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永夜】死生虚实，娑灰律权
暗红色笼罩，荒火丛生，白雪飞扬着，一刻不停。
暗红色晶体遍布，将各处祸源联通，蛋壳一般修补自身，以防外扰。
房屋寂静，没有一点生机，雪花依旧飘落，荒泷一斗抖去身上的沉重，抬手接下雪花。
冰凉凉的却又并非寒意，手中呈现的也并非六面晶棱，这又是什么呢？
荒泷一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继续行走着，一切仿佛陷入了寂静，这是一条仿佛没有终点的路。
周边每家每户都紧闭着房屋大门与门窗，拒绝外来的客人，木桶上堆积着厚重的雪层，荒泷一斗用手抓了一把，却感觉到它的柔软，这看起来，真的不是雪……
踩在覆满白雪的道路上，荒泷一斗转身一望:
方才萧条无人的雪地上，几个男子堆积着柴火，围在一起烤火，手中拿着酒桶，欢言笑语，烤着烤串，脸上挂着微笑。
他隐约听到那些人的声音，
“来，兄弟们，一起。”
“满上，满上，走一个。”
“崩坏都过去半年了，应该结束了。”
“别说丧气话，咱们不还好好的吗？”
“也是来，哈哈，来，再来……”
又在突然的幻影之中，望及了他们奔走逃逸，脸上带着绝然与不甘，那是必死的结局。
他们的身体化为一点点银光，飞扬在天空中，荒泷一斗心中一惊，瞬间明白那些白雪是什么。
随后周身变化，如同站在上帝视角一般，纵观整个大陆，有的燃烧着无尽的烈火，有的灯火花红却再无任何人烟。
有的冰封万里，飘扬晶莹美丽的雪花，寒意油然而生，有的分布死灰，昏暗萧条，随风轻轻一吹，就此消散，化为寂静。
“赤鬼，你从何处而来？”那道身影说道，街道空旷。
“我不知道。”荒泷一斗迷迷糊糊说道。
“你可有变强之心？”
“不需要，我的力量已经足够，足以保护我自己所在意的，更何况，还不止我一个人呢。”荒泷一斗眼神中流露出信仰。
那道身影似乎有些欣慰，又拿出了一张照片，荒泷一斗好奇的凑上去看。
照片落入他的手中，荒泷一斗看了一眼，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荒泷一斗惊醒，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
他从床上爬起，揉了揉眼睛，看向手中，这是刚才那张照片。
照片中烟火四布，硝烟弥漫，断壁残垣，整个画面充斥悲惨破碎，画面中正是一具具他所认识的人的尸体，烟火弥漫地方这是他所在的地方，是他所熟悉的一切。
荒泷一斗沉默的看着照片，很想将其扔掉，但他还是触动了，将其与希娜小姐的照片放在了同一本轻小说中。
透过窗子看向天空，夜晚的星空，无数的明星闪烁，荒泷一斗久久沉思。
……
繁星几落？一名白服蓝发女孩手中拿着画笔，描摹着湖边低头垂钓的不动男子。
她似乎靠近了对方，柔软的声音询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格蕾修走到林妖身旁，林妖悄悄瞥了一眼画板，画板上蔚蓝充满了全部，甚是奇异。
“不好，你已迷失归乡的方向，或许星辰早已光辉暗淡。”林妖冷淡说道，又钓起了自己的鱼。
格蕾修咬了咬手，陷入了思考。
林妖轻笑一声，似乎带有嘲讽。
“唔，哥哥，你也迷路了吗？”格蕾修突然问道，林妖瞬间沉默。
随后摇了摇头，说道，“路已拆毁，终点迎来末席，记住，哪里都是我的家。”
“小格蕾修看得出来，哥哥身上的杀伐之气胜过任何人。”格蕾修呆呆的语气说道。
“那是自然。”林妖又情不自禁的冷笑，陷入了回忆，少见的多说了几句话。
“哥哥心中红色数量巨大，一定杀过很多生物，可对比蓝色，却占据极小的部分。”格蕾修将她手中的画板递了过来。
“外来游荡的绘世之人，你之观察毫无用处，心与血，不在于量多少，重要取决于作用。”林妖没有看一眼画板，他比谁都更熟悉画板上的内容。
包括画出这幅画的本人自己………
“让那最强大的，遭受救世的孤独。
让那最真挚的，覆上背叛的面具。
让那最悲悯的，受到命运的操弄。
让那最优雅的，抹去傲慢的资本。
让那最复杂的，无法于演台起舞。
让那最疯狂的，丢弃生存的意义。
让那最觉悟的，陷入我执的困扰。
让那最牵挂的，失去唯一的系念。
让那最向往的，打碎过去的理想。
让那最好学的，因生死陷落无限。
让那最单纯的，漫步黑暗的星海。
让那最谦卑的，封闭珍惜的感情。
让那最快活的，感受痛苦的真谛。”
