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人
“小二，掏他蛋！”
王二虎的暴喝如雷鸣般响起，不仅罗小二听得清清楚楚，连身下被欺凌的少年也听见了。
这一声令下，吓得少年连忙闭上双眼，双手紧紧护住裆部，如同待宰的羔羊般颤抖着。
然而，罗小二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角色，他猛地伸出剪刀手，朝着身下少年的双眼插了过去。
少年疼得大声惨叫，立刻死死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全身在地上翻滚腾跃，眼角甚至已经可以看见丝丝血迹。
这足以见得罗小二下手之狠辣，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即使这位少年能够存活下来，恐怕后半辈子也将生活在黑暗无光的日子里。
愧疚的情绪在罗小二的心中如流星般划过，转瞬即逝。
他从地上翻身而起，朝着与另一个少年正激烈扭打在一起的王二虎跑去。
在奔跑的路途中，他经过了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的王竿子面前，紧随其后，他毫不犹豫地又是一脚踹向对方的裆部。
罗小二在踢向王竿子时，心中没有任何的负担。
谁让这混蛋欺负人，他没有再上前补上几脚，已经算是他对王竿子的仁慈了。
看到王竿子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裆部，一张脸憋得如同猪肝般颜色，再无反抗之力，罗小二满意地转身离开。
他和王二虎一起，将另外一个少年也打倒在地。
随后，两人快速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下三个再无抵抗能力的残兵败将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二虎，咱们是不是该抢铃铛去了？”
罗小二看到刀疤脸为香炉换上第三支香，时刻惦记着没能抢到铃铛可能招致的可怕后果，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焦躁与恐慌。
王二虎却是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两个铃铛来：“你当他们死咬着我不放，就只是为报仇那么简单？”
罗小二从王二虎手里接过一个铃铛，感受着铃铛在手心冰冰凉凉，心底却是为之大安。
他问道：“这铃铛你是抢他们的？”
王二虎白了罗小二一眼，切了一声，拽着罗小二往外围钻去：“你还真是看得起王竿子那几个废物，要不是王竿子那混蛋搞偷袭，就连他身上抢到的那个铃铛也归我！”
在一片混乱之中，罗小二和王二虎犹如两只灵敏的狸猫，东躲西藏，尽量避免与他人的冲突。
他们的手中紧紧握着那冰凉的保命铃铛，仿佛在他们的手中，那就是他们生命的保障。
当刀疤脸在香炉前燃尽第三支香时，他重重地敲响了一口千斤大钟。
随着那沉闷的钟声在整片校场中回荡，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仿佛降临。
在校场外，早已埋伏多时的一众悍匪，他们满腔杀意，就等着这钟声的信号，然后如同恶狼一般冲入校场。
他们手中的刀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丝毫不留情面，无论对方身上是否有保命铃铛，只要是敢反抗，那就会毫不犹豫地一刀斩下，管你是生是死，只要不听从命令，那就只有下地狱！
以暴制暴，以血还血。
在校场中此起彼伏的惨嚎声中，很快整个校场就恢复了安静。
只是地面上又多了十几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殷红的鲜血如同蜿蜒的小溪，流淌了一地。
威震天面带微笑，举步轻盈地走到校场正中央，他的身后是一排排站得整整齐齐的精锐山匪。
他一手轻摇着羽扇，仿佛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生命在他面前就犹如草芥一般。
他眼神如炬，观察着校场上的每一个人。
然后，他以铃铛为依据，将校场上的众少年分成两部分，站得整齐有序。
一部分是拥有保命铃铛的幸运儿，另一部分则是没有铃铛的少年。
完成这一切后，威震天立即示意手下取来一排排大刀，重重地放在地上，每把刀都闪烁着寒光。
那些可以活命的两百人站在刀前，心中紧张无比。
威震天环顾四周，声音深沉地宣布：“名额有限，谁敢杀一人，即刻加入我老营，享受老营精锐待遇。其他未参与者，全部充入营寨，从新卒做起！”
他的声音在整片校场上回荡，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杀人这种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轻易做到的。
在众人之中，只有极少数的一些少年鼓起勇气，走出队伍，拾起大刀，毅然决然地杀向手无寸铁的对面那一百人。
而剩下的人则低下了头，默默无语，心中的犹豫和恐惧显而易见。
见只有少数人决然踏出，威震天眼中冷光一闪，他凌厉的目光投向那一百多名未能取得保命铃铛的少年。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对着他们大声宣布：“只要你们能杀死对面一人，他便可以活命！这就是你们唯一的生存机会！”
此言一出，原本面色苍白、只能无奈地等待死亡降临的一百多人，瞬间双目赤红如血，仿佛野兽一般疯狂地咆哮着，不顾一切地冲向中间空地上摆放的大刀。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只有抢到一把刀，才能大大增加活下去的概率。
他们明白，这是威震天给他们的一场考验，一场他们无法拒绝的生死较量。
既然没有人愿意主动杀人，威震天便毫不留情地逼迫这些人为了生存而互相残杀。
威震天并没有准备多少刀，三百多人争夺，顶多也就五六个人才能分到一把刀，其余的人，大多数都只能赤手空拳地互相搏击。
罗小二和王二虎也是这无刀的一员，他们如孤魂野鬼般游荡在校场边缘。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和失落，看着那些手持刀械的少年们，心中充满了羡慕和遗憾。
