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猜测与布局
“行了，别装了，就捏你两下你至于吗？谁让你不长记性的。”姚清莹无奈翻翻白眼。
妧一满脸悲愤的抬头，说道：“你让我捏两下试试，我不拧耳朵，就捏软肉。”
姚清莹啐了一声，冷斥道：“那你继续痛吧！”
…
某处，正关注着视频进度的某处工厂。
“怎么会，突然下架了？！”
“给厂子打电话…”
……
“什么？知道了…”
珠海市，珠江上游化工厂，厂长办公室，王智恒放下电话，双手重重拍在桌案上。
一旁的女秘书在角落瑟瑟发抖。
“我们资金变现还有多久？！”王智恒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两口，这才缓和了下来。
秘书抱着计划书，小心翼翼的回道：“王董，大概还需要一星期。”
“除开之前的三百万，加上其他…除开支出，我们账上大大小小汇入…总计1200万。”
王智恒眉头紧锁，将烟火拧灭，沉声道：“还是太少，立马将账户余额转到海外账户。”
“王总…”
“我会给马市长打电话，你负责安排转移就是…”
秘书应下了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王智恒拿起座机输入一串数字拨通了过去…
“喂那位？”马市长冷淡的声音传出。
“我，王智恒。”
“是你做的！你到底想干嘛？”马市长声音明显不再冷淡，带着几分愤怒。
王智恒不怒反笑：“马市长别动那么大怒，容易记性不好。”
马洪涛被这么一提醒，怒意转冷，冷声：“你什么意思，说吧。”
王智恒悠悠道：“我想马市长帮忙拖住一段时间，不然我们被查出来，你也脱不开干系。”
电话沉默一会儿，马市长愤怒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你是不是飘了，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人家是军方的，我连干涉权力都没有，我拖？我拿脸拖？！”
马洪涛又不是没试过，面对那根本不讲道理的愣头青他有什么办法？这时又回想起车里见的那青年，对方淡漠的眼神，不是简单人物，他便更不想趟上这滩浑水了，语气放缓，略有深意道：“王智恒，我劝你，该跑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智恒冷冷一笑，正气头上哪里能理解马洪涛言外之意，怒声道：“马洪涛，说得轻巧，要是没我后面支持你你能有今天？你坐上去了，拍拍屁股就不想管了，我一走，你锅往我身上一扣，什么烂摊子都甩我身上，你就以为坐稳了？”
那边见劝不动，淡淡留下一句话：“王智恒，看在曾经的份上，我劝你三思。”
电话那头说完，单方面切断了通话。
电话传来的盲音，仿佛刺激到，重重的将座机甩了出去。
王智恒怒吼，脸上逐渐狰狞：“他么的，三百万跟打了水漂似的，马洪涛你想不到办法那就我想，反正结果都一样。你做了初一别怪我坐十五！”
“废物，都是一帮子废物！”
…
马洪涛挂上电话，满面愁容，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回头看向背后四个大字：廉洁奉公
神色晦暗不明
“马书记，那边打电话过来，转账的还是按照规矩？”这时秘书敲门走了进来。
马洪涛摆手，“不了，放掉吧。”
“好的。”
…
厂子办公室内，秘书回来了，将汇款记录递到王智恒面前。
王智恒淡淡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分文不取？呵，这是想扯清关系啊，哪有那么容易！”
“小刘啊，把门关上，我要跟你谈点私事…”
“王懂，这大白天…”
……
下午时分，烈阳高照，哪怕是在秋季，凶威尚存，化作最后的秋老虎。
“小妧子！”刷着视频的姚清莹唤道妧一，自上午妧一败北，青少年模式解除了，她开始刷起抖手视频，现在正刷是同城视频。
妧一凑了过来，往憨憨所指的视频一看，笑容逐渐消失，“怎会？没完了是吧！”
那些视频赫然是王武吊桥上抓鱼的，不少视频明显就是内部视角拍的，清晰看到全过程。
配文更是奇葩，某某人，以权谋私，封堵大桥仅为捕鱼？是道德沦丧还是什么什么的…不仅一个，妧一翻了翻，下面还有很多类似的。
一时间，看过视频的网友又沸腾了…
不少民众更是扒拉出之前的视频，王武那体格可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两者一对比，好家伙一个人，网络像炸了锅。
最初相信是一场误会的网友都开始指责并留言：“黑幕！绝对黑幕！”
“严查！”
…
官方公告下面更是被冲烂了，清一色的黑幕严查，翻都翻不完。
这时妧一电话响起，是肖振雄拨来的。
妧一点开接听。
肖振雄那头立马传来声音：“你看了没。”
妧一：“看了。”
肖振雄：“你有什么打算。”
妧一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那边有什么情况，上面什么态度？”
肖振雄沉吟道：“上面很重视，把负责生物基因工程的老古董都抽了一个过来。”
