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原来是阿嗯

又过了几天，其他孩子才第一次杀死猎物。每次成功捕捞后，村长都会向每个孩子表示祝贺，然后村民们就把鱼尸体运走处理。

  有趣的是，鱼尸体死后不再给我带来扭曲的几何感。当我移开视线时，无论是什么让他们感觉他们的基本形状正在改变，但一旦他们死了，它就消失了。

  当我完成第一次狩猎后，许多我隐约认识的村民都微笑着向我祝贺了几天。有时，他们也会送我一些小礼物来祝贺我。一个新的珍珠发夹、一个木制玩具以及其他各种让我知道村民们对我的思念的东西都送给了我。当我沐浴在村里温馨、喜庆的气氛中时，我开始意识到一些事情。

  不知不觉间，这个地方就成了家了。我在这里感到安全和快乐。我有爱我和我爱的父母，有我喜欢与之共度时光的朋友，还有我非常喜欢的邻居。我对原来家的记忆并没有被忘记。然而，我对身后的人和世界的思念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淡化。我很享受和菲利克斯和小美在一起的时光，我关心岛民，就像关心那些我从前世依稀记得的人一样。尽管新的联系永远无法取代我失去的人，但我能够展望未来，而不是沉迷于过去。

  渐渐地，失去朋友和家人以及忘记他们是谁所带来的伤害开始愈合。

  7天后，村民们开始给那些通过第一次狩猎的孩子们打电话。现在我们已经六岁了，我们被认为已经足够大了，可以开始向其他村民学习，这意味着我们需要与村长交谈并弄清楚我们要去哪里进行第一次学徒。我是村长第一批叫到他家的人之一。

  “干得好，米莉亚，”村长微笑着对我说。  “我对每个孩子都这么说，但每次都值得重复。通过成年仪式是一项巨大的成就，也是你变老、变得更聪明的标志。你们的成绩值得被认可，作为村长，我总是很高兴看到孩子们平安快乐地成长。干得好，米莉亚。”虽然每次看到村长在大庭广众面前他都显得很紧张，但现在他却显得轻松多了。他甚至看起来真的很高兴见到我。

  “谢谢队长，”我说。

  “所以，我相信你已经听说过，一旦你在六点通过了第一次狩猎，你就可以开始在村庄周围帮忙。你的父母已经和你谈过这件事了吗？”

  我点了头。  “他们有，但不是很详细。”

  “那好吧。您的第一次学徒期有一些细节和限制。首先  -  这个木制令牌代表您将在未来四年中度过的地方。把这个交给已经成年的村民，他们就会考虑收你为徒。如果他们拒绝您的学徒期，他们会在第二天将其退还给您。如果他们接受，他们通常会让您知道，但如果他们不返回令牌，也意味着他们已经接受您的存在。其次，我希望你记住，你不能选择任何危险的工作。十岁之前不能钓鱼或打猎。如果你有成为猎人的潜力，我不介意给你一块特殊的木制令牌，这样你就可以在退休猎人手下当学徒，向他们学习如何战斗。村长叹了口气，“不过我就直说了。”老实说，我不认为你能成为一名猎人。你现在只有两个符文，大约两年前你就开始形成它们。每年一个符文还不错，但狩猎非常危险，我们倾向于只带走那些能很快形成符文的孩子。毕竟，如果你没有至少七个符文，那么参加对更危险的陆地野兽的狩猎是很困难的。只有六个，你可能有跟上战斗的身体和能力，但如果没有快速连续使用多种能力和感知以更高速度发生的战斗的能力，你将很难保持安全作为一名猎人。第七符文所赋予的感知能力对于生存至关重要，我只是不认为你能够形成第七符文，除非发生意外的事情。”

  我点了头。经过一年前的地兽袭击，我也意识到自己和森林里的生物不在一个层次。考虑到我拥有  5  级显现精华，我怀疑就符文数量而言我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我实力太弱，无法正常战斗，强行参加猎杀陆兽只会让我丧命。我对村长微笑，表示我同意他的评价。  “无论如何，我想我不想成为一名猎人。我更喜欢渔船。”我说。

  村长点点头，松了口气。  “这对你来说绝对是可能的。你应该很容易获得至少第四个符文，这就是你成为一名渔夫真正需要的。海洋母亲的孩子远没有陆地上的恐怖分子那么危险。当你十岁的时候，如果你还没有改变主意，我们会再谈。”

  村长拍了拍我的背，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然后递给我一块木牌。又用言语拍了几次之后，他把我赶出了他的小屋，这样他就可以接收下一个孩子了。外面，我的父母正在等待。

  “米莉亚，你有兴趣向阿恩学习如何制作工具吗？”父亲看到我的木牌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不反对。”我想了想后说道。我想成为一名渔民，更多地在海边工作。这样可以让我有更多的机会去分析这个世界的海洋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也是一个刷成就的好方法。但在那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制造工具听起来并不神奇，但也不错。

