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造谣
由于是新学期，加上合班，所以还没有正式开课，分配好班干部和组长后，老李就开始安排人大扫除，应该说整个学校都在大扫除，因为我的原因，劳动委员也不敢给我这组分配太累的活儿，所以我们组则是负责擦教室玻璃，教室两边，一边三个人。
我这人冷淡归冷淡，但是班级劳动还是会做的，我们组里除了我，两男三女，男生都下楼打水去了，我们几个女生则是在楼上等着，不过我等着也无聊，就提了水桶也下楼打水去了。刚从楼下提了水上来，就听到两个女生在楼梯角落嘀嘀咕咕，而其中一个正是莫言。
“莫言，你别跟那个林诺走太近了。”一个女生的声音说
“为什么啊？”莫言满脸不解
“我刚刚才知道，听同学都说那个林诺她在这个学校是校霸，打架斗殴的刺头坏学生，老师都不敢管她，你看看咱们班主任今天的表现，像个对正常学生的态度么？”女生鄙夷的说
莫言听到那女生诋毁我，脸一沉不高兴了“你不能因为林诺不给你让座就认定她不是个好人，这只是你对她的偏见！”
让座？我在楼梯转角处听的一呆，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开始造谣我？女生还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三班的男同学，之前那几个被打男生的就是他们班的。”女生继续说
莫言冷哼一声“那肯定是那几个男生做坏事，林诺教训他们，他们怀恨在心所以胡乱在学校造谣的！”哼！林诺才不可能乱打人呢！莫言愤愤的想着
听到这儿我有些无语，造谣确实是，不过不是三班的，而是我们自己班上的同学造的谣。
“哎呀。”那女生有些急了，跺了跺脚“是真的啊！还有人看到她在收保护费，有个女同学还给她钱了！”
什么鬼？我什么时候收保护费了？思索了一阵，对了，前段时间有个女同学因为钱被偷了没钱吃饭，我就借给她了点，后来她有钱就还我了，也不知道被谁看到传成这样，学校的八卦真够可怕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莫言一脸震惊
我忍不住脚步一顿，停在转角处，脸上无所谓的表情一下松动了，这家伙……就信了？
那女生看到莫言惊讶的表情，还以为说动她了，脸上一喜，用力的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莫言接下来的话给惊呆了。
“哇，原来她这么厉害么？那我也要给她钱让她保护我！”这要是真的，自己愿意第一个做那个交保护费的！
看到她那兴奋得跟中了几百万的表情，那女生一脸木然，而提着水桶从一旁路过的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一跤，这家伙什么脑回路啊？
我这动静吓了两人一跳
“林诺，你怎么在这？”莫言一看是我，一副像是小孩子做错事怕家长责怪的心虚样子“你刚刚没听到什么吧？”
“我像聋了吗？”翻了翻白眼，没理会她那一脸见鬼的表情走到那个女生身边，看到她身子一抖一脸惊惧的样子，我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她叫什么
“你叫那个什么赵什么来着对吧？”
我放下水桶，掏出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一脸平静“我这边给你说清楚，不是向你解释什么，毕竟你还没那个资格，我又跟你不熟。有些事，我只是说出来给自己证明一下清白，至于你信不信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顿了下我继续说“第一，打架那件事，是我们班的同学和三班约架，我只是被牵连的，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问班上男生。第二，座位的事情，我跟老李约法三章，除非有人成绩比我好，否则我旁边的座位是不让人坐的，这个老李也可以证明，如果你觉得自己成绩能比过我，可以让那家伙把位置让给你。”
被我这么一指，莫言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我才不要！她还没我成绩好呢！”
看她那一脸小得意的表情，我无语的摇摇头，没理会那女生不知道被气得还是羞红的脸继续说“第三，保护费，那个女生也是我们班的，人家还我钱还能变成收保护费？这到底是谁传的，也是有够无聊。而你，作为女生，希望你以后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要再胡说八道了。”说完我略带警告意味的看了她一眼，提起桶走到莫言身边
“这么闲玻璃擦完了？”说完我直接就走了
“啊？还没！”愣了一下，看着我的背影莫言连忙追了上来“诶，你等等我！”
她小跑并肩走到我身边，看我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还以为我被气到了，连忙说“你别生气，她有病！”
看她一副紧张的样子，我摇摇头“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这样乱说你坏话你不生气吗？”莫言满是愤慨样子，看起来倒是比我这个被造谣的当事人还生气
“无所谓。”我一脸淡然的提着水桶走进教室，好像刚刚的事跟我完全无关一样，走到窗户边，将擦玻璃的抹布从窗台取下来，在水桶里清洗了两下
她站在一旁，看了看我一副欲言欲止的表情
“有事就说。”我目不斜视，将抹布拧干
她迟疑了一下，才瞪着眼睛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朝我吐槽“那你刚刚还解释？而且你居然跟她说了那么多话，比跟我认识你这么久加起来的还多！！！”说到后面有点生气的样子。
“嗯？我不是说给你听的吗？”我瞥了她一眼，不是吧？这都要计较？再说了，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喜欢在不熟的人面前说那么多废话的人么？
“我？”她指着自己，一脸呆滞“是么？”
“你想维护我，总要拿出点事实出来说明吧。”我挑了挑眉，不然只凭猜测，别人只会觉得你是在因为关系好在掩盖。
莫言想了想，也对，按照自己所了解的她，估计被人议论都会充耳不闻当做没听到无所谓的样子，而且刚刚解释的时候她也说爱信不信了，这样说起来她刚刚那个举动还真是因为自己才解释那么多的，想到这，顿时乐得跟那啥似的，一脸傻笑
“傻笑什么呢？”我将抹布往笑得跟白痴一样的她手里一塞“赶紧干活。”
“嗯嗯！”她捏着抹布用力点点头，乐呵呵就朝着旁边的那一扇窗户去了。