妧一淡笑：“真舍得，这可都是宝贝啊，直接亲自放了过来。”
肖振雄没有接话，问回之前：“王武你怎么看？上面一直掩盖进化者的存在，你倒好直接捧上去当网红。”
妧一自理亏，大方承认就是，干笑道：“我有责任，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而且我只算是捧个人，不是捧个超人啊，影响没那么大，看着换吧。”
肖振雄也不打算在那个话题过多纠结，跳过转到王武的本身会意道：“那我把小伍送过来，对接一下之后工作。”
妧一：“可以，这憨货用完了，也该找个有脑子的来办了。”
“就这样吧，你报告给校长发了吗？”
“这可是王炸啊，等两天，对了身份问题怎么说。”
“有点难搞，你的好办，你那小媳妇不好办啊～”
“嗯，麻烦你了。”妧一由衷感谢。
妧一同样是体制里的人，自然也知道办一个跟他关系斐然密切之人有多麻烦，肖振雄能帮忙已经非常好了。
“挂了，成了还是那句话，不收你份子钱。”
肖振雄笑骂道：“老子是缺那三瓜两枣的人？”
“最近手头紧，那老肖匀点…嗯…挂了？！”妧一愤愤放下手机，这肖振雄又挂他电话。
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要人哄才能好。
姚清莹眼睛静静看着妧一，丝毫不搭理他，平静说道：“我是不是让你很难办？”
刚刚两人通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妧一见没糊弄过去，干笑两声：“唉多大个事，好办，就是时间可能久点。”
姚清莹横了他一眼，用怀疑的语气开口道：“你说话我会估量的。”
“不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妧一傻眼了。
“那你说实话！”
妧一叹了一口气，老实交代：“是有点难办，个人信息来历一概没有，办个简单身份倒是容易，不过我贪心啊，我要的是能办结婚证的。”
姚清莹闻言娇嗔道：“你这人！都考虑到那去了…”
结婚她是了解过的，就是现代夫妻，跟道侣是一个意思。
“麻烦就算了吧。”姚清莹淡淡道，她与他在一起又不是非要一张证件，天玄界那么多道侣也没见谁有天道文书老死绑定的。
妧一则摇头，说道：“这可不行，俗话说入乡随俗，到了我们这自然按照我们这的规矩来，而且我还没结过婚，没体验过呢，以前没对象，现在有了不体验一下人生难免留下遗憾。”
“那随你…”姚清莹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感动的，虽然在她眼里那就是一张废纸，这个世界结婚离婚都不少呢。
“嗯，等有机会我们绑个天道文书去。”妧一咂了咂嘴，还不满足。
姚清莹笑颜如花，心里感动了，嗔道：“你这家伙…”
心里有奇怪的感觉，这便是被人重视的感觉吗？
妧一往前走了两步，来到窗口仰头直视烈日，对他们而言这便是天，这天又真的是天吗？
天道文书需要大道认可，如今这大道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世界，拿什么签这天道文书？
姚清莹这时挽住他的胳膊，一只小手与他十指相扣，与他一同眺望远方。
这两天因为苍蝇飞来飞去，烦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妧一脑海清明，一时间很多事也想通了，栽赃诬陷，网络非议，结合种种，对方目的根本就不是想把王武怎么样，假的始终是假的，也不可能真的把王武拉下来，舆论如果是自己会怎么处理，当然是调查然后公布结果，直接影响无非是拖延时间。
为何拖延时间？王武做了什么？与怪鱼有关？辐射…嗯？！！妧一立马联想到环境问题。
妧一拿起手机，先给肖振雄发去消息，关于后面的舆论不用搭理，任其发酵，随后点开绿泡泡给王武拨通电话。
“你过来，我有事安排你。”
说完妧一挂断通话。
姚清莹回眸看他，轻声道：“怎么了，你似乎挺开心。”
妧一撇撇嘴，握着的手紧了紧，轻声细语道：“哪有，只是大概知道对方想干嘛了。”
“哦，那你说说让你装个13。”姚清莹眼神含笑。
妧一嘴角一抽，还是缓缓道：“我想了很多，对方目的，其实从调查开始已经就浮现出来了，阻碍妨碍我们，开始以为是看王武这憨货不爽，想给点教训。后来又栽赃，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以那憨货脑袋本是件很难解释的事，起码要耽搁调查好几天，他手上工作也会搁置，最终也肯定是无罪释放的，但为了这么几天时间搭上300万值吗？这又搞出这些幺蛾子，摆明内部有人，想逼我们就范。”
“所以对方一定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和那怪物有关的，结果也就呼之欲出了。”
“本来我就没想掺和的，都等人接手了，又被拉进这个漩涡，你说我是不是该表示一下理解呢？还是了解？”
“对方想拖，那我偏偏不让他如意。”
妧一将手机递给姚清莹，摸着下巴，眼神深邃如渊。
姚清莹沉吟一会儿，唏嘘道：“聪明总被聪明误，多此一举反而以身犯险。”
