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情世故

“同志你好，可以出示一下证件吗？”

  姚清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看妧一又看看这穿着制服的两人，眼里充满了疑惑的光。

  妧一对警察的客气仅是点点头，如实道：“我证件没带，要不随你们走一趟？”

  妧一直从肖振雄那拿到正装衣服，证件以及相关佩剑都还在走流程，算算时间也快了。

  两位民警目光在妧一腰上看来看去，一时间又捉摸不定。

  “我没枪，走吧。”妧一看出他们的意思。

  姚清莹拽着妧一的衣角，迎着妧一的神色，显然是想妧一做出答复。

  这时，那民警展现出颇有人情味的一面，说：“这位女同志放心，我们只是听命从事，也就是请你们去我们局里喝杯水，问点工作上的事情。”

  可以说相当客气，话里几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纯路人角色那种。

  他们对肩上扛着一颗星的，不确定真假前还真不敢把话说难听了，假的是业绩，万一真的路就窄了…

  “同志请…”另一位民警保持笑容，客气的让出路。

  妧一颔首微点，手拉起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抓住那柔荑般无骨的纤纤玉手，妧一忍不住捏了捏，姚清莹蹙起眉也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下给某人拳头，也就顺着他了。

  上了车，姚清莹立马缩回小手将妧一手上自己的衣服袋子抢了过去，双手搂着放腿上。

  妧一一副意犹未尽的搓了搓手。

  到了车上警察主动向姚清莹聊起家常：“女同志，那哪儿的人啊？我见你挺熟悉像我一个故人。”

  姚清莹瞪大眼睛，故人？她感觉这位警察同志似乎在套他话。目光向着妧一看去，似乎在说你们不是都是官吗为何会抓你啊。

  警官，军官，姚清莹没有具体了解。两者辨识竟然需要证件？她感到非常奇怪的，这个时代官与官没有高低吗？可以随便抓？

  妧一平静说道：“你不用套她话，这位是我夫人。”

  主动拉家常的民警嘴僵在原地，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在他们眼里这位同志很有可能是被哄哄骗了，毕竟穿制服勾搭社会女性是有先例的，让他们不得不起疑，但他们感觉这次似乎是碰到真的了。

  这样就使得他们很被动。

  “那同志带身份证了吗？或是记得身份证号码吗？”开车的民警道。

  “没有。”姚清莹回道，她是什么都没有，根本不用思考的。

  “呃…”

  这下两民警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到了镇上警局，两民警将妧一和姚清莹带到办公厅。按照规矩是要分开进审讯室问话的，但这一位给他们的感觉太真实，也不敢当嫌疑人对待。主要是对方很配合就直接带到办公厅端上水，小心应付。

  几个民警相视示意出了门，在门外交谈起来。

  “你俩咋回事？哪请的大佬！”

  “总台说，那边接到报警说有人穿军装在街上带着妹子瞎逛，有冒充高级军官的嫌疑，我们就去了，他们又没相关证件，这不只能带回来了嘛。”

  “…嗯…给局长打电话了吗…”

  “他去了…”

  “那女的举止端庄，优雅稳重，身上一股子上位者气息，这可不像是民家女子啊…你俩摊上大事了…”

  “师傅，救我啊！”

  “等会儿自己道歉去，人家有怨气你就走到头了…”

  “我都是按照流程办事的啊～”这民警哭丧着脸。

  “局长来了！”

  “局长！”

  局长冷着脸：人呢？！

  两人手指指向办公室的方向。

  局长明显松了一口气，眼神示意跟上，率先推开门，笑着脸迎了上去。

  “唉，两位同志，茶…”

  “你俩杵在那干嘛，上茶啊！”局长转过头，疯狂使眼色。

  妧一这时轻哼一声，平淡道：“别搞那些有的没得。”

  目光直指这位局长，平静问道：“你能联系到南分军区吗？”

  局长一听这话，心里凉飕飕的，不用查了…自己手下俩大楞子给抓俩大爹回来。

  “报告首长，你想联系哪位领导。”局长立马敬了个军礼，尊敬道。

  “贺可为吧。”

  局长苦涩道：“贺团长我可联系不上，副官可以吗，他是我以前的班长。”

  “嗯去吧。”妧一放下杯子，指节敲击在面前的平桌上。

  “首长，去我办公室坐会儿？”

  妧一想来，点点头。

  姚清莹静静的看着，眼神清澈又透着一股迷茫。

  “走啦。”妧一笑着向她伸出手。

  姚清莹目光收回，看着妧一伸过来的手，她还能不知道这混蛋打的小九九？直接把怀里的衣服袋送了过去。

  妧一微笑的面庞陡然一僵。

  “谢谢。”姚清莹似若未见，缓缓起身，举止娴雅，仪态天成一般，挑不出半点毛病。

  妧一手拎着衣服袋子，对着局长说道：“带路。”

