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毁天屠灵
萧瑟轻蔑地一笑，淡然道：“区区黑月邪教，纵有天大背景，斩尽与之牵连者，谣言自消亡矣。”
“斩、斩尽所有人？”
康六安脸色微变，声音颤抖地问道：“师尊……倘若此事触动了九天之上的仙圣该如何应对？”
萧瑟深望康六安一眼，悠然道：“小六，你需明了，在我眼中，三界之内并无所谓仙圣巨头。”
江城，东郊的戮生崖。
萧瑟凌立于半空之中，俯瞰着下方的戮生崖，嘴角挂着一抹冷冽的笑意，然而眸中的杀机却几乎凝聚为实体。
他察觉到，在这戮生崖之下隐藏着一处庞大的修炼据点。
黑月邪教的孽徒们，便躲藏其中。
“想不到这小小江城之内，竟还暗藏着如此重地……既然尔等逼我成为众生公敌，我又何必顾忌凡尘俗世的低调。”
“皆赴黄泉吧！”
萧瑟低语完毕，身形如陨星般直冲戮生崖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
萧瑟身形落地，顷刻间戮生崖化作废墟，崖内之人妖孽徒，在瞬间被萧瑟的强大威势震为齑粉！
瞬息之间，黑月邪教在戮生崖布设的护教修士，尽数陨落于萧瑟之手。
而此刻守在外围，严密监视事态进展的康六安部下见此情景，皆瞠目结舌！
此处毕竟邻近城区，如此肆无忌惮的大动作，真的没问题吗？
与此同时，在戮生崖下方的深层秘境，总指挥室内。
一名黑袍邪修急匆匆闯入，满脸惶恐地对着坐在太师椅上品饮灵茶的老者禀告：“宗主，大事不妙，萧瑟已然杀至！”
“慌什么！”
老者神色镇定，慢条斯理地道：“我们在戮生崖布下了数百名邪修，就算萧瑟神通广大，也要耗费半个时辰才能屠杀殆尽，我们有的是时间应对。”
黑袍邪修骇然答道：“不、不是……萧瑟已经闯入了我们的秘境基地之中！”
“何以至此！”
闻听此言，老者身形骤然一震，手中茶杯内的灵液洒落一身。
他霍然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黑袍邪修：“他已进入秘境？那么我在上方布置的那些人呢？”
黑袍邪修口干舌燥，战战兢兢地道：“都、都已陨落……”
“混账东西！为何不早讲！”
老者怒不可遏，一脚将黑袍邪修踢飞出去，立刻走向控制台前。只见显示屏上，萧瑟已然杀入秘境核心区域，其四周更是遍地黑袍邪修的尸体残骸！
“怎、怎么可能这样……”
老者面目狰狞地瞪视着屏幕，一把抓起旁边的通讯器，厉声狂吼：“护法们都在何处？怎会不知萧瑟已潜入本宗之地？”
被踢飞的黑袍邪修挣扎着站起，向老者解释：“宗主，您忘了么？护法们之前已被您调遣到了地表之上驻防了啊！”
听得黑袍邪修之言，老者神情一滞，继而愤怒地一拳捣碎了眼前的控制面板，朝着那名黑袍邪修咆哮：“你为何早不说此事？”
目睹老人口中喷射出的灵液微粒，黑袍弟子亦是满面绝望之色。
他本欲开口辩驳，却也明白此刻老人正处于怒火炽盛之际，不敢轻易招惹，忙请教道：“掌门，如今该如何应对？我等筑基修士根本无法抵挡那位煞神的攻势！”
老人深深吸了口气，平息心绪后，对黑袍弟子指示道：“不必焦急，吾已炼制数名傀儡修士，你速将其放出，拖延住萧寒，为我争取些许时日，我去联络教宗大人！”
闻此言，黑袍弟子面色剧变，几乎要涕泗横流：“掌门……当萧寒前辈以修为破开我宗禁制，直闯进来的那一刻，那些傀儡修士便自行脱离了蕴养池，径直向萧寒前辈发起攻击，然而……”
老人心头一沉，紧紧盯着黑袍弟子，声音颤抖着问：“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黑袍弟子喉结滚动，吞了口唾沫，回答道：“是这样的掌门……萧寒前辈出手之后，那些傀儡修士便已被毁得形神俱灭，连一丝残片都没有留下。”
“怎么可能！”老人身形一晃，口中喷出一口逆血，双腿无力，颓然坐倒在地上。“那些傀儡修士乃是借天地元气再生之体，哪怕只剩下一丁点残骸也能重塑生机啊！”
黑袍弟子赶忙扑上去扶起掌门，惊惶失措地道：“掌门您、您没事吧？”
老人强撑着站起身来，命令道：“速带我去秘境通道，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此地！”