  “那么，如果你不介意了解一下鱼尸和工具的话，明天就去找阿恩大师吧。他是村里最好的工匠之一，当我和你母亲提到你已经通过了第一次成年仪式时，他说他不介意让你呆一段时间。”父亲说道，伸手揉乱我的头发。  “但是我们会等到明天带你去那里。我希望你确保你不介意制造工具，因为一旦开始，你将在接下来的四年内没有机会换工作。确保这是你能接受的事情，好吗，亲爱的？”

  “好吧，”我说。

  **  **

  第二天早上，我准备与菲利克斯和小美见面。我们三个人决定一起去寻找学徒期，尽管小美要到明年才会有学徒期。村长认为，与我不同的是，菲利克斯实际上有成为一名猎人的潜力，而且菲利克斯的母亲也曾是一名猎人，这让他与猎人界有了一些联系。因此，他被强烈鼓励去参加猎人训练计划，他勉强接受了。

  “你对你的学徒生涯感觉如何？”菲利克斯出现后，我好奇地问他。

  “嗯……”菲利克斯皱起眉头，然后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希望我能做点别的事情。狩猎并不坏，但它并不能真正表达我的热情，你知道吗？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更愿意做一些与手工相关的事情。我认为我的热情在于手工和机械。可是……”他又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太低了，我根本无法做任何与机械相关的事情，而且我不知道要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掀起工业革命。而且以我们在市场的情况来看，我们回来后确实需要一些高级战斗能力，否则我们可能会永久死亡。所以这次我要成为一名猎人。但在未来，也许再过几世，当我们对市场有了更多的了解，当我们有更好的生存方式时，我想做点别的事情。”菲利克斯耸耸肩。  “我想就是这样。”

  听到菲利克斯这么说，我感觉很糟糕。我已经多次看到菲利克斯对机械、生产和工程表现出兴趣，仔细想想，菲利克斯似乎很明显地倾向于手工和机械物品。不过，我无法反驳他的评价。当我们回到市场时，我们确实需要优秀的战士，鼓励他追求他的激情可能会让他  -  和我们其他人  -  被杀。但令我感到难过的是菲利克斯不得不为了实用而牺牲他的热情。我在心里记下了自己。将来，我会找到一种方式来回报菲利克斯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他将来可能会忘记这件事，但我不会忘记，他为了保证我们三个人的安全而放弃了可能一生的梦想。总有一天，我会给他一些东西来弥补，无论需要多少个世界。

  “那么，我们要先去阿恩家吗？”菲利克斯转移话题问道。

  “是啊，我们走吧！”我说。如果菲利克斯想改变话题，我会答应他。

  我们一行人开始穿过村庄，直到到达正确的房子。我上前一步，敲了木门三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欢迎！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来！你是塞拉斯和阿斯特拉的女儿，不是吗？”站在门后的男人问道，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微笑。站在门后的那个人只有三个符文，这让我震惊不已。他的符文数量与菲利克斯相同。但菲利克斯已经六岁了，而这个男人应该也就二十出头或二十出头的样子。大多数村民都有4-6个符文，所以他的符文数量绝对低于平均水平。拥有  3  个符文和  4  各符文之间的差异是巨大的，因为拥有  4  个符文的人拥有超能力，而拥有  3  个符文的人则异常强壮和健康。不过他的脸上却挂着轻松愉快的笑容，尽管他在村里的地位肯定因为符文低而受到了影响。

  那一刻，尽管他的符文数量很少，而且与村里大多数成年人相比，他的战斗力可能很糟糕，但我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尊重。尽管他过去经历过困难，但他如此真诚地高兴见到我们，本身就值得尊敬。将来，如果我的统计数据很糟糕，或者我最终残疾了，我希望能像这个人一样拥有尊严和快乐的生活。我希望能够微笑，为我关心的人工作，即使我的处境很糟糕也能感到快乐。

  屋里的男人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转向莎莉亚和菲利克斯，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麻烦三人组来找我了，嗯？你们两个是来为你的朋友加油的吗？或者你也打算学习工具和鱼骨，菲利克斯？我听说你要接受猎人训练，但如果你改变主意，我可以收留你。”他对菲利克斯友好地笑了笑。

  只见菲利克斯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一脸渴望地望着阿恩的制作小屋。我看得出来他想说“是”——尽管村里的科技水平很低，也缺乏菲利克斯真正感兴趣的东西，但他仍然对学习制造工具感兴趣。然后，他叹了口气，转向阿恩。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给米莉亚加油，先生，”菲利克斯说，回应了那个男人的微笑。  “我尊重那些每天为了村庄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猎人，我希望能够保护我关心的人。所以我只能拒绝你的提议了。”

