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服
冷厉的目光经久不散,那几人似乎怕宣落堇听不清楚,声音蓦地大了些。
秦疏本是不在意,但察觉宣落堇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腰间长鞭,未及他阻止,宣落堇已然挥鞭横扫说闲话的几人。
猝不及防的几人瞬间摔出几米外,宣落堇漫不经心走过去,凑一起的众人自觉让出一条道,秦疏跟在身后,感觉今日的阳光附上一层寒冰,和风刺骨。
几人一声痛叫,不错的身手使他们手掌撑地,翻身而起,一人怒瞪宣落堇,张嘴还未质问,又猝不及防的挨了宣落堇一脚,他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看着地上掉落的几颗牙齿,他惧怕的向后退缩。
与此同时,另外几人已被陶儿遂儿制服。
“断舌!”
宣落堇一声令下,陶儿遂儿手起刀落,惨叫声未起已无声。
陶儿遂儿利落干脆的手法惊呆江亭花见,更是惊住周围众人。
秦疏下意识紧抿唇瓣,伸出想要阻止宣落堇的手一顿一顿的收回。
看着倒在地上不知生死,满嘴鲜血的几人,众人大多透露着胆怯。
陶儿遂儿收刀归鞘,眼扫众人,遂儿说:“带下去止血,死了就是你们延误时机,军法处置!”
有懂眼色的人立马出来将几人带走。
场面寂静的可怕,宣落堇不屑讥讽,“男儿驰骋疆场保家卫国,或光明磊落正人君子,尔等偷奸耍滑,拿着军饷在此无所事事,嚼人舌根,恃强凌弱,哪一点有国之风范,败则败矣,却想不屈人之兵,梦,该醒了!”
“轻看女人,是你们祖辈代代相传,我可以理解。”宣落堇后退两步,与秦疏并肩而站,侧目看秦疏一眼,“他慕乘风,是珈炎五皇子,为了你们的野心,你们的战败而和亲与我,看不起他,诋毁他,只是在彰显你们的无能。”
“末将黄辞知见过尚书大人!”黄辞知从众人中走出,一脸正气毫无惧色,“不战而屈人之兵!?大人不是正在实施吗!屈服他国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听从女子军令,是盛和赤裸裸的羞辱,他们背后嚼舌根是不对,可也罪不至于此,大人手段如此残忍,婢女更是心狠手辣,我们如何信服,听从日后调遣。”
宣落堇正视黄辞知一眼,肃穆道:“你何故觉得听从我令,就是羞辱!只因我是女子?”
“是”黄辞知说:“他们所说就是末将所想,末将不议论是因为大人能一步一步走到尚书的位置,自有过人能力,但大人来此两月多确没有让末将等信服的理由。”
“婢女除了装腔作势之外,毫无用处,”黄辞知顿了顿,看向秦疏,“五殿下柔柔弱弱,细皮嫩肉,讨好女子以求生存,如何让我等敬佩!”
“哦~”宣落堇负手而立,轻嗤:“黄辞知,年少有为,现任副将,前途可谓光明,只是眼界如此狭隘,看人低下,实在德不配位!!!”
黄辞知义正言辞道:“末将配不配,自有众将士品评,王上重任。而大人今日所为属实过于激进,末将等不服。”
“不服!”宣落堇哼笑,“何为服,何为不服!黄副将的定义何在!武力吗?”
黄辞知回道:“珈炎虽以武为尊,但女子是没有资格相提并论。”
“我既站在这里,便是那个例外,服与不服,手底下见真章岂不快哉!”宣落堇说着甩动长鞭,“黄副将请!”
“阿堇。”秦疏担忧的拉住宣落堇,“我来打,阿堇看着就好,我一定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五殿下还是省省力气吧!说大话哄姑娘也不挑时候。”黄辞知眼底的不屑浮于表面,“大殿下能做这东营主权者,可是打败了东营所有将士,五殿下此等小身板还是躲在尚书大人身后,乖乖讨口吃食,做盛和的忠……”
破空横扫而来的长鞭堵住黄辞知还未说完的话。黄辞知自信他绝不会败给一个女人,手中长枪与长鞭交缠。
轻敌乃兵家大忌,宣落堇认真看待对手,对近身不愿远离的秦疏命令道:“后退。”
江亭看着秦疏不闷声,平淡无波的神情中渐浮血色,忙上前拽着秦疏后退,凑近秦疏耳侧轻言劝阻,“相信大人,黄辞知不能死,这里所有人都不能死,主子冷静,万不可冲动违逆大人。”
秦疏不做声,目不斜视的凝望着宣落堇。
花见直觉此时的秦疏危险至极,挪动着小碎步到陶儿遂儿身后仔细观察着秦疏。
所有将士都自觉让出足够两人施展的场地,期待着黄辞知一举得胜。
一招未能制敌,黄辞知更加认真对待,宣落堇的鞭法已练至出神入化,加上宣洛书通过司马云阳从驸马那里讨来的特殊技巧与机关,宣落堇应对轻松。
不多时,黄辞知渐渐败下阵,点到为止,宣落堇收鞭在手挂回腰间,“黄副将可服?”
“不服!”黄辞知脸色铁平,羞愤的垂着头,辩解道:“大人的长鞭暗藏玄机,比武不公,末将不服!”
话落的刹那,黄辞知的脖颈被温软白皙的手扼住无法呼吸。
秦疏盯着黄辞知,目光冷若寒冰。
“不要杀他!”宣落堇惊慌大声制止,在所有在场将士惊诧秦疏何时跑到黄辞知面前,毫无预兆的掐住黄辞知脖子时,宣落堇跑上前握住秦疏手腕,柔和的说:“秦疏听话,放开他。”
“他质疑阿堇的能力。”秦疏手中力道缓缓放松。
宣落堇说:“没有武器在手,我照样赢他,你放手,我与他重新比过,让他们无话可说。”
“我不答应,阿堇赢了就是赢了,他耍赖是因为看不起女子。”秦疏放开黄辞知,盯着着黄辞知不服气的眸子,说:“珈炎信奉男为尊,但保护妻子是男人的责任,你们看不上珈炎五皇子,可我现在是宣落堇的夫君,我以盛和兵部尚书宣落堇之夫的名义挑战黄副将,挑战所有不服我妻之人。”
过于清澈软糯的声音令他说这些话时无一丝震慑力,倒显的故作姿态,无非惹人笑谈。
只有陶儿遂儿与江亭知道秦疏认了真,动了杀念。
唯独宣落堇忧心秦疏一人挑战所有不服之人,身体会经受不住。
这些人不仅尚武,更多的是站队,哪怕自知打不过,也要表明态度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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