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张氏被打


木槿的话很诛心,可是她不得不下一剂猛药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让这个家里富起来的,可是若是家里人该是这般的软弱,她再努力不也是无用功吗?她这一个便宜娘亲,说起来就是一个包子,被郑氏和大房的人给欺负得都有了惯性了,这个习惯是可怕的,一定要给她改了才行。

  “阿姐,阿姐,娘还痛着呢!”小石头轻轻的拉了木槿的衣袖,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忐忑不安的看着她。

  她知道这个孩子是担心了,也是,长在这样一个家庭里的孩子,哪里能做到冷静镇定呢,她的一双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石头的脑袋安抚着。

  “石头,阿姐有分寸的,你想不想让娘亲以后再也不用挨打了?”知道小屁孩儿是说不通的,木槿柔声哄着他。

  不过,她说的话也没有骗人,她做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家的未来嘛,只有她这个便宜娘立起来了,不管是郑氏,还是大房的那些牛鬼蛇神,通通都是小菜一碟儿。

  “嗯”石头弱弱的点点头,他相信阿姐,虽然他觉得娘亲肯定会难过的,但是他不想看着娘亲再挨打了。

  见小石头如此的有分寸,木槿轻咳一声冷冷的说:“娘,你究竟是不是我们的娘亲啊,大房的人都已经把我们家的孩子当牛做马的践踏了,你之前是怎么说的,奶说小弟打了元宝那小骗子,你不问青红皂白的就信了,还嚷嚷着要教训石头呢,你说说,这是为人母亲的作为吗?”

  张氏“哇”的一声号啕大哭,她心里憋屈啊,自己明明已经尽力了,可是女儿却还指责她,面对婆婆和大房的人,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蜡黄的脸更加的添上了苍白之色,张氏哭得伤心欲绝,唯有嘴角那一抹红色的血迹十分的显眼。

  “木槿啊,你这是要剜娘的心啊,你奶偏心,娘又有什么办法?她是你爹爹的娘啊,生养了你爹一场,我们不能不孝啊,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张氏捂着心口辩驳着。

  虽然木槿心软,但是却还是很有原则的,既然今天已经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她就一定不能半途而废了,她势必要改造好她家的两个包子。

  “呵,孝道,所谓母慈子孝,为母不慈,那为人子的又何必墨守陈规呢,娘,你指着的看看,小石头浑身上下全是骨头,哪里有一点儿的肉?他已经快要七岁了,可是看上去却还像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你们的孝心,都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上面的,娘,我也不多说了,有些事情,你自己会想明白的。”木槿是恨铁不成钢,都已经说到了那样的份儿上,可是她却还是什么也不明白。

  看着张氏暗黄的巴掌小脸削瘦削瘦的,木槿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她也明白母亲是一个好母亲,可是就是太愚孝了。

  看看家中已经是歪歪倒倒的茅草屋,再看看她大伯家里的青砖瓦房,也不知道这夫妻二人是怎么想的,会退缩、忍让得抬不起头来。

  “闺女儿啊,娘求求你,你别说了,娘心痛啊,这么多年了,娘知道亏欠了你们兄妹姐弟三人,可是娘没办法啊!”张氏泪流满面,尤其是看着自己小儿子那一双像鸡爪一样的手的时候。

  她们家在花龙沟算得上是最排不上号的了,家家户户的日子也没有过成像她们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样子。

  “娘,我以前不知事儿,也不懂事儿,可是经了这么一遭,死过一次后,我才明白只有自家人才是依靠,娘,你醒醒吧,你想想我奶的态度,她的眼里就只有大伯和姑姑们,哪里有我们一家人啊?”木槿情绪激动的说道。

  想起这具身体的主人怎样离开的这个世界,她就愤怒难当。她大伯家的人就是活生生的水蛭,贴在他们的身上时时刻刻的吸血,她大伯家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全都是她家的功劳。

  “那,那……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木槿你知道娘该怎么办吗?娘又怎么会不想让我们的家里好过呢,只是娘已经是这样的性子了,木槿,以后你说怎么做娘就怎么做,好不好?”张氏为难的说道,一提起大房和郑氏,她就心中打鼓,哪里还能做其他的事情。

