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世界的秘密过往
——天幕世界——
【青蓝色和服男人，如雪的睫毛颤动，抬起的手指上，缠着从面上摘下的白色绸带。
莹白纤长的指尖捏着逐渐从白色转成雪色透明的绸带，在空中摆动。
微风暂停，绸带的面料，柔顺轻薄且透气，被周边的光源一照，犹如轻纱一般的缎带在空中顺滑的垂下。
缎带下摆滑落进宽阔的和服袖口，上端与肌肤相映成辉。
这个面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缎带，愣是让森鸥外默了几秒。
倒是一旁的森茉莉忽然轻声开口：“南海出鲛绡纱，入水不濡？”
说得旁边的森鸥外一震，有些诧异的出声：“不，不是鲛纱，这是蜃妖的蜃布！”
森鸥外的声音陡然提高，严肃的看着面前嘴角微翘的五条悟，“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五条悟满意的点头，“你果然认识这东西。”
白发的男人一字一句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说道：“毕竟，你脑后的缎带，和这个是相同材质吧。”
不是疑问，是相当的肯定。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蜃妖的蜃布？
那是樾灵原生世界的特产啊。
森鸥外面色肃穆：“你从哪里得到这布料的？”
蜃妖的数量日渐稀少，且成长年岁漫长，现在流通的蜃布，基本都是库存。
现在那个世界的海族，最上等的面料基本被鲛人一族占据。
只有极少数人群，且是大灾难存活下来的古族，才会是使用蜃布。
蜃妖因为擅长幻术，隐匿...蜃布中继承了少部分特性，不仅水火不侵蚀，甚至能够屏蔽一部分视线，安抚精神波动。
等等，“六眼？”森鸥外忽然开口。
五条悟欢乐点头，一脸“你总算发现”了的表情。
“没错了，这个布料是五条家族的库存。听说历代六眼小的时候都是靠着它，在年幼的时候减少精神压力。”
“所以……”五条悟秒变脸，身上气势压迫上升，“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有五条家族特有的布料？”
森茉莉脸色一变，从一旁往前几步，“什么叫做五条家族特有的布料？这明明是龙...”
“茉莉！”森鸥外罕见呵斥了一声少女。
引来太宰治探究的目光，他可是深知本世界的森鸥外，对待茉莉是多么的宠爱。
不单单是主世界那种“吸引”旁人目光和混淆视线的异能体。
是对待真正的生物，对待真正的部分灵魂“伴侣”的做法。
平时稍微重一点的语气都没有，更是关怀备至，百依百顺。
这可是太宰治第一次看见森鸥外，呵斥茉莉。
森鸥外嘴脸一抽，缓缓地吸气，“五条先生，如果您想要知道这种布料的来历，那就请之后正式拜访吧。”
“现在时间也晚了，孩子们也该回家了，请恕在下先行离开。”
森鸥外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牵起旁边还想说些什么的茉莉，转身拍了一下微垂着头的太宰治，直接朝着金井那边安排好的车辆方向前进。
“哇噢~”第一次被人甩脸的五条悟，一脸惊奇的看着黑发男人的背影。
白发长毛的猫猫惊叹发声：“黑发？又有家族特产。难不成？五条家和禅院家有人上演梁祝？”
“好耶ヾ(??▽?)ノ~悟酱这次倒要看看那些老东西要说些什么！”
虽然心知这种说法是无稽之谈，但不妨碍五条悟看到森鸥外的背影，又是一个踉跄啊。
白毛猫猫开心咧嘴。
至于旁边的明显是这个男人的“式神？”“异能体？”的少女，刚刚嘴瓢忽然说的话，五条悟眨眼，这不是更有趣。
他是真的想知道，这种在家族仓库千年，说是第一代“六眼”在特殊领域里面找到的面料，是在哪里寻到，又是什么制作而成。
能够有效帮助没有觉醒“反转术式”的“六眼”减少信息摄入，降低大脑发烧。
不惧水火，能够自动清洁，保持纤尘不染。甚至现在科技技术也无法分辨到底是什么物质。
