼道。
风灵抿了抿唇，与孙武一同落座，望着那想询问结果又顾及她心情的几人，摇摇头笑道：“青云阁的试炼果真不同凡响，那青云榜算是与我无缘了。”
“这……风灵姐……”
“知……风灵姐，若是登不上青云榜，那你师父……”
这一回，刚才制止她哥哥的谷欣雨更为激动，愁眉紧锁，而方大康则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
感受着这沉重了许多的气氛，风灵自然地拿起筷子，吃上一口桌上的菜肴，赞叹道：“方兄厨艺见长啊，这道菜和酒楼里做得有得一拼了。”随后看了眼谷欣玉兄妹，“来到这归云城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不可能登上青云榜的了，毕竟那可是齐聚着青云州前百的人物……”
又接连尝了几道菜，风灵接着道：“之所以来参加也只是一个希望而已，如今尝试了，就不惦记着这个了，可以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尽管风灵语气豁达，但这些年他们大多时间都在流明山，风灵修炼的过程如何，他们怎会不清楚，如果早知道结果的话……
谷欣玉忍不住一拍桌子，激动道：“风灵姐，若是早知道结果的话，那你这些年拼命修炼……”
“哥！”
“唉……”
望着自己妹妹柳眉倒竖的生气模样，谷欣玉叹息一声，满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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