  或许是木槿的话刺激点醒了张氏,也许是她也向往着木槿口中的生活,她终于有了一点儿的松动。

  见有这样的改变,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木槿哪里还有不答应的,连声说:“好好好,那娘以后可别忘了今天的话,还有,等爹回来了,娘你可要搞定爹哦,以后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兄妹了能够当家做主,那郑氏和她大伯家的人若是敢欺负到她们家的身上,她才不会顾着什么孝道和亲情呢,他们家的人就是牛皮糖,就是吸血的水蛭。

  “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我进院儿的时候见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是家里出了事情吗?”花孝文的声音很是急切,他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听见了一些家里的事情。

  小石头听见了哥哥的声音,脸上顿时染上喜色,他平日里最期待的就是这个时候了,只是每次的期待后就变成了失望,无论大哥打到了多少的猎物,始终都会被奶拿走的。

  “哥,你回来了,家里无事,只是奶来了一回罢了,你有没有受伤啊。”看着高高壮壮的身影进屋了,木槿下意识的喊出了口。

  木槿的脑海里对这个大哥是很亲近的,整个家里她最依赖的人就是他了,她也不知道‘哥’这个字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可能是那个小姑娘的执念吧。

  “小妹,你怎么没在床上躺着呢?徐大夫说了你要好好的休养,一定不能劳神了,你这一次是摔了头,一定不能受了风的。”看见脸色苍白的木槿正站在屋子里,花孝文的一颗心就提起了,生怕自家妹子出了事情。

  看着花孝文紧张的模样,木槿心中酸酸的,眼眶红红的说:“大哥,你放心吧,我没事儿呢,我想下来走走,屋子里怪闷的,你还是先看看娘吧,娘被咱们奶给打了,我看着还是挺严重的。”

  听了木槿的话,他才注意到炕上躺着的张氏,在村子里就听说自己家里出了事情,原本他还以为是自家妹子的,没想到却是自家娘又挨打了。

  “娘,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疼,看了大夫没有啊?”花孝文扔下手中的猎物,趴在炕沿问着张氏。

  看到了张氏被抓伤了的嘴角,一条血色的新鲜的伤痕刺激着眼睛,想到自家娘亲挨打的模样,他就心中难以忍受。

  “阿文啊,你终于回来了,娘没事儿的,不用请大夫,太浪费钱了,咱们家里本来就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有闲钱请大夫啊,你若是打到了猎物,你弟弟妹妹还没有吃饭呢,你妹妹的身子弱,你给她炖点儿猎物吧,好好的给她补补身子。”张氏执意不愿意请大夫,还惦记着她和小石头没有吃饭呢。

  听着张氏的话,木槿红红的眼眶渐渐的湿润了,想起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木槿的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

  破旧不堪得漏风的窗纸灌进了呼呼的北风,整个屋子里都晕染上了几分浅浅的凉意,尤其是木槿,感觉身子都有些发凉了。

  “哥,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你这回来了,我估计啊,过不了多久咱奶就得来了,你先去把猎物藏起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木槿目光一冷,想着这么多年的经历,大房家的人肯定会来冠名堂皇的讨要的。

  见自家妹子想得明明白白的,花孝文心中也是高兴的,以前自家妹子不懂事儿,和大房家的人亲近,无论怎样都无法劝说她,木槿能够自己想明白,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花孝文立马应道:“好嘞,阿妹就放心吧,哥哥我一定藏得谁也找不到,保证咱奶这一次空手而归。”

  对于郑氏和大房那一家人,花孝文是深恶痛绝的,他们一家人过得如此的艰难,他大伯一家人就是罪魁祸首。

  “石头,走,和哥哥一起去把猎物藏起来,今儿晚上让你阿姐给你做肉吃,咱们啊,也打打牙祭呢!”话音刚落,花孝文就拉着小石头干劲儿十足的离开了,心里盘算着将猎物藏在什么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花孝文带着小石头一离开,郑氏和大房的人就匆匆的来了,正如木槿猜想的一样,她们一来,直接就冲到了厨房里,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圈,才骂骂咧咧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出来了。