这样子神奇的面料，只有那一卷。
因为只此一卷，别无分号。千年以来也出现了好几个“六眼”，到了五条悟这里，就只够裁剪出两条，用于遮眼。
没有比五条悟这个，面料的直接受益者，更加明白这种面料有多神奇。
以前是没有多想，最多觉得是千年前的特殊产物。毕竟那时候作为咒术盛世，各种魑魅魍魉都存在，有些新奇的玩意也正常。
但现在看到有人使用了想相同的面料，五条悟这个“咒术最强”可是非常好奇。
……
“所以森先生，你真的和五条家族有血缘关系？”
车内，黑发的少年有些突兀地开口。
主世界的森鸥外把自己的来历保护的太好了，完全切断了过去和未来之间的关系。
那位武侦宰触碰到爱丽丝的那一刻，就是森鸥外和太宰治的故事起点。
是养父与养子，是老师和徒弟，是首领和怀刀，他们就是不可分割的“同谋”。
但那仅限于“森鸥外”。
因为人数最多，分了两车回去，中原中也保护着金井良和约翰两人，这车只剩下他们三人。
身体陷在柔弱舒适的车座内，少年太宰治懒得动弹，歪着身子轻声开口，完全不管自己会不会收到森鸥外的回应。
只是，镜头下，少年的余光依旧悄悄地注视着手肘靠在窗口正在思考的男人。
面前的不仅是“森鸥外”，更是森茉莉口中的“森林太郎”。
是“Ogai·Mori·Shelley”。
太宰治想。
我想要更多的了解你。
从过去，至未来。
……
森鸥外无奈，太宰这孩子调节气氛的能力约等于无。
他转头，“怎么，你想要再来个监护人吗?”哪有乱认亲戚的。
太宰治：“现在不是恐怖片放映时间。”
让五条悟和森先生当亲戚？呵呵。
一旁的森茉莉无聊的晃着手里捏着的菠萝味波子汽水，来自某位名侦探的倾情推荐。
酸甜味，带着气泡口感的汽水，原本的好口感，现在却索然无味。
茉莉缓缓开口：“林太郎，我记得现在仅存的几个蜃妖，要不被海族藏在了海洋深处，要不被大宗们保护起来。”
“而蜃布，只有成年后的蜃妖才能雾织。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蜃妖？还是成年期的？”
不应当啊，以这个世界的体量，养不出成年的蜃妖。
小世界的“能量”容量是有限的，养不出高等级的生物。
每个世界的等级，能量会呈量级指数倍增，大世界能够滋养出来无数的修炼者，妖族，到了小世界，可能一个都不行。
一些生物，甚至每次呼吸，都如鲸吞一般，吸取大量的能量。
小世界会因此而枯萎掉。
没看到，就连本世界出来的森鸥外回到原生世界都要被压制成菜鹅。
森鸥外点点头，“一只成年期的蜃妖，如果没有压制它的生物，这个世界早就被蜃妖消化了。”
只有人类才会分“好和坏”，以“道德”评判族群。
但对于妖族来说，为了生存而吃掉其他生物，本身就是正常的。
如果一只成年的蜃妖落入小世界，那么它一定会选择吞噬世界，再积蓄力量，跃迁到其他大型世界去。
把人类压制到玻璃罐子里面，人类尚且会挣扎，何况是以本能为主导的妖族。
哪怕罐子里面还有其他生物，哪怕打破罐子会伤到旁边的生物，但生存面前，不谈“善恶”。
……
森茉莉“吨吨吨”了几口汽水，无视太宰治一脸“你们在说什么，给治酱解释一下”的表情。
茉莉开口回应：“这个世界出现蜃布，极大可能是有人从外界带过来，或者五条家族的人去过......？”
那么现在就剩下最大的问题：这个世界，竟是很早之前就与外界有过联系了？
森鸥外闭眼，“如果其他世界的客人，误入此地，留下蜃布，那便是最好的。若是五条家族有人通过空间裂缝进入其他世界，那条裂缝，是否已经缝合？”
小世界和大型世界，有诸多区别，其中最为明显的表现之一就是世界晶壁。
小世界晶璧，就像是苹果糖外层，那一层由糖浆熬制成的脆皮。
它们的作用是保护着里面的苹果，减少外界的细菌，减缓苹果腐烂的速度，将苹果的香味保留在里面。
世界晶壁，亦是如此。
这是世界的第一层保护，就像是臭氧层对人类的作用。
保护也意味着隔离。
所以，无论是外界生物进入还是内里的生物离开，都会对这个晶壁造成伤害。
臭氧层出现空洞，对地球生物的伤害是有目共睹的。