  阿恩大师看了一眼菲利克斯的手，然后耸了耸肩。  “耻辱。看来你有一双灵巧的手。我认为如果你在我的指导下学习，你可以做出一些真正非凡的物品。但如果你觉得自己的道路是成为一名猎人，那么祝你好运。他们的工作比我的危险得多，但如果没有猎人，这个村庄就不会存在。”然后，阿恩靠得更近一些，看着菲利克斯的眼睛。  “但如果你改变主意，请告诉我。许多猎人在工作中受到永久性伤害。你的母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说明了猎人的危险——她的半张脸瘫痪了，看到像你这样的孩子经历同样的事情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想成为一名工匠，或者你受到永久性伤害而无法继续狩猎，我随时都会带你进去。如果您需要与成年人交谈，请来找我。我将永远愿意倾听那些需要聊天的人。”然后，阿恩又转向我。

  “那么那就是小米莉亚了？”他伸出手问道。

  “是的，”我说，把我的木制令牌递给他。

  “欢迎登机，小家伙！”阿恩一边说，一边接过我的木牌。  “如果你的父母还没有告诉过你一些关于我的事情，我就是阿恩！十多年来，我一直在为鱼除鳞、用鱼骨和鱼鳞制作工具和衣服。我还在村里做很多其他的东西。我们的两艘渔船是我亲手制作的。我的符文可能很低，但在制作东西方面我是村里最熟练的人之一。”他咯咯地笑了一声，向我伸出了手。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用力地与他握手。

  “你们三个想进来吃点零食吗？还是你们三个准备开始下一阶段的冒险？”

  “这之后我们要去菲利克斯当学徒，然后我们就去比赛，”我说，完全打算在这之后和小美一起参加练习。我们三人获得了【基础】剑术奖励后，就很好奇继续提升还有没有其他奖励。

  “那么，明天见，小米莉亚！尽量在日出和中午之间来——那时我应该准备好你的训练设备，”他说。他最后挥挥手，送我们前往下一段旅程。

  菲利克斯最后看了一眼阿恩的小屋，然后我们继续走向菲利克斯的学徒期。我们很快就到了离村里其他地方不远的一所房子。与其他通常紧邻海岸线的房屋不同，这栋房屋距离分隔村庄和树木的栅栏更近一些。菲利克斯在小屋前犹豫了一会儿，才敲响了门。我看到一只眼球从猎人的房子里透过门和旁边墙壁之间的一条很小的裂缝盯着我们。

  “菲利克斯？”那名男子看了我们一会儿后问道。

  “是的。先生，我是——”

  “令牌。”那人打开了门，我第一眼看到了菲利克斯的新老师。

  这位老猎人按村里的标准来说已经是老人了，已经年过四十了。他只有一只眼睛，左手无名指也不见了。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但我却找不到任何刻薄的迹象。它只是……严厉。

  “令牌。”猎人再次伸出了手。菲利克斯递出了他的木制令牌。猎人稍微放松了一点，然后向菲利克斯点了点头。

  “我是帕塔。前猎人。现在老了，不再打猎了。第一条规则——野兽在森林里倾听。别说那么多了。坏习惯。野兽听到后，就会杀死你和一群人。强大的陆兽在森林中发出噪音。弱小的陆生兽则不然。如果它们发出噪音，它们也会被吃掉。学习使用手势。在森林里时，请保持安静，否则就会死。”帕塔表情严肃地看着菲利克斯。菲利克斯皱起了眉头，但随即点了点头。

  “他们是——咳咳。”菲利克斯清了清嗓子，看上去他已经开始后悔拒绝阿恩的提议了。  “这么危险？”

  “是的。陆兽统治森林。不是人类。保持安静。总是。”

  “会做。”

  “好的。明天，日出。回来。”

  菲利克斯张了张嘴，似乎准备说什么或者问问题。然后，他果断闭上了嘴，点了点头。

  帕塔第一次笑了。

  “你学得很快。好的。”

  说完，帕塔关上了门。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承认我和莎莉亚的存在。不过，我开始更好地了解他的个性，所以我并没有生气。相反，我只是耸耸肩，然后强颜欢笑，转身面向菲利克斯和小美。

  “今天应该就这样了吧？你们今天剩下的时间都准备好练习剑术了吗？”我问。

  “听起来不错。”我们回到沙滩，像往常一样开始剑术训练。

  当我们练习挥剑、摆好姿势的时候，我不断地想起菲利克斯离开阿恩主人的小屋，走向猎人小屋时那张遗憾的脸。我想象着我的剑的每一次挥动都让我更接近菲利克斯不需要以如此令人沮丧的方式向现实屈膝的地步。让我的一位朋友为我牺牲他们的幸福感觉很糟糕。将来，如果小美或菲利克斯的梦想和激情在别处，我不希望他们被迫陷入这样不愉快的境地。我不想让他们被迫不断地思考团队的生存，或者市场的恐怖。我希望他们安全快乐，为此我愿意做任何事。

  也许这是一个愚蠢的梦。但我想把它变成现实。那天的每一次练习挥杆背后都承载着我的决心，因为我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练习剑术，而是为了我的朋友和他们的未来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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