  “是，是…”局长观察着俩人的一举一动，心中了然，那女子这些动作可能是装，但那气质是装不出来的，很多习惯也是模仿不来的，明显目无一物啊，自己这个小警局根本入不得人家眼…两人身份应该都是没问题的，当然还是要依照流程走一遍。

  到了局长办公室，局长亲自沏茶端到两人面前，笑着斟茶随口说：“首长，这位是夫人吗？看夫人样子很年轻啊。”

  “是我夫人。”这话算是问到妧一心坎上，接下来就听怎么夸吧。

  “果真是夫人，我就说嘛…夫人真是漂亮，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

  “行了…”妧一挑了挑眉，让你夸你是真舍得夸。

  “那我还有事儿处理一下，马上回来。”局长笑着出了办公室，将门轻轻带上。

  姚清莹眸光流转，便猜到了，“他是不是去查你了啊。”

  “不然，真以为人家好端端请你来喝茶啊。”妧一笑着抿了一口茶水。

  “不是，你们这都这么套路？或者都喜欢弯弯绕绕的？”姚清莹从开始一直看着听着，算是开了眼界。

  “难不成直接官压人？我们不是一个体制，压不了也没这规定，各自给予尊敬罢了。”

  “至于人家怎么拍马屁，那是人家的事，做好自己就成，慢慢就习惯了…”

  姚清莹点点头，现代真是复杂。

  “那他不怕你是冒充的吗？”姚清莹还是想问，这个问题虽然很傻，但确实有这个可能性的。从开始警员要求出示证件，她就觉察到，这种冒充应该是有过的。

  “冒充？蠢货才那样做，我们身份要查很容易，除开证件，每个人都有一个关系网，只要普查一角基本就知道了。当然要有权限，这个局长是没有查我权限的所以我才让他联系贺可为，贺可为在这边这么久，与地方官员之间相互认识几个不难。”

  “一万个里没一个真，也只是多费点嘴皮子，又没实际损失…但要是闯到真的，态度差点，就呵呵了。”

  “唉，真复杂啊！”姚清莹想天玄了，还是修真界好啊，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你这脑瓜长来又不是放脑子的，多用用不好吗？别老学那些人打打杀杀，多动动脑子…”

  姚清莹一个眼神瞪过去，妧一立马闭了嘴。

  “唉，不对啊，他都不认识你，怎么查？”姚清莹想到关键，那局长似乎什么都没问啊！

  妧一呵呵一笑：“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他要真问啧啧…可以回家收衣服了。”

  “说人话！”

  “贸然打听别人，得先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有没有权限，你啥都没得？打听干嘛？而且我都已经给了他方向，他还问我，那这局长可得换人了，这个位置可以平庸一些，但绝对不能蠢！”

  这时门外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哦谁蠢啊？”

  “咔哒～”门开。

  妧一见到说话之人，感到几分意外，笑着道：“贺团长，你怎么在这里？”

  贺可为笑着道：“正巧来镇上办点事，车那边警卫已经给我通了电话，那边说车油量还挺高，加了那么多油，太见外了吧。”

  贺可为看向局长，说道：“小何你去忙吧，我和领导聊聊。”

  何局长连连点头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

  “这小何以前是我副官手下的兵，脑瓜子不太灵…”

  两人一阵客套，贺可为这才问到点子上：“你把车还回来您怎么回去？”

  妧一淡淡道：“我要去一趟广海，估计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哦，那回来走我团部吃顿？”

  妧一笑了，“你这饭怕是不好吃。”

  “这位如何称呼？”贺可为看向姚清莹，虽然这位自始至终都充当透明人的角色，但能跟在中央军长身边岂会是庸人？当然打听别人是不礼貌的，这主要是贺可为在试探妧一的态度。

  “我夫人。”妧一淡淡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小贺真想来他第九军啊，之前虽然有开玩笑的成份，但妧一确实有这个意思，毕竟相识就是缘，身世干净拉过去也是好事。

  贺可为非常有礼貌的叫了声嫂子好！

  姚清莹俏脸一红，点头回应：“你好！”

  余光瞪了眼妧一，这坏家伙见谁都要介绍一声这我夫人，巴不得天下都知道似的真是幼稚…心里却是暖暖的。

  贺可为确定都是自己人，放开谈起部队上的事，特别感谢妧一之前的帮忙，同时也老实交代当时确有小心思，利用了妧一身份关系。

  妧一一笑而过，这些他并不在意，自己名声再臭能有肖振雄的臭？人家肖振雄还不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老肖啊，这老家伙运气是真好。”贺可为羡慕，这可是他曾经的战友，混得好心里就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空了聚聚呗。”

  妧一淡淡道，从椅子上爬起来，扣上茶杯伸了个懒腰，“走咯，占了小何办公室这么久，不干活了啊？”