那晶壁若是出现被破坏，出现裂缝，等于让那部分的世界，裸露在宇宙之中。
大型世界的晶壁，无论是硬度，厚度，修复能力，甚至增长速度，都能够支撑，跨界传送阵各种往来。
甚至强大的能力者只身横跨大型世界的晶壁，还能带动晶壁的成长。
但小世界……苹果糖上面的裂缝可不会自我修复，只会越来越大。
所以，若不想要伤害和毁灭小世界，所有高等级的生物体都不会轻易进入小世界。
一不小心，碎裂了晶壁，紧破了世界，然后引得世界意识和他们不死不休。
森茉莉听到后，点头道：“林太郎你说的对。这个世界并未有记载，受过外界伤害。若是天外来客，应该是无意之间来到这里，就算是不小心伤害到晶壁，离开之后也会帮其修补一二。”
茉莉语速变缓慢：“若是五条家族的族人，通过世界裂缝误入其他世界，这便代表着这个世界有一条野生的空间裂缝。”
森鸥外语气变得严肃，“千年过去了，那条裂缝......”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感到不妙。
森鸥外更是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和明显的恍惚。
25年前那场世界升级的“笑话”，也不是“书”故意如此。
是因为原本早就融合在一起的两个世界，在千年之后却发现，双方的融合出现问题。
“升级”，为了不被毁灭，只能放手一搏，而不得已进行的。
这也是森鸥外被世界意识摆了这么一大道，也只能掐着鼻子忍下来了的原因之一。
他不是圣人，哪有被坑的体无完肤之后还丝毫不生气的？
但，若是万物，世界的生存面前，单个甚至一小部分的生命体的存亡，又能怎么办？
世界告诉你，它要死了，你还能，不去“奉献”吗？
森鸥外只能怪，怪森氏家族的命不好，他的命不好，偏偏融合出现的最大偏差点是在他们家族族地。
……
但如果，千年前这个世界就已经和外界有过交流，甚至留下伤害。
千年，太巧了。
世界曾经的融合也是发生在千年前啊。
“蜃妖是樾灵世界的独有物种，HR把我和樾灵分在一组.....”森鸥外张张嘴，把想说的话语吞回咽喉。
这样子，若森鸥外现在还想不明白，那就是太愚笨了。
千年前，与这个世界有所交流的，必定是樾灵所在的大世界！
……
茉莉眼神中带着担忧，那位存在，固然救了林太郎的生命，给了他生存下来的勇气和方向。
但龙樾灵才是帮助林太郎，成为现在这般的，真实教导者。
是长姐，如母，更是无比信任的挚友一般的存在。
如果这一切都是有目的，有计划的......
森茉莉小心的开口，“林太郎，龙姐姐她......”
“怎么，茉莉你觉得我会生气？”森鸥外看着少女，莞尔一笑，“觉得我会有被利用，被设计的伤心？”
茉莉眨眼，一副你自己看看你刚刚的表情。
森鸥外叹气，“若是我这小事，都会有心结的话，我可能根本就不会在这里。”
寻找“生之一道”的白骨君主，死灵生物中最难走的道途之一。
不仅代表着资质，资源的极高要求，也对心智方面有些极大的考量。
多得是一路走到底，彻底走向“死”，“黑暗”，乃至“毁灭”道途的白骨君主，愿意复生的白骨君主，少之又少。
毕竟，复生的那段时间，代表着一切从头再来，重新修炼。
如此，一旦被仇家发现，简直不要太糟糕。
森鸥外朝着少女露出个安抚的笑容，真心实意的回答，也是认真告诫自己。
森鸥外：“被过往的痛苦绊住的无力之感，我已经体会过了，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他看了一眼，一直认真听着的太宰少年，对上那双鸢眸。
“我们去往的是未来，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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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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