看到她踩着桌子踮起脚准备擦最上面的玻璃，我取下另外一块抹布清洗了下走过去，手一撑直接一跃直接上了桌子“我擦上面，你就在下面擦就行了。”
“哦。”她乖乖的点点头，一蹦就从桌上跳了下去“那你小心点啊！”
擦窗户的确挺轻松，没一会儿我们就都搞定了，收拾了一番就差不多快到午休时间，正去饭堂吃饭，其他几个打了招呼就直接跑掉了，只留下我和莫言，看她在一旁乖乖的站着，我愣了一下“你还怎么不去吃饭？”
“等你一起呀！”她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我
“……”
食堂餐桌上，我有些不自然的扒着盘里的饭一言不发，感受到这沉默的气氛，坐在我对面的莫言忍不住开口“你要是不习惯，要不我坐旁边去？”
“那你去。”我放下筷子说
莫言没想到我还真撵她，呆了一下，鼓起脸颊起身端起盘子就走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看到她的举动，我满脸无奈
莫言惊讶的转过头“你还会开玩笑？”然后放下盘子点点头一脸欣喜的说“不错不错，有进步了呢！”
“……”
翻了翻白眼，我只是性格冷淡，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有些事是要看心情的
“诶诶！”莫言突然拍了拍我的手臂，然后朝我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我身后“有个挺好看的女生走过来了，好像一直看着你诶！”
我头动都不动一下，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盘子“我吃完就走，不会等你的。”女生都这么八卦的吗？
她看到我餐盘里一小坨饭一惊，连忙收回目光，专心扒饭，不再多话了。
看着她的举动，我满意的点点头，有些坏习惯还是不要学的好。
“林，林诺……”糯糯的声音传到耳边，我和莫言同时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端着餐盘站在桌旁
莫言一看，用眼神疯狂示意过来，就是她就是她！然后就看到我根本没看她，只是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那个女生
“有事？”我问
那女生被我看得一慌，眼神移向别处，怯怯的说“那个，没有，就是想说上次的事，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
上次的事？……什么事啊？我沉思了半天，再仔细一瞅这个女生，哦，又是她啊……
就打断她，摆了摆手“小事而已。”
“不是，我应该好好谢谢你的，后来因为这事还被学校传了那样的谣言，这样，你想吃，或者想喝什么，我买给你吧！”她一脸殷切的看着我
“不用。”我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一是我不喜欢占别人便宜，二是那事对我来说真就一件小事，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她这样三番两次的到底什么意思？听不懂人话？
看我拒绝得这么干脆，马尾女生有些尴尬，脸颊微红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站在原地，莫言举起一只手，忍不住开口“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事么？”
“哦，是……”
“就是那个保护费……”我打断马尾女生淡淡的开口
哦？是她啊！莫言一听，眼睛一亮，虽然不是真的，但是之前还以为这家伙这么热心主动给人借钱，还以为关系挺不错的，但是看这态度……好像不太对劲……怎么感觉这家伙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马尾女生一看莫言那表情，连忙摆摆手解释“不，不是，我只是还给她钱，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到处传成了收保护费了，我后来解释过，可是他们都不信。”
说到这儿那马尾女生眼睛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我因为根本没在看她，所以没有注意到，不过一旁的莫言倒是全都看在眼里，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无所谓，跟我没关系。”
我这么一说，显然让马尾女生更尴尬了，莫言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一脸尴尬马尾女生，觉得这气氛不对，干咳了一声冲着马尾女生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你也别站在走廊了，就坐这儿吧。”莫言刚一说完就后悔了，本来看这女生站在走廊，人来人往挺不好的，就下意识的招呼了，都忘了对面这家伙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了
饭堂的桌子都是四人桌，不过由于我一直以来在学校的“威望”都没人敢跟我一起坐，桌上除了我和莫言，还空了两个位置
马尾女生一脸怔怔的表情，呆愣在原地“啊，可以么？”
“……”我看了眼莫言，到嘴的不行被吞了回去，算了，反正快吃完了
见我没说话，马尾女生又惊又喜的将盘子放到旁边坐下，莫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奇怪，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她都没反对，应该是关系不错吧？不过要是被她拒绝了，那气氛不就更尴尬了
“你好，我叫莫言。”莫言朝马尾女生友好的笑笑，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对了，你们不是同学么？我怎么没在班上看到你呀？”
“我叫王佳，本来是一个班的，但是因为分班，我们是按学号奇偶分，我刚好是3号，就被分去三班了。”王佳有些难过的样子说
“哦哦，这样啊……”莫言了解的点点头
“我走了。”我扒完最后一口饭，招呼了一声，直接端起盘子就离开座位了
“诶？”莫言愣了下，正准备跟上来
王佳看着我的背影，勉强勾起一抹笑，冲着莫言说“你们关系好像挺不错，我跟她同学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她跟人这么亲密，还一起吃饭……”