“二虎，都是你的错！”罗小二搀扶着王二虎，有些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刚才如果不是你摔了一跤，我早就抢到那把钢刀了！”
王二虎讪讪一笑，低下了头，微微把头撇开，不让罗小二看到他眼中流露的一抹异样。
“王二虎，罗小二，还真是有缘啊！”
王竿子的声音忽然从人群中穿透而来，清晰地传进了两人的耳中。
他们停下脚步，纷纷举目看去。
只见王竿子顶着一对得了红眼病的双目，目光狂乱而凶狠。
他手中提着一把带血的钢刀，刀身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他的腰间则别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是一颗睁着眼睛的头颅，嘴巴大张着，脸上写满了害怕和震惊的表情。
王竿子宛如从地狱走出，浑身散发着血腥和杀气。
他的形象让罗小二和王二虎都不禁感到一阵惊惧。
“你还有没有人性？连自己人都杀？”
罗小二一眼便认出王竿子腰间别着的人头，正是之前被他伤了眼睛的那人。
罗小二感到十分震惊，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王竿子竟然如此冷血，为了活命连自己手下都不放过。
“人性？呵呵。”王竿子把钢刀往地上一杵，双手交叠放在刀柄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轻蔑地说道，“他都瞎了，留他一命难不成等着别人来杀他？那样还不如把人头留给老子呢！起码不会浪费了这大好人头一枚！”
“找死！”
王竿子脸一黑，他正说得劲，没想到罗小二和王二虎听也不听他说了什么，转头就跑。
王竿子见状，立即拔出腰间的刀，朝着两人的背影紧追不舍。
在王竿子提刀追杀的身后，罗小二独自一人逃命还算能够应对自如。
但如今，多了王二虎这个累赘，罗小二的行动速度明显受限，无法尽快摆脱王竿子的紧追不舍。
王二虎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没注意到前方有一具尸体，结果被绊倒在地，重重地摔了一跤。
原本试图搀扶他的罗小二，也因此失去了平衡，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就在下一秒钟，王竿子的钢刀裹挟着破风声，朝着罗小二的脖子劈砍而来。
罗小二家中世代务农，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被吓得面无人色，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坐在黄泥地上，呆在原地。
那把钢刀犹如雷霆一般迅速，让人无法抵挡。
罗小二的身体在刀刃的寒光下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他的内心犹如被惊涛骇浪冲击的孤舟，无法平静。
眼看着那把钢刀即将落在罗小二的脖颈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竿子突然被人从后背狠狠地撞了一下。
这一撞之力，如同山洪爆发，使得王竿子的身形不稳，手中握着的钢刀也因此偏移了方向。
那刀锋原本是要直接砍在罗小二的脖颈上，但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改变了方向。
刀尖轻轻划破了罗小二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而刀刃则是在王二虎的小腿上落下，深深地刺入其中，刹那间，王二虎的腿部血流如注。
王二虎发出了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音凄厉而惊恐，重重地跪倒在地。
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将地面的黄泥都染成了红色。
罗小二也被这一刀所伤，他用手捂着脸颊，感受到那剧烈的疼痛。
罗小二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惊险刺激地逃过了一劫。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成了一片，心跳仍在急速地跳动着。
然而，他并没有时间来平复心情，因为王竿子见一击不成又一次举起了钢刀。
清醒过来的罗小二，眼见王竿子已经逼近，他再次展现出了机智和果断。
他抓起一把地上的黄土，用力朝着王竿子的面门洒去。
这把黄土迷了王竿子的眼睛，让他顿时变得慌乱起来。
王竿子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钢刀，试图阻止有人靠近自己。
这时，王二虎趁机从地上一跃而起，躲过钢刀，用尽全身的力量撞向了王竿子的腹部。
这一撞让王竿子失去了平衡，他跌倒在地。
钢刀从王竿子手中滑落，发出了一声闷响。
罗小二眼明手快，立即将刀捡起。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一把武器在手。
"小二，快！快把刀给我，我要宰了他！"
王二虎红着眼睛，愤怒地吼着。
他用力压在王竿子的身上，使其无法动弹。
然后，他伸出手向罗小二要刀，想要亲自手刃这个仇人。
罗小二他们家世代以来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他们的性格淳朴，善良正直。
让罗小二帮忙杀人，即使是杀的是像王竿子这样的恶棍，也让他感到非常犹豫和不安。
就在罗小二犹豫不决的时候，王竿子突然猛地发力，一下子将王二虎从身上掀了下去。
由于被黄土迷了眼，王竿子的视线变得模糊不堪，他惊恐地预感到王二虎会手持钢刀向他发动攻击。
在这种恐惧的驱使下，他匆忙起身逃跑。
王竿子因为视线模糊，无法看清前方的路，他慌不择路地向前冲去，结果不偏不倚地撞上了罗小二手中的钢刀。
钢刀锋利的刀尖贯穿腹部，一股鲜血从王竿子的腹部喷涌而出，他的身体在原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便倒了下去。
他的眼睛始终未能看清杀害他的凶手是谁，就带着这个谜团睁大了眼睛，带着不甘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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