  贺可为立马起身推开门。

  妧一与姚清莹一同出了门，门外何局长带着俩个警员早早就等候着了。

  见门开了，何局长偷偷踹了一脚旁边的两个小警员。

  妧一看到这两个把他们带到局里的警员和善的笑了笑，开口道：

  “两位同志很敬业，很不错，我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

  何局长懂了立马陪笑，瞄了一眼手表，适时开口道：“首长，老领导，中午包间我都安排好了，这会儿带你们过去吗？”

  “那走吧。”妧一淡淡一笑，向着姚清莹点点头。

  “首长这边。”何局长示意方向，随后又小跑过来看向妧一手里提着的袋子，“首长我帮你…”

  “谢谢了，不用。”妧一摇摇头，这可是自己女朋友的衣服。

  何局讪讪一笑，小跑至前面带路。

  何局准备的是饭堂的小包间，普通转盘圆桌，也都是一些家常菜，几瓶撕了标签的矿泉水就显得比较明显了。

  何局小跑着拉开座位，妧一随意坐下，拉开旁边的椅子姚清莹坐下。

  妧一看了一眼面前的一碗一杯一双筷，并未多言就将杯子扣下，姚清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跟着学，这时何局脸上笑着僵了一下，目光看向贺可为。

  贺可为给何局使了个眼神，打着哈哈道：“都饿了吧，赶紧入座，吃饭，吃饭…”

  待四人入座，妧一目光看向桌上摆着的“矿泉水”，似笑非笑道：“这水挺贵的吧，肚子饿了不吃饭喝哪门子水，放下去吧。”

  何局嘿嘿笑着将“水”放到桌下，提前准备的话自然也都吞到了肚子里，赔笑着手放在大腿上，静静看着。

  妧一淡淡看了一眼贺可为，贺可为也是不为所动的看着。

  “吃个家常饭，你们就不能随意点？”

  妧一转起滑动内桌，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到姚清莹碗中。

  何局这才拿起筷子，不忘说了句：“首长与夫人关系真好，我都羡慕了。”

  这时贺可为出言呵斥：“小何说什么呢！”

  转头对着姚清莹露出笑容，“嫂子，您看有喜欢吃的吗不用客气。”

  姚清莹看看妧一，又看看桌上的菜，顿时感觉没了胃口。

  妧一这时开口道：“吃顿饭，整那么多幺蛾子作什么。”

  姚清莹小口扒拉自己碗里的菜，没有要夹菜的意思，妧一起身打了一碗满满当当的饭回来倒了一半在姚清莹碗里，又夹了一点红烧肉水煮白菜到她碗里。

  姚清莹倒不在意，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饭扒完了，姚清莹放下筷子就端坐在那儿，这时她兜里手机响了，摸出来看了眼直接递给妧一。

  妧一接起，是肖振雄安排过来接他的，说了地址后挂断电话。妧一没想到肖振雄速度这么快，看来是走了军机啊，由此看来肖振雄还挺重视的。

  妧一将手机递给姚清莹，“你拿着玩儿，等下他们来接我们。”

  随即目光看向贺可为与何局：“你们吃饱了吗？我这有事要先行离开，你们没吃饱继续。”

  贺可为第一个站起来，“吃饱了，领导我送送你。”

  何局也立马放下筷子，点头附和。

  一顿饭草草就这么结束。

  妧一出了饭堂走走消食，姚清莹双手抱着衣服袋子陪在他身边，看得妧一牙痒痒，这想牵个小手手这么难？贺可为把何局打发走了，默默跟着。

  “贺团长啊…”

  贺可为一个机灵，回：“我在。”

  “酒桌文化你没少参与吧。”

  贺可为连连摇头，解释道：“小何是我副官的兵，我副官私下就喜欢喝两杯，可能误会我也一样了。”

  “哦，这样最好。”妧一没有多问，就在饭堂大院转悠，这里是警局的后院，虽然是饭点，但吃饭的警员也不是很多，倒也清静。

  很快，两辆红牌吉普车驶进院子。

  引来不少目光，远处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这里警员都是经过训练的，只是远远相互讨论并未上来围观。

  车门打开，四个穿正装的士兵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的身高比另外三人起码高出半米，一对比，那三1米8的士兵就跟豆芽菜似的。

  2米3！？看热闹警员隔着玻璃看到这巨人一样的军人惊呼出声。

  这要是挨上一拳头不得躺板板？

  贺可为神情也是格外精彩，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可是清晰看到人家领口的两毛二。

  这巨人跟他还是一个级别的！

  大家都是中校，这莫名的压迫感是回事？

  回头看，人家眼神都不待搭理他的，直接到妧一面前，敬礼，躬身打报告：

  “报告军座，王武向您报道，请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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