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发光鱼被杀

狩猎的清晨降临。在我前往集合点之前，母亲在门前拦住了我。她凝视了我片刻，仿佛要将我的面容铭刻在心中。然后，她对我露出了一丝略带悲伤的微笑。

  “带上这个，亲爱的。”她说着，递给我一个珍珠手镯。我困惑地看着它，然后点了点头。“当你与发光的鱼战斗时戴上它。也许海洋母亲会看到它，并在战斗中保佑你平安。”我将它戴在手腕上，用心感受着其中的精华。

  珍珠中并没有蕴含法力，它只是母亲希望我能平安归来的象征。我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珍珠。

  虽然这手镯并无特殊之处，但它却是此刻我能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我与母亲相拥了几分钟，彼此享受着对方的陪伴。

  然而，时间不等人。几分钟后，我在母亲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会活着回来的。我也会把父亲带回来。”

  母亲的笑容变得有些紧张，但她还是抚摸着我的额头，在我的脸颊上回吻了一下。

  “一定要平安归来。我可不希望我的小女儿和我最亲爱的塞拉斯在同一天失去，所以你绝对不能在战斗中死去，知道吗？”我给了母亲一个最自信的微笑，再次拥抱了她，然后转身离开。

  当我穿过村庄时，我发现小美在几栋房子外等我。和母亲一样，她也拦住了我，并送给我一个珍珠手链。

  “如果你比我先死，我会让你接下来的三辈子都加倍苦练。我真的会生你的气的，知道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住了她。“我会尽力的。”

  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们只是静静地站了几分钟，享受着这舒适的沉默。小美仔细地端详着我，仿佛要将我的模样印在她的记忆里。

  几分钟后，菲利克斯也到了。与小美不同的是，他毫不费力地表达了自己的情感。他仔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我也想加入战斗，但我的能力实在有限，而且我只有五个符文。由于我还未成年，也不是渔夫，所以我不能参加。但至少带上这个，它代表着我的信心。你很强大，有对抗发光鱼的能力，也有决心。你一定能挺过去的，然后回来。”他说着，又递给我一串珍珠手链。我笑了笑，看着自己手腕上已经戴着的三个珍珠手镯。

  “我一定会回来的。”

  随后，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我们三人陷入了沉默。最后，我们三人坐在一起，互相安慰，因为如果我在战斗中死去，这可能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时刻。

  几分钟后，我起身离开。我必须准时到达船只。当我到达时，我看到船上的其他猎人和渔民都站在一起。和我一样，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戴着几只珍珠手镯。父亲最后仔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对我点了点头。我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许多情绪——骄傲、担忧、希望、恐惧……当他看着站在船边的我时，所有的情绪都交织在一起，他意识到我真的要去参加战斗了。

  一行人默默无言。我们干脆爬上船，飞向村长召集我们的地方。在那里，我看到另外几艘船的人坐在沙滩上等待村长的到来。几分钟后，村长来了，他郑重地向我们大家点了点头。

  “首先，感谢大家的到来。我知道为了朋友和家人愿意冒生命危险一定很困难。你们都是村里的骄傲，我相信你们在战斗中会表现出色。

  “在你们训练期间，我和其他村长一直在测试一些东西。我已经和猎人们讨论过其中的一些细节，但我会再次强调我们所学到的知识，以及我们打算如何利用这些知识来取得优势。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已经确定，我们没有足够的火力通过几次攻击杀死这个怪物。它的身体对伤害的抵抗力很强，而且它肯定使用了治疗符文能力。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先耗尽它的法力，然后才有机会杀死它——否则，它只会在传送离开时治愈自己。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先消耗它一段时间，然后才能捕获并杀死它。

  “这是你们所有人最重要的战斗阶段。当我们看到合适的机会时，我和其他酋长会发动攻击，但我们主要会为第二阶段的战斗保留法力。我们只会在紧急情况下介入。在战斗的第一阶段，我希望大家骚扰鱼并尽可能地放血。我要求工匠们设计了一些非常特殊的矛，它们比普通的骨矛重很多。这些矛将更容易穿透鱼鳞，这意味着只要你们足够近，即使使用常规投掷武器，你们所有人都能够造成伤害。

  “在战斗的这个阶段，小米莉亚也会尽力分散鱼的注意力。我们不知道它会在她虚幻的船上停留多久，因为我们不知道鱼受伤时会如何反应。然而，米莉亚应该让鱼尽可能长时间地集中在她身上，同时，你们所有人都应该对鱼造成尽可能多的伤害。让它浪费法力传送并自我治疗，直到它开始耗尽。”

