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只因他太傻太天真!
聂钊也很无奈的。
当太太给他暗示,想要约他时,作为一个男人,尤其还是刚刚受过重伤才好起来不久的,总担心自己某方面大概不太行的男人,他内心暗自窃喜。
但海上矿厂涉及到国际警察们,他必须亲自前往,去处理。
回来已是第二天下午,他还特意早早回家,但陈柔并不在,他给宋援朝,给她打电话也都没有人接,正好聂嘉峪在,他于是问:“知不知道你细娘去了哪里?”
聂嘉峪摇头,但笑着说:“小叔,我昨天才发现,细娘身材超有料喔。”
他是在香江长起来的嬉皮一代,什么样的玩笑都能开。
但聂钊离开的时候香江民风还很古板,也很传统,而且他一直是在欧洲,接受的也是绅士教育,聂嘉峪这种话在他听来就属于冒犯了。
而且他略一思索,问:“你是不是也这样当面跟她讲过话?”
“当然啦,她身材正点,我应该夸奖啊。”聂嘉峪说。
聂钊提溜侄子的肩膀:“等她回来就给她道歉。”
聂嘉峪简直无奈:“小叔,我是在夸细娘,为什么还要向她道歉。”
聂钊说:“你是小辈,那种言语于她也非夸奖,而是冒犯。”
他这简直搞的聂嘉峪莫名其妙,男孩摊了摊手:“果然,你跟大家讲的一样。”
聂钊倒没所谓别人怎么讲自己,反正香江没有哪个人比他更有钱,但他才转身要离开,聂嘉峪又说:“小叔,你只是因为讨厌我才借故发火的吧?”
聂钊止步又回头,说:“你和嘉峻对我来说一样重要,将来的聂氏,也属于你们。”
聂嘉峪低头一笑,再抬头,又说:“你原来还总说聂氏就该属于二叔呢。”
也就在这时陈柔和宋援朝上楼了。
他俩刚刚出去了一趟,回来,在路上讨论事情,所以才没接电话。
而陈柔甫一上楼,就听到聂钊说:“你可真是蠢笨如斯。”
聂嘉峪一笑:“不止我,嘉峻与涵,再或者我阿爹在小叔看来不也是……”
聂钊深吸一口气,突然问:“嘉峪,你想不想去留学?”
聂嘉峪立刻说:“好啊,你也送我去新加坡好了。”
在宋援朝看来,这只是叔侄间的正常对话,他还有事要跟陈柔说,就往楼上走了,但陈柔止步,却径自进了客厅,走向聂嘉峪,问:“怎么了?”
聂嘉峪向来怕小婶,但此刻却因为她的关心而委屈,说:“大概是因为咱们家的房子太小,又挤的人太多,小叔不想要我,想送我出国了。”
且不说这栋楼就有八间卧室,一半是空的,隔壁还有一栋空楼。
要站在海岸线的对面,这两栋楼是整个浅水湾最标性的建筑,就不说一家上下总共才五口人,再来五十口都住得下,说房子小岂不可笑。
陈柔不知事情的原委,但瞟一眼尚且在恼怒中的聂钊,坦言说:“一听你这话就是瞎说,分明是你长大了,觉得在家里没有自由,想搬出去而已,你小叔说的也不过是你的心里话,他那么爱人,分明是在成全你。”
聂嘉峪摊手:“拜托,细娘,你觉得我小叔会爱某一个人吗?”
聂钊不喜欢浪费时间,也不想再听,当然,虽然他特别反感聂荣,但其实在他的性格里,有跟聂荣一样刚愎自用的部分,所以他说:“好了阿柔。”
又说:“明天就给他办留学,让他去新加坡。”
他说完就进书房了。
但陈柔却说:“再等两天吧。”
又对聂嘉峪说:“一会儿我有件事情要出去,邀请你一起,去不去?”
跟细娘一起出门?
聂嘉峪毫不犹豫:“去去去。”
陈柔推开书房的门,说来可笑,首先看到的是她老公在打哈欠,看到她进来,哈欠打到一半又生生合上嘴,看表说:“该吃饭了,今晚我陪你一起吃饭。”
今晚他有时间了,但陈柔没有,因为她马上要出去一趟。
而且昨天晚上她换了性感睡衣,还在听到两个佣人议论男人出轨时甚至还暗暗生过气,但在睡了一晚上之后她就想明白了,自己正在经历的,很可能是很多人还很年轻的时候就会经历的,一种叫做恋爱的东西,那种东西很容易让人昏头。
其于这个,她又想了一下将来,尤其是回归以后。
她的想法当然还是要回大陆的,那么,其实即使聂钊再有别的女人,或者怎么样的,她既不该动怒,也不该去过份干涉,只有这样,将来也才能走的洒脱。
说到这儿,就又该要提一点,关于聂钊将来那场危机了。
正好聂钊在问:“出去,去哪里,为什么要带上嘉峪?”
陈柔这次没有回避,直接抛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到了将来,回归了,我们有了一个强大的靠山,不怕别国用规则和军事力量抢生意,也不怕财团的做空,而到了那时,就好比现在你和二爷之间的争执,嘉峪和嘉峻,或者会成为你的危机?”
聂钊应该也是意识到了的,他的概括也很精简:“嘉峻还好点,嘉峪简直太蠢。”
人人如果都能活得像他一样聪明,这个世界得多累?
而且其实聂钊和侄子间最初的分歧只起于一点很小的事,也是文化差异。
更重要的是,他自始至终,没有让那俩孩子意识到他是爱他们的。
以及,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聂臻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而且因为聂钊情感内敛,也向来很少表达过,所以他们始终觉得聂臻的死,聂钊非但不悲伤,应该还很庆幸,也总觉得早晚一天,他俩也会死。
豪门足够多的资产难免会让他们相互猜忌,不交流导致裂痕越来越大,到了将来,他们俩就是聂钊的致命危机了。
他拼了一生攒下家产想要交棒,可他的接班人举着榔头,要将他一生的心血砸个稀里哗啦,稀巴烂,他们用自毁的方式,毁掉了聂钊一生奋斗的果实。
……
陈柔内心也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她毕竟思维敏锐条理清晰,是不会浪费无谓的时间耍小任性,增加彼此间的内耗的,所以她说:“我想让阿峪知道,他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聂钊一直知道俩侄子怀疑自己,他也很爱大哥,对于大哥的死既自责又抱歉,有些话这辈子,他甚至找不到一个人来言说,因为很少有人能跟他一起并肩着,以同样的眼光和水平去看这个世界。
但在此刻他突然发现,陈柔是跟他并肩的。
甚至,因为她是女性,看的似乎比他更加透彻。
他也是直到此刻才突然意识到,夫妻就该是用来说知心话的。
他说:“如果你能让他意识到,他阿爸是因为太笨……蠢死的,阿柔,那很好!”
话糙理不糙,聂臻之死,其原因跟聂耀差不多,只因他太傻太天真!
眼看太太上楼换衣服,这就要出门,聂钊追问:“你大概几点能回来?”
手指一竖,又说:"我先睡一觉,但不论多晚,你一定要记得叫醒我。”
他们才处于新婚燕尔中,聂老板不但晚餐安排了一堆的滋补口,还打算先睡一觉,养精蓄锐,再让太太看他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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