“遵命！掌门！弟子这就带您过去！”
黑袍弟子一边答应着，一边扶起掌门朝秘境通道赶去。不料这时，总指挥室内厚重的铁门轰然被踢开，一名毫无损伤的萧寒立于门口，其目光所及之处，黑袍弟子的头颅瞬间被斩飞。
掌门目睹这一幕，眼中尽是无尽恐慌，颤抖着嗓音说道：“白、萧寒……”
萧寒冷眼看着掌门，淡然一笑：“原来你认得我啊……这样一来，事情倒是变得容易处理多了。”
感受着萧寒身上散发出的威压，掌门慌忙奔至控制台前，抓起通讯器大声疾呼：“全体弟子听着！立即前往总指挥室救援！无论何人！即刻前来！”
萧寒冷哼一声：“不必徒劳了，刚才那失去脑袋的黑袍弟子，正是贵宗除你之外，唯一活着的一个。”
掌门闻言，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惧意更甚。他丢弃通讯器，瞪视着萧寒，声音颤抖地问：“你、你想对我怎样？”
萧寒悠悠回道：“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应该比你自己清楚吧。”
掌门紧咬嘴唇，暗自将手掌伸向身后，凝视着萧寒，强硬地道：“不管你如何威胁利诱，我都绝不会背离黑月仙宗，你就直接杀了我吧！”
“呵，杀死你对我来说的确易如反掌，但这未免太过无趣。不如我们来好好‘玩’一场。”
萧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手指轻弹，只见掌门背后的蓝色宝珠瞬间飞出，落入了他的手中。
掌门瞧见萧寒就这样轻易夺走了他的储物法宝——空间珠，不由得双瞳紧缩，骇然大叫：“我的空间珠！”
萧瑟审视着手中的空间法器，对着面前的老者冷笑道：“欲借助空间法则之力逃脱么？可惜，你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语毕，萧瑟轻轻一握拳，那老者的空间珠即刻在他的手中化为粉尘飘散。
“我的、我的空间法器……”
目睹此景，老者望着自萧瑟指间滑落的空间珠碎片，绝望地匍匐于地，面如死灰。
紧接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果断地狠心咬碎藏匿于齿缝间的毒丹，意图自我了结。
然而，并未如其所愿，还未待毒丹入口，他脸颊已被萧瑟凌厉的一脚踢中，毒丹与其破碎的血牙一同飞溅而出。
萧瑟并未多言，仅伸出指尖，释放出一丝纯白色的元灵气，直刺入老者的识海之中。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这满目疮痍的地下修炼基地中回荡，孤寂而又绝望。
在一座充斥着残肢断骸的地下修炼秘境之内，萧瑟安坐于一张由天地灵气凝结而成的软榻之上，闲适地跷着二郎腿，品饮着一盏蕴含灵气的热茶。
其前，黑月宗江城分舵的舵主此刻正如同蝼蚁一般蜷缩颤抖于地。
“白、白真人……我、我知错，求您放过我，我愿意全盘托出。”
萧瑟轻啜一口热茶，平静地回应：“我心头的怒火尚未平息，你就先继续躺会儿吧。”
言语间，那位老者眉心处的白色元灵气瞬间逸出，旋即又重新潜入其中。
“啊——啊——啊——啊——！”
地下秘境内再次响起一声痛彻心扉且充满绝望的哀嚎，令闻者心悸，见者垂泪。
时间流转，直至萧瑟收起那股白色元灵气，将手中的空茶盏置于一侧石桌上时，老者才终于停止了挣扎，狼狈地趴伏于地，感恩戴德地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喘息时光。
尽管他的灵魂仍在承受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使得他全身犹如刀割般难忍，相较于刚才所受的无边苦痛而言，如今的境况对他来说宛如天堂。
“好了，报上你的名字吧。”
“是、是……”
老者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翻身爬起，朝萧瑟恭敬地跪拜下去，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声音颤抖地回答：“小的名叫刘飞白，乃是黑月宗江城分舵舵主，负责统筹黑月宗在华东地域的所有事宜。”