  “等它的法力足够低，我们就开始第二阶段的战斗。我们观察到发光鱼害怕某些岛屿，但它并不害怕所有岛屿。我们不确定这些岛屿有何不同，但我们打算充分利用这一点。我们发现了发光鱼隐形传送能力的一些重要特征。最重要的是，每次使用其传送能力之间都有一个冷却时间。每次瞬移，都需要等待五秒左右才能再次瞬移。而且它能移动的范围也是有限的。我们打算在战斗的第一阶段使用一些“小”攻击，让鱼对我们的行为感到满意。米莉亚，你的幻觉也会对此有所帮助，因为它会让鱼更不害怕我们的攻击——每当其他村长和我使用“大”攻击时，你可以尝试在混合中添加额外的假攻击。当鱼的法力不足时，我们将使用特殊的能力组合将鱼扔到岛上。该岛相对较小，没有人类或陆生动物居住，甚至没有森林。然而，它足够大，如果发光鱼被困在岛的中心，它至少需要三次传送才能离开岛。从那里开始，村长将利用我们的能力将它困在岛上，然后大家再用我们的能力将它撕成碎片。第二阶段的战斗将比第一阶段安全得多。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应该能够一劳永逸地杀死这只野兽，而不让它逃回水下。在第一阶段，尽可能优先考虑躲避而不是造成伤害。远离鱼的传送范围，只有当你能够这样做或当它无法传送时才击中它。首先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渔民们，请确保您准备好立即逃跑；而猎人，如果您有任何可以帮助船只操纵的能力，请确保您立即准备好它们。如果你死了，你就不能再伤害鱼了，所以要小心。米莉亚，每当鱼不再被你的幻想分散注意力时，你就用船上的其余部分集中精力躲避。尽可能多地保住其他人的性命，但首先要担心自己的安全，好吗？”村长直视着我，我点了点头。

  “好的，队长。”

  一艘又一艘载着船员和加重长矛的船只升空。我们翱翔在海洋的旋涡中，很快就遇到了来自其他村庄的其他几艘飞艇。我们暂时在计划用于第二阶段战斗的岛屿上着陆。村长们下了船，然后一起讨论最后一刻的细节。

  与此同时，我紧张地注视着水面，手在鱼芯袋上时而紧握，时而放松。我带了二十颗鱼核——比我一天吸收的还要多，以防其他人需要法力补给。

  终于，村长们说完了。几艘侦察船升空，开始向不同的方向移动，寻找鱼并将其引向岛屿。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看到远处的海面上泛起了涟漪。

  “准备升空！”另一位村长喊道，近一百五十艘船冲天而起。与此同时，远处水面上的涟漪向我们逼近。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了困扰我多日的噩梦——发光的鱼出现了。

  它似乎完全不为等待它的船队所动。当它看着我们时，我发现我看到它微微一笑，巨大的半透明嘴唇微微弯曲，准备与我们战斗。当我深吸一口气时，它扭曲的几何形状在我的视野中忽隐忽现。然后，我召唤出了我的虚幻之船。

  我驾驶着假船靠近船队边缘，试图将鱼引诱到大家的攻击范围内，同时又不让它离真船太近。

  鱼的眼睛锁定了我的幻象，它突然显得很生气。它显然认出了我的假船，渴望最终报仇。

  我笑了笑，无视了视线边缘弹出的系统提示。战后我会处理这些通知。

  鱼从海浪中跃出，瞬移到我的幻境中。离鱼最近的船稍稍拉开了距离，以确保安全，但大多数船根本不需要移动。

  “准备好！扔！”看到鱼出现在我幻象附近的半空中，布热津喊道。

  当我们船上的猎人向这条大鱼投掷一波长矛和技能时，我和渔民们支撑着船，保持稳定。其他渔船也纷纷效仿，一时间，五彩斑斓的攻击如冰雹般朝巨兽袭去。

  它的牙齿轰然倒下——落在我的幻象上，幻象在一阵光芒中爆炸。四分之一秒后，我的假船又出现在附近。我们的许多长矛都没有击中目标，但也许有十分之七的矛头刺中了鱼。其中，也许有一半弹开了，另一半则划破了鱼的皮肤。

  即便如此，这条鱼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小伤口。它的体型太大了，长矛对它来说就像小针一样。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攻击都没有构成严重威胁。它垂直落入海浪中，眼睛很快又锁定了我的幻象。

  它还没有开始攻击真正的船只。

  然后，鱼开始游离我们。它的眼睛仍然盯着我的幻象，但没有发动攻击。我感到内心一阵紧张。它是在逃跑吗？如果它不断地逃离大船队，只回来攻击孤立的小群渔船，我们就无法捕捉到它，也无法获得食物。我们会慢慢饿死。我们需要这次狩猎成功。

  令我松了口气的是，鱼又转了回来。我终于意识到它在做什么——它不是在逃跑，而是在准备真正的冲锋。然而，它的举动与上周追我们的船时大不相同。为什么这次它的行为有所不同？我皱起眉头，但没有时间思考。管理我的幻象并驾驭这艘船已经让我的精神资源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鱼冲向我的幻象，从水中跃起，扑向我的假船。我再次将它化为一道光，然后对其进行了改造。

  “准备好，投掷！”布热津喊道。

  当巨兽试图攻击一艘不存在的船时，又一道沉重的骨矛从空中射向它。

  这一次，更多的长矛命中了目标。鱼得意的笑容消失了。当它撞回到我们下方的海浪中时，大海开始摇晃，然后转向我的幻象。

  它仍然集中在我的幻象上吗？我咧嘴一笑，准备在需要的时候消除这个幻象。紧接着，发光鱼的光芒开始变得越来越亮，而它体内的第八个符文开始看起来就像是落入大海中的第二个太阳。

  我的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一道闪电从鱼皮中爆发出来，击中了我的幻象，干净利落地穿透了它。鱼的数十只眼睛瞪大，看到自己的攻击竟然穿透了幻象，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片刻。它对渔民和猎人如雨点般的技能攻击毫无反应，只是盯着我虚幻的小船。我将它溶解成一阵光，然后让它重新出现在海洋附近，以防鱼没有注意到有什么问题。

  发光的鱼转向船队，咆哮起来。

  陷阱已经触发。只经过了三下攻击，发光鱼终于意识到我的船只是一个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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