看她那一脸好像是羡慕的表情，再一听她说同学几年了，莫言脚步一顿，将盘子一放又坐了回去，满脸惊讶“不是吧？原来那家伙之前说的是真的，她一直都这样？”这人……高冷是病啊，得治啊
王佳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眼里满是怀念“是啊，我们从小学一年级就一直是同学了，那会儿她也是这样，话很少，而且根本不主动和别人说话，放学也是一个人回家，也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结伴，有别的小朋友想喊她一起玩，她都不理会的，渐渐的就就没人找她一起玩了……”
“这家伙……”莫言听到这儿有点难受了，就算喜欢自己玩，终归是没有和朋友一起快乐的
王佳看莫言的表情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笑了下说“不过她并不在乎这些啊！就是因为她这个样子，弄得班上一部分同学开始孤立她，甚至有几个合伙想欺负她……结果啊”
“结果怎么了？”莫言急忙问
“结果那几个放学堵她回家的，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后面在学校都不敢招惹她了。”王佳笑着说
“……”果然是白担心了，莫言松了口气，这家伙果然几岁的时候就这么厉害了，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她就一直是这样了啊，对谁都不冷不热的，但是没有谁能真正的和她亲近。”王佳微眯着眼，想到当初刚到这个学校的时候，自己像是一个小公主一样，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围着自己转，被捧在手心，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却对自己爱答不理，自己从出生以来还从被人这么无视过，于是就撺掇其他小朋友孤立她，还带人一起去堵她回家，想欺负她，看她向自己求饶，直到……后来被她毫不留情的揍了一顿才发现，这人好像就从来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对，是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好像在她看来，都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同样冷淡的眼神。
唯一一个让她变得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的时候，就是他们被揍的第二天了，她回家告状了，当然，是倒打一耙的那种，动手的变成她——林诺！
自己父母的性格，自己是了解的，一知道自己被欺负就去学校兴师问罪了，老师叫了她的家长，来的不是她的父母，却是一个干痩的老头，她猜测应该是她爷爷，她见到老头来了，第一次脸上出现那种慌乱的表情，然后居然跑掉了，而那老头也是在老师和自己父母面前保证了一番，就追过去了，后来老头不知道给自己父母和老师说了什么，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自己却永远都忘不掉这件事，她不是记仇，就是觉得，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让她有所动容？可能是因为她爷爷的保证还是有用的，她从那之后对人虽然态度还是冷淡，但至少是有礼貌的一问一答。
于是，后面的几年里，她也尝试过和她接触，一段时间下来她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如果自己太接近她，她还是会表现出排斥而厌烦的情绪，终于有一年，她问她，是不是因为一年级的那件事，还在记仇，可是她却一副疑惑的样子，说“是么？我不记得了”，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她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同学，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天天接触而对自己和别人有一丝的不同
想到这儿，王佳深深的看了莫言一眼“所以啊~我真的好奇，学校这么多人，她怎么就只对你这么特别？”
这眼神……怎么感觉怪怪的，莫言被这一眼盯得心里有点发凉，扯起一个僵硬的笑“没有吧？我感觉都一样啊……”莫言觉得挺无辜的，她知道那家伙话少，但是哪知道她在学校已经高冷到这种地步了？自己再傻都能看出来，眼前这女生，很明显已经从羡慕转化为浓浓嫉妒了
“一样？那可不一样，我看得出来，她可并没有排斥过你~”王佳幽幽的说
莫言听她这么一讲，再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不过那不是因为她人挺好的么？那家伙人虽然冷淡，可是人还是挺好的，她是把自己当朋友，才对自己稍微特别了一点而已吧？不过跟这家伙当朋友，还真是挺不容易的，要不是之前那次野外认识，她恐怕也对自己跟其他人一样冷淡了，想到这儿居然觉得有点庆幸自己生日跑出来了，不然就遇不到她了。
王佳看到莫言眼神瞬间变化和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更是觉得刺眼，终于忍不住撕破脸皮冷笑着说“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像你这么普通又平凡的人，不配坐在她旁边！”
莫言回过神，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女生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这挑衅的语气，这能忍？不过听她这么说又觉得这女生有点好笑，配合的点点头说“嗯，我不配，你觉得你就配了？那你跟她说去呀，我又没拦着你。”说完自顾自的起身端着盘子就走了，摇摇头暗暗想着，怎么才刚来新学校第一天就跟同学闹翻了，可恶！都是林诺那家伙害的！
“你……”王佳恶狠狠盯着莫言，最后只能将筷子用力的往盘子里一插，咬着牙“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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