萧瑟微微一笑，玩味地道：“这么说来，你在黑月宗的地位相当不低，华东一带皆由你掌控。”
刘飞白惶恐不已，连忙辩解：“不敢当、不敢当……在白真人面前，小的就是个微不足道的角色罢了！”
萧瑟瞥了一眼那满脸惶恐的刘飞白，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接着问：“既是华东地区的负责人，那针对我所做的布置皆出自你手吧？”
刘飞白吓得浑身颤抖，赶忙否认：“不、不是的！那些计划都是教主大人亲自制定的，我只是个奉命行事的傀儡，除了教主交办的事情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情！”
萧瑟挑了挑眉：“如此说来，你们的教主此刻身在何处呢？”
刘飞白听罢，心下一沉，连忙答道：“教主大人已于今日清晨离开江城，返回总坛去了。”
“原来已经逃走了么……”
萧瑟的眼睑低垂，眼中闪烁过一道锐利的灵光，对着刘飞白沉声道：“你身为黑月宗的高层弟子，岂会不知晓宗门总舵所在之地？”
刘飞白惶恐回应：“知、知晓！”
“既知其处，那就引我前往。”
“遵命。”
华夏南部，一座未名的灵山，群峰环绕，常闻猛兽啸鸣，人迹罕至。此地有一处深谷，乃是由古星陨落撞击而成，四周围弥漫着奇特的天地磁力场，常年云遮雾绕，使得凡间的卫星探测亦无法捕捉其踪影。
此地，便是连世间地图都不曾标注过的——黑月宗总舵所在地。
深谷入口宛如一线天堑，陡峭崖壁之上插满了铁刺，每一根铁刺顶端皆套有一个幽黑布囊，布囊内装载着一枚状似圆月之物，犹如暗夜中的黑月般阴森。少数被乌鸦啄破的布囊中，隐约可见其中藏着洁白的骷髅头颅，令人悚然生惧。
刘飞白此刻无比紧张，在这狭长一线天堑中不断张望四周，心绪几近崩溃。自那日从地底密境逃离之后，他即刻购买最近航班直奔宗门总舵而来，此刻终于匆匆赶到。
不多时，刘飞白看见一线天深处赫然矗立着一道雄伟巨石大门，横亘于其前行之路。瞬息之间，一支羽箭自门后疾射而出，精准地钉在刘飞白前方，令其惊骇之下竟坐倒在地。
刘飞白不敢耽误，忙从怀中掏出一面刻有黑月印记的令牌，高声朝石门方向喝道：“莫要动手！在下乃是江城分支执事刘飞白，此次回总舵，有紧急事务禀报！”
话音刚落，那厚重的石门便缓缓开启，两名身披黑袍、身材魁梧的守卫走出，朝着刘飞白躬身行礼道：“恭迎刘执事归来，适才有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刘飞白赶紧起身拍去裤子上的尘土，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对着两位守卫冷哼一声，质问道：“教主可已归返本座？”
两名守卫恭谨答道：“教主此刻正在神殿之中举行月祭大典。”
听闻此言，刘飞白眼中光芒微闪，“如此甚好！速速引领我去见教主！”
“遵命，请刘执事更换宗门法衣。”两名守卫再度行礼，并递上一件黑色长袍，随后引领刘飞白朝着神殿方向而去。
在黑月宗总舵深谷中的浓厚迷雾中，即便刘飞白竭力睁大双眼，也只能勉强看清前方两米处两名身披黑袍的同伴身影，稍远处则一片模糊。
说来也是怪异，身为江城分支执事的刘飞白，直至今日竟然还不清楚总舵的全貌，每次进入总舵还需由守门弟子指引路径。
不久之后，刘飞白踏入神殿之内，眼前景象豁然开朗。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尊高达十余丈的天月邪神石雕像！此刻，神殿之内汇聚了大量的黑袍修士，而一位身材高大、身披黑袍的男子正屹立于天月邪神像之前，口中诵读着深奥难解的经文，似乎正在进行一场神秘的祭祀仪式。
那位黑袍男子，便是黑月宗的现任教主！
刘飞白步入灵霄宝殿之内，立刻将遮蔽元神的斗篷戴好，企图悄然融入修炼者之中。
“刘宗主，你怎会归来？”
黑月仙尊猝不及防地对刘飞白发问，令刘飞白身躯剧震。
刘飞白立刻从修炼者群体中走出，伏拜于黑月仙尊脚下，颤抖着禀告：“禀告仙尊，江城分支已被摧毁！”
刘飞白此言一出，瞬时在殿内引发轩然大波。
“江城分支被毁？那可是我黑月仙宗最为强大的修炼据点啊！”
