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选择
再次见到十三岁的张起灵，古璃当真是无限怀念。
这次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再胡乱吃蘑菇了，这冰冷中透着萌酷的样子她可真是太稀罕了。
“张起灵，我们又见面了~”
“又？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们族长了？怎么没听族长说过？”
张拂枔的嘴永远是比脑子快那么几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手捂着脑门，一手捂着后脑勺，造型是相当的别致。
古璃：“你以为张起灵和你一样碎嘴子啊，还有啊，他为什么话少你心里没点逼数啊？”
越说就越气，那几个混蛋老不死的，欺负张起灵这一脉没背景，害死了他父母不说，还算计张起灵一个稚子。
古璃觉得她需要反思，她是不是下手太轻了？等回去了要不要再给每个人补上两脚？
张起灵看着古璃，小脸上的神情好奇中透着一股子迷茫。
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心跳的频率快了几分，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你叫啥？”
还是熟悉的口音，熟悉的说话模式，不过这次古璃不会再笑他了。
她可不想张起灵又变身成小蚌精。
“族长，她叫古璃。”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是咱们张家老祖宗的朋友，嗷——！”
古璃第一次发现，张拂枔这嘴实在是太能叭叭了。
“张起灵，我不认识你家老祖宗，但是我认识那只庇护你们张家的麒麟。”
张起灵点了点头，能说出这些，应该和汪家人没关系。
其实就算这个女人什么都不说，他也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来，她不是张家的敌人。
至于站在古璃身旁的张日山，张起灵完全不感兴趣。
同为麒麟血脉，他还是能感受到的，只不过这个人他以前没见过。
还有就是，他不喜欢这个人，哪怕他是张家人。
张起灵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在张家很少有喜欢的人，也很少有讨厌的人。
当了20年的族长了，除了守门和祭祀，他在张家也没什么事做，自然也就不会和任何人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你……们是为了青铜门来的？”
万能嘴替张拂枔又开始叭叭叭，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还顺便把张日山给介绍了一下。
他看不上张启山是因为他的穷奇血脉，但是张日山的血脉很精纯，张拂枔没有讨厌他的理由。
要说唯一看不惯的就是，张日山竟然给那张启山做跟班，简直是把麒麟一脉的脸都丢尽了。
原本他是想要给族长打小报告的，可一想到古璃对张日山的爱护，他就直接给一语带过去了。
开玩笑，要是因为他的告状导致族长罚了张日山，他敢肯定，张日山最后会不会被罚不一定，但是他要倒霉了那是肯定的。
张起灵：“换血。”
穷奇反噬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最简单的就是直系血亲血脉压制。
可是张启山已经是孤家寡人了，没有能为他压制血脉反噬的血亲。
第二个方法就是换血，在张家禁地里有一个特殊的装置，换血必须在那里执行。
但是换血是有风险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张日山：“百分之五十？这个风险太大了，佛爷他……”
古璃：“不用担心，张启山的命硬的很，祸害遗千年，他哪那么容易死？”
张拂枔举手表示他有话说。
得到古璃眼神示意，他才开口：“你是不是忘了大长老他现在啥也干不了了？”
古璃：“不是，你们偌大一个张家，就找不出来第二个能干活的了？”
张起灵：“我可以。”
张拂枔：“对对对，谁说找不着第二个，族长也可以的！”
两个人回答的一本正经的，让古璃想怼回去都觉得十分的无力。
所以呢？现在要怎么办？
能干活的唯二的两个人，一个等着守门回不去，远水救不了近火，另一个倒是离得近，结果被古璃打的生死难料……
最着急的就是张日山了，他们千里迢迢的过来就是为了治好佛爷的病。
这要是让佛爷在外面出了什么事，长沙城可就要乱套了。
不得已，张日山只能眼巴巴的向古璃求助。
“古璃，佛爷的病等不得，长沙那边不能没有佛爷。”
“我知道你是神通广大，你救救佛爷吧。”
“只要你能救回佛爷，我……我……”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张日山才说出了最后一句让他羞于启齿的话。
“你救佛爷，我以后就是你的，你想怎样都行。”
古璃的脸都要黑的滴水了，连声音都冷了几分。
伸手差点掐上了张日山的脖子，却终是在最后转了个方向，一把捏住了张日山那刚养出了点肉的脸颊。
看似软弱无骨的纤纤素手，那指间的力道，只有张日山才能体会。
他知道他又惹古璃生气了，但是佛爷不能不救。
他知道这个小族长是要在这里守门的，佛爷可等不了十年。
古璃：“你这是仗着我喜欢你，就以为可以肆无忌惮的跟我提要求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佛爷长佛爷短的，这张启山还真是阴魂不散。
“你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用这个跟我谈条件？”
张日山这还是第一次被古璃如此对待，心里顿时涌上了无限的委屈。
可是古璃又说了她是喜欢他的……
一时间张日山的内心是五味杂陈，一颗心仿佛被人不断的拉扯一般。
一边是对他恩重如山的佛爷，另一边是他……是他爱着的女人，这让张日山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古璃自然是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如果我让你在我和张启山之间做个选择，你是选择跟我走，还是继续效忠你的佛爷？”
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古璃的牙缝里吐出来的。
张日山沉默良久，终是缓缓闭上了双眼。
“古璃，我承认我是爱你的，但是我首先是一个军人。”
“这个国家现在真的很需要像佛爷这样的人，你就当时怜悯一下那些深受战争侵害的无辜百姓，你救救佛爷行不行？”
“我跟你保证，等战争结束了，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一定跟你走。”
“好，我去救张启山。”
璃的手指缓缓松开了张日山的脸颊，然后冷冷的看了张日山一眼。
“从今往后，你就陪着你的佛爷枪林弹雨、建功立业、娶妻生子，至于你我之间，就当做从未相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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