  “你个小赔钱货,你大哥呢,你家的猎物呢,怎么没有给我送过去?难道你们是想吃独食吗?老天啊,你快睁眼看看这一家子忤逆不孝的人啊,您怎么不一道雷劈死他们啊?”郑氏眼尖的看见了掩门观察敌情的木槿,飞一般的上前揪出木槿就骂道。

  木槿可不会吃这一套,挣扎着挣脱了郑氏的手说:“奶,我怎么知道么,我哥是回来了一趟。可是又走了,这时候在呢儿,我却是不知道了,至于你说的那些猎物,我可没看见,我哥回来的时候,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的,哪有什么猎物啊,我看你奶老眼昏花了,看错了吧。”

  听木槿居然还敢顶嘴反驳自己,郑氏就像是被点了的炮仗:“你个小兔崽子,你个赔钱货,忤逆不孝的东西,竟敢骂我老眼昏花,你娘那个贱蹄子怎么教你的。”

  看着顺势倒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郑氏,木槿不为所动,郑氏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清楚得很,若是被郑氏骇住了,吃亏的还不是她们家。

  见木槿连眼皮儿都不抬一下,郑氏彻底的慌了,这不是平日里的反应啊,张氏那个贱蹄子怎么还没有出来,不应该是她们全都来讨好自己,把猎物送到自己的手上吗?

  越来越多的人围堵着,纷纷对她指指点点,郑氏越发的恼怒了,于是破罐破摔的去抓木槿的脖子:“小兔崽子,小赔钱货,不孝的玩意儿,把猎物给我交出来,通通给我交出来,你们一家人也配吃肉,狗吃了也比你们多长几两肉。”

  “老天爷啊,天理不容啊,一家子的全都欺负老娘,老大不在家,你们都欺负我,大家快来看看吧,张氏那个懒婆娘是怎么教唆儿女来忤逆我这个老婆子啊!”郑氏哭天抢地的,而眼前却没有一点儿湿润的感觉。无论郑氏怎样的用尽力气,木槿依旧不理会她,一双眼神冷冷的盯着她,就像是寒九天里的冰霜,手后紧紧的握着家里仅剩下的一把菜刀,那该是之前被她大哥给偷偷藏起来的,才成了郑氏的落网之鱼。

  只要郑氏有一点儿的不好的心思,她都敢提起菜刀上去跟郑氏拼命,郑氏贪生怕死的人了,肯定会被吓跑的。

  “郑氏,你说你哭哭啼啼的这么久了,怎么一滴泪都没有掉下来啊,你个老虔婆不会又是来骗吃骗喝的吧,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真是丢了我们花龙沟的脸面。”人群中一个皮肤青黄带着些许红光的,染上了银丝的发髻梳得板板正正、油光水亮的老妇人嘲讽的说道。

  躺在地上的郑氏恼羞成怒,刷的一下就爬起来,朝着那老夫人就冲去了,还面目狰狞的说:“何氏,你个老巫婆,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老娘在我儿子家拿东西,又不是拿了你家的破烂玩意儿,关你什么事儿,我看哪,你还是回家去守着你那个瘸腿孙子吧,免得出来丢人现眼,要是调戏了哪家的姑娘就不好了。”

  郑氏和何氏斗了几十年,谁也没有放过谁,两个人是同一个月嫁到花龙沟来的,何氏嫁的好,一嫁进花老满家就是当家做主的,花老满家里也富裕,而郑氏不仅受着婆母的磋磨,

  更重要的事花家一穷二白,连一个像样的屋子都没有,只是在风中摇曳颤抖的茅草屋,看着何氏的日子,郑氏自然是心生嫉妒和怨恨了,郑氏是容不得人的,几十年来在何氏的跟前儿逗矮了半截儿,直到何氏的孙子摔断了腿,她才觉得大快人心,老天也是向着她的。

  “郑氏,你个老不死的老货,看我不撕烂你这一张臭嘴,我的孙子怎么了,就算是摔断了腿,也比你宝贝的那两个孙子好上一百倍一万倍,我家建文识文断字,不像你家那两个小兔崽子游手好闲,人人喊打。”何氏不甘示弱,更何况是被郑氏踩了痛脚,她心尖上的就是被郑氏提到的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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