“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为？竟敢这般胆大妄为！”
“分支被灭，刘飞白身为宗主竟还有颜面回归！”
此刻，刘飞白感觉到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冷冽目光，但他已顾不得这么多，只屈膝跪于殿堂之中，深深低下头颅。
黑月仙尊缓缓转身，摘下斗篷，露出了年轻的面容，眸光深邃。
他望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刘飞白，嗓音浑厚地询问：“是谁所为？”
刘飞白不敢有任何欺瞒：“是、是萧瑟…他寻得我宗江城驻地所在，仅凭一人之力便将我们在江城的所有守卫弟子尽数斩杀！”
刘飞白这话再次在殿堂内激起强烈反响。
一名黑衣守卫弟子踏步而出，质问刘飞白：“你撒谎！哪有人单枪匹马就能覆灭江城分支？”
刘飞白忙不迭地辩解：“这、这确是事实！萧瑟孤身一人血洗了江城分支，我费尽心机才从密道逃脱，前来向仙尊禀报此事！”
“胡说八道！分明是他贪生怕死！”
“他的懦弱无能，让我们丢失了至关重要的修炼据点，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献祭他！将他的魂魄炼化为黑月仙符！”
“献祭他！”
一时之间，愤怒的情绪在殿内蔓延开来，众多守卫弟子纷纷声讨刘飞白，要求严惩。
黑月仙尊抬手示意众人静默，大殿很快恢复宁静。
他转向刘飞白，沉声道：“刘宗主，你能平安返回，便是天月神赋予你的重生之恩，你应该感激天月神，诸位也应宽恕刘宗主，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听见黑月仙尊的话语，刘飞白心头窃喜，赶忙回应：“多谢仙尊给予我重获新生的机会，我衷心感激天月神！”
然而，刘飞白还未欢愉多久，黑月仙尊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虽然天月神慈悲为怀，但你给天月神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乃是铁一般的事实，自然应受责罚。”
“因此，你需亲自前往天月神前谢罪，并以自身元神侍奉天月神。”
此言甫落，众黑衣守卫弟子瞬间情绪高涨，齐声呐喊：“献祭他！献祭他！献祭他！”
听着四周守卫弟子的叫嚣，刘飞白瞳孔骤缩，急忙叩首求饶：“仙尊开恩！实在是萧瑟实力超凡，我们实在抵挡不住啊！”
然而此时的黑月仙尊已不再理会刘飞白的哀求，他伸出苍白的手掌，一道木桩随即出现在刘飞白面前。
两名黑衣守卫弟子自人群中快步而出，粗鲁地将刘飞白捆绑在木桩之上。
刘飞白竭力挣扎，惊恐万分地叫嚷：“仙尊饶命！我还有关乎宗门存亡的重大情报要上报啊！”
“恭祈天月仙尊！”
黑月宗主淡漠地开口，他已不再理会刘飞白的话语，手中绽放出一道漆黑如渊的灵火，直射向刘飞白！
嗤！
炽烈的魔焰瞬间引燃了木质法柱，顷刻间便将刘飞白吞没其中。
“啊啊啊啊啊！”
惨烈的哀嚎响彻神秘的仙殿，但刘飞白就算嘶吼得声嘶力竭，也无法掩盖那些邪修弟子们的嘲讽笑声。
正当刘飞白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仙殿大门轰然开启，一名慌乱的黑衣邪修弟子冲入，急切喊道：“宗主，大事不妙！一位身穿白衫的修士强行闯入了！”
刘飞白听见这熟悉的黑衣邪修弟子的声音，眼中的痛苦转瞬变为笑意。
他于熊熊魔焰之中凝视着黑月宗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孽畜，待我于幽冥重逢之时，便是你的末日！”
嗤！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定，刘飞白的身影彻底化作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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