格蕾修从这话开始就已经陷入沉默，直到说完，她才远远的意识到眼前的人，或许远比他们自己更加了解他们。
“你是，崩坏意志？”格蕾修忽然说道，但她很快否认了自己，“不，说出这话的你本就不可能是，可你为何又会见证这一切……”
林妖没有说话，只是给她时间思考，又或许他只是不在意一切……
虚数之树上存在无数个同样的端点，并非每一个都是我们接触过的。
晓钟觉迷梦中梦，烟霞聚散身外身……
……
夜晚无妄坡上，
派蒙害怕地四处张望，小心翼翼的说道，“为、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来？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没有在害怕，我只是在担心你的安全。”
“话说，真的会有鬼怪这些东西吗？”空有些疑惑地说道。
派蒙抓着旅行者后背，看向四周，害怕的说道，“你看，恐怖故事里面经常有这样的桥段，荒郊野岭，光线微弱，在黑暗之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影——
“有没有可能那只是你的幻觉……”空拉着小东西一路往前走。
“喂喂喂，你们是谁？怎么跑到这种地方了？无妄坡上，旅行者与救急食品在昏暗的森林中走着，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
空与派蒙转身，对上了一张惨败的脸。
派蒙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大叫起来，“呜哇啊啊啊——！空，你快想想办法！”
空心里默默说道，“你不是说没有在害怕……”
派蒙指着前面那个人，闭着眼睛说道，“我我我……的直觉告诉我，在这里遇见的，都不会是普通人！”
“如果被他搭话，说不定会被吃掉！”派蒙说完，立刻就躲了起来。
“你们是谁？”男子走了过来，目光中带着疑惑，这应该是个老实人，空心想。
“我是旅行者。”
老孟看起来很平淡，好像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环境，“旅行者？哦，我知道了，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空刚准备说话，对方突然跑走了，空疑惑，随后跟了上去。
随后就看到了一位熟人，
“哦噢，居然是你们。”看到来人，两位少女转移了目光，古璇月依旧是寻常的表情。
“诶，是你啊，你们这是？”派蒙见没有危险，飞了出来。
“这是老孟，一位仪倌，主要是搞葬仪的。”
派蒙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说道，“葬仪，葬仪……哦！钟离当客卿的那个「往生堂]，不就是专门做这种工作的吗？”
一边矮一点的少女突然惊奇说道，“唔？没想到你们还认识钟离呀，那我解释起来也省事多了。”
古璇月刚准备开口，被胡桃小手拉住了，对视了一眼。
胡桃拉着古璇月，说道，“我是胡桃，往生堂的当代堂主，具体掌管的……嗯，就是些生离死别的小事。”
“不过，我很喜欢这门生意，往生堂也是老字号了，无论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说来听听。”
“抱歉，我们不是为此而来。”空摇了摇头。
“哦，那你们此行的目的是？”胡桃歪头。
“只是单纯的旅行。”
“这里可是生与死的边界，简单来说就像鬼魂聚集的地方一样，你们可真会挑好地方。”古璇月一边说道。
“小璇，你和他们很熟吗？”胡桃问着一边的少女。
古璇月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做出举动，胡桃笑了笑，立刻明白了，
“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你为什么特意强调，难道真的有那些东西吗？”派蒙假装生气的说道。
“呵呵……”古璇月掩嘴笑着。
“没关系，就算有，你们也看不到。”胡桃满不在乎地说道。
空本来不想惹是生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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