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非礼勿视


一如姜听晚所料,他虽然被抹去了关于自己的记忆,可是那些发生过的事没有改变,留在他身上的印迹也没有消失。

  被点破的木云终,没有否认,可却因为她的炙热的眼神,再一次怔住,下一刻更是不自觉地躲避了她的目光。

  也正是视线下移的刹那,他看清了近在咫尺的姜听晚,眼底的颜色有一瞬间的亮色,但转眼又渐渐变得浓郁了起来。

  迷蒙的水色之中,池水没在她的腰间,湿透的白色衣衫紧紧贴着纤细的身躯,轻薄的材质在遇水之后不仅透了几分,原本被玉霄刺破的几处也因为湿水的重力向下坠着,露出几分雪白的肌肤,淡红色的血水从上方缓速流过。

  姜听晚一心盯着木云终,也不知腰间的衣带也因为自己刚才落水时的一番挣扎被扯开,此刻正半遮半掩地敞露着。

  木云终没说话,一双眸子却暗得深沉,不是因为眼前的风景,而是因为自己心中那股被有意无意撩拨着的情愫,他竟然对白望舒的身子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他想不明白,就算这具身子换了一个灵魂,自己又怎么能对白望舒的脸产生所谓的爱意?

  可是自从自己知道姜听晚的存在开始,他便知道自己就是不同了。

  他会因为确认了她的存在而喜悦,会因为见面而惊喜,甚至在面对她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那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情不自禁。

  他的身体在告诉他,自己虽然忘记了她,却没有忘记看见她之后的一种感觉。

  那是一种从心而发的汹涌澎湃,没有理由,只是因为所见之人是她。

  他的思绪在此刻复杂地交错着,幽深的眸子里流淌着一种炙热的欲念,就连他自己也不能理解。

  姜听晚见他不说话,开始还有些迷茫,可当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后,当即啊呀一声,连忙挡住胸前的春光,坐进了水里。

  “无耻!”

  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在心中升起,她吓得大喊一声,只觉得窘迫。

  木云终也因为这一声回过了神,却没有回避视线,反而直勾勾地注视着水里的人,眼底的眸光也在幽幽的流转,“是你主动站在了本尊的面前。”

  “非礼勿视……”姜听晚指责。

  “非礼勿为!”木云终打断。

  “……”

  姜听晚被他的话堵得沉默,而木云终的眼神依然落在她的身上,不移分毫,他的眸子里有墨色翻涌,呼吸也有些低沉起来。

  “看来,我是真的舍不得杀你了。”

  姜听晚听得懵了,更被他的眸光看得一颤,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响,“什么意思?你你……你不要乱来啊!”

  她抱着自己往池子中间退后了两步,“咱们虽然有些关系,可是也没确定什么关系对不对?而且……而且你什么都忘了……我……我现在也浑身是伤……”

  姜听晚的脑子因为刚才生起的念头一片混乱,连话也语无伦次了起来,更是在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改口,“不是,我就是没伤,也不能做这种事……”

  “做哪种事?”木云终半蹲在池边,接过她不成文的其中一句,似笑非笑地问她。

  "做……"

  姜听晚被问得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温热的水汽也蒸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双眸子慌乱地来回转着。

  在强装镇定之后,她找到了一个答案。

  “……泡澡这件事!”

  木云终的眉心微微一皱,大有意外之惑,"泡澡?"

  “对呀!别说我现在身上有伤,不能沾水,虽是药池也不能久泡。”

  姜听晚平缓了呼吸,告诉自己木云终不过就是个养在山门的孩子,在这方面自己怎么能被他一句话乱了阵脚,是以继续道,“就算是我没伤,泡久了也泡晕了,这点水也是能淹死人的。”

  她的话说得严肃,木云终也在看了水雾中的池子一眼后,按下了眼底的某种无法言喻的情愫,站起身来。

  “你说的没错,虽是药池也不能久浴。扔你下去,只是想让你将自己洗干净,免得脏了本尊的眼睛。”

  木云终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药池的周围,只留下一句,“洗完了便赶紧上来,本尊可不想亲自来捞你。”

  听到这话,姜听晚身子在水中气得一动,但下一刻便又坐了下去。

  脸上的窘迫更加明显,这小子明显是故意的,

  她封住了自己的七道大穴,无法调动灵力,既不能烘干自己的衣裳,也无法打开内庐去拿新的衣服。

  她站起来穿什么?

  这套衣服将就一下倒是也没什么,可是她可不想在木云终面前上演什么湿身诱惑。

  姜听晚只是想了想,便觉得丢人,可是再泡下去,只怕气息是调养好了,但是伤口要发炎了。

  想了半天,她只能求助于心海处的绥九,"小狐狸?"

  心海处的声音似乎是才醒了一般,带着些许的睡意,“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记住人家的名字?”

  姜听晚听出了她刚醒的语调,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有没有搞错?我在这里生死闯关,你居然在睡觉?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睡得着的?”

  面对指责,绥九不慌不忙,冷静非常,“我又不能出手帮你什么?醒着还是睡着也没什么区别嘛。而且你一说话,我就醒了呀。”

  姜听晚双眼一黑,她早已经习惯了单打独斗的日子,“算了,对你我也的确不该有什么指望,但我现在就想要一套衣服,维持一下我的体面,可否?”

  绥九:“不能。”

  姜听晚:“这都不能满足?”

  绥九:“我不能直接参与宿主的任何行为,也不能干预宿主的任何选择。”

  她像是在强调自己的职责,分外的严肃。

  姜听晚微微一怔,似乎感觉到了绥九的不同,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还不等姜听晚问她,绥九的声音便又一次传来:“对不起姜听晚,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只能靠自己去解决。”

  说完这句话后,绥九的声音便消失了,姜听晚试着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回应。

  姜听晚的心底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倒不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处境,而是因为她感觉到了绥九的某种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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