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毕
“咣当”一声，张一凡躲藏的店铺被两名戴着黑色面具的鬼差一脚踹开。见到只有一人在店内，鬼差问道：“刚才有没有人进来过。”
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到的店员，愣了一阵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没，没有。”
“真的？！”询问的鬼差加重了语气，同时面具下的眼睛中泛起了青色的光芒。
“真的没有,大人。”小店员胆怯的回答着。
听到他的回答，两个鬼差不再说话，在店内一顿翻找。最后一脚踢开了张一凡面前的货物，看到里面没人后，悻悻的转身出了店门。
待鬼差走后，店员默默的收拾好店内的货物。出门看了一眼鸡飞狗跳的街道。回到店中走到张一凡的面前，说道：“不要着急，等他们走后你在离开吧。”
这句话，让张一凡的手臂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身体紧绷，闭上嘴巴，停止呼吸。见到这一幕，店员重复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对你也没有恶意，一会等他们走后，你离开就可以了。”
听到店员的话，张一凡知道对方确确实实可以看到自己说道：“你是怎么看到我的？你是谁？”
“我叫小毕，可以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知道你不是歹人。而且他们这么跋扈，我也没有必要帮他们，你说是不是？”说着店员腼腆的笑着眨了眨眼睛。
张一凡从货堆后走了出来，坐在一个箱子上看着对面的小毕。不过他还是没有拿下脖子后插着的白色小幡。
见张一凡走了出来，小毕继续说道：“街上的骚动应该和你有关吧。这条街没有一个好人，所以放心吧，我不会出卖你的。对了，你要吃点东西吗？”
“不用了，谢谢，一会我就离开这里。”即使是听到对方这么说，张一凡还是不能放下心中的戒备。
“那好吧。”说着小毕见对方没有想要交谈的意思，所以不再管张一凡，而是走到柜台前拿起抹布擦了起来。
后面的时间里，又有几波人进入店中进行盘查。不过正如小毕承诺的那样，他没有说出张一凡的行踪。等到小毕又出门看了几次后，他对着张一凡说：“看样今天他们是不会离开了。你可以先在我的床上休息。”说着他指了指后面杂物间的大门。
张一凡并没有去休息，他依然坐在货箱上，静静看着小毕在不停的打扫店内的卫生，即便这店内已经被他擦的一尘不染。张一凡知道他是通过这个行为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
这边，还留在原地的壮汉与干尸终于等到了那名叫秦五堰的队长出现。秦五堰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材消瘦矮小，与其他队长身穿西装不同的是他穿着一身白色麻布囚服。两个铁钩自他的锁骨穿出，连接的锁链握在他肩膀上的红色小鬼手里。他佝偻身体，拄着拐杖走到两人面前说道：“白领临死前一定下了什么禁制，看样要找到那个人需要一点时间了。黛墨呢？破除禁制需要她来协助。”
“带着她小情人的尸体走了。要不你传音给她？现在我们是不敢去招惹这个疯女人。”壮汉没好气的说道。
秦五堰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吧，不管怎样，现在主要的任务是要先找到那个人。这也是无常大人下达的命令。小坤，你多安排些人手，实在不行对整个黑市实施全城监控。”
“老秦，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坤！请叫我全名丧坤！”说着吹了一声口哨，立刻就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没有管丧坤的抱怨，秦五堰对着干尸继续说道：“福贵，你这边查到了敌人的来历没？”
“暂时没有，那一击过后，所有的残留都消失了。而且这里连一个毛都没有。”名叫福贵的干尸说道“不过我已经安排人扩大搜索范围了，毕竟构建出这么一个领域，我不相信仅仅只需要一个法器就能完成。我看看在周围能不能找到他们书写法阵的痕迹。”
“嗯，你们就继续自己的工作。我这边也会安排人手继续调查的。既然千年以来无常大人第一次传音给我们，那就说明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就算把整个无常城翻过来也要查出事情的真相。如果我推测没错，没准我们这次可能会见到无常大人降临。”
听到秦五堰的话，丧坤和福贵两人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小店中，就在张一凡整理思绪之时。一道开门声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立刻起身慢慢的挪回了原来躲藏的货物后面。
只见一个身材臃肿，相比之下脑袋特别小的中年鬼怪走入了店中。这人眉毛似八字垂下，眼睛，嘴角也都向下，就连脸颊上的皮肤也同样下下垂着，一脸苦相。男人先是检查了一下店中的货物然后用又细又尖的嗓音开口说道：“小毕，听说这边出事了，咱们店里的货没有什么损失吧。”
“没有的，是街对面出了事情，后来有几个鬼差大人来过，检查了一下就走了。”
听到小毕的回答，那人继续说道：“空着手走的？”
“是的，大人们好像都很忙，没有多留就走了。”
“这帮当差的看来这次真的遇到了什么大事，这几天好好的盯着店内，防止有人趁火打劫。”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符箓，放在柜台之上。“有什么事，就吃了符箓然后说给我听就可以了。”
“好的，老板。”小毕从柜台上双手捧起符箓，装入袖中。
“好了，最近我不会来店里，你一定要好好看店，知道吗？”
“好的，老板。”
听到回答，鬼怪走出了店门，快速坐上轿子，扬长而去。
张一凡走出货堆，问道：“这是你老板？”
却见，小臂并未出声。他对着张一凡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走入杂物间，不一会出来后说道：“我把老毕给的符箓收起来了，刚才说话的话很有可能被他听到。”
“原来如此，你的老板叫老毕？”明白过来的张一凡说道。
“是啊，他叫老毕，是个‘倒霉鬼’在我快饿死的时候他收养了我，所以给我起名叫‘小毕’。你别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其实人很不错的。”
因为小毕的几次帮忙，张一凡渐渐的放下了戒心问道：“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看到我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
听到这话，小毕停顿了一下，随即还是开口说道：“其实不是看到的，只是一种感觉。被老毕收养之前，我在快要饿死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能感觉到每个人的周围都会围绕着一圈雾气，而且由黑到白深浅各不相同。后来被救了之后，这个能力也没有消失。做了店员后，我经过观察发现，颜色越接近黑色的人说明这人越坏，而颜色越白的则说明这人越好。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像比较厉害的鬼怪我就看不到。而且有一次，我在看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鬼差大人时，差点被他身后的白色鬼怪刺瞎了双眼。还好这个大人自己没有发现，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在随便看那些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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