“是极！”
“招来王武是为了预防对方狗急跳墙吧。”姚清莹悄悄将手机塞入兜里，学着妧一的模样，摸摸下巴。
妧一轻笑，痛快道：“是极！”
姚清莹眼眸一眯，猜测道：“你觉得对方拖延我们不成效，内部又有人，会得知上面派人下来直接对下派人员动手？从而拖延时间。”
妧一颔首笑道：“聪明！”
“你还能猜到什么？”妧一摸着下巴，这里基本就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但他想看看自家憨憨又成长多少？面带微笑期待着。
“对方拖延时间可能在想着逃跑，在做准备，而这样的人很危险啊。”姚清莹分析道。
“至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但从各方面来讲，对方投资属于很难撤回的，否则也不需要拖延这么久时间，而且其能量很大，跟政府方面有联系甚至合作…”
姚清莹一条接一条的将猜测一一道来，听得妧一眼睛也渐渐眯了起来。
“你再分析下去，就差把人家名字说出来了。”妧一笑了，还好憨憨不知道那些人名字，否则直接说某某做的就得了。
“嘿嘿，我厉害吧！”姚清莹笑着露出一枚小小的虎牙，开心的像个小孩子。
妧一不吝啬的夸道：“厉害厉害，再厉害也是我夫人，还是我更厉害！”
“啧，贫嘴功夫你厉害点。”
“手机啊少玩点。”妧一松开了手，说了声后，转身双手插兜，往屋外走去。
姚清莹按着兜里的手机，感受着其轮廓，小嘴嘟囔了起来，发出轻哼声。
妧一算算时间，王武那家伙也快到了。
更让自己意外的是这憨憨接触现代知识才多久啊，怎么就这么妖了，以后谁吃谁真就说不好了，反正目前自己被吃得死死的，想拿捏回去的希望渺茫啊！
思考间在小院踱步，很快吉普车的轰鸣远处传来，一辆车映入眼帘，驶至小院外，车门推开依旧是那魁梧汉子，不过今日的王武不似当初那般憨笑乐泰，那剑眉间明显多了几分踌躇。
王武是熟人，卫兵直接放其进入小院。
“报告军座，王武报道。”王武强颜欢笑打报告。
妧一抬头看他，点头示意了一下，缓缓道：“王武啊，网上的看了吧。”
王武老实道：“看到了。”
语气中带着落寞。
妧一伸手拍在他的肩膀，宽慰道：“又不会少块肉，做好自己，组织永远是你的后盾。”
王武点点头。
配合他2米3的块头，竟有些可爱。
“叫你过来，想跟你说说新的工作安排。”
王武眼神失落，语气带着委屈：“军座是要把我调走吗？”
妧一摇摇头，微笑道：“有一项新任务，非你莫属。”
“上面派了一个科学家专门负责处理怪物事件，而你的任务就是务必保证其生命安全。”
王武一听，眼神欣喜，挺身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上面派的科研人员可都是宝贝疙瘩，将这么重要任务交到他手里，由此可见军座对他的信任。
“还有你脾气收收，别动不动就拿拳头给人家讲道理，等上面人到了，你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听到了吗？”妧一冷冷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王武应道，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当初那般狂傲。
妧一点点头，继续道：“肖振雄那边会安排小伍过来接替你的工作，你准备一下。上面人快到的时候我会让肖振雄通知你，你就去机场给我候着，对方要是少根汗毛我拿你是问！”
“是！”
妧一摆了摆手，支呼道：“好了，回去吧，有事微信联系。”
王武面带憨笑走了。
望着驶离的吉普，妧一呢喃细语道：“希望别找不自在啊！”
收回目光回头看向小阁楼，眼里神色变得温柔，还有一点他没说，派王武过去还有另一层意思的，只是这层他希望用不上罢了。
9月24日，离中秋最后的一天
后勤部发来月饼
姚清莹纤长如玉的手指捏着月饼，一边品尝一边刷视频，好不惬意。
“小妧子，你说他们这月饼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
妧一自然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了，解释道：“我们那是蒸的，所以吃起来软软糯糯的；他们用得清煎，所以啊吃起来干干酥酥的。”
“不同做法口味口感自然不同。”
姚清莹认同的点点头，端起水杯小酌一口。
将最后一口抛入小嘴，红唇蠕动将其消灭殆尽。
妧一递上纸巾，
姚清莹接过擦干净指尖油渍，捏成团抛入餐桌旁边的垃圾桶，得意的看了眼妧一。
妧一已经见怪不怪了。
姚清莹见某人不搭理她，嘟嘟嘴合上手机，放到一边，开口问道：“王武接到人这么久了应该不会出事了吧。”
之前刷视频的时候就看到王武发来消息，绿泡泡跳出弹窗显示：报告军座，人安全抵达。
妧一看了看窗外，算算时间应该都快到预定套房了，颔首道：“应该没事了，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预想中的意外并没有出现，倒让妧一高看了对方几分。
只要不触及底线，什么事都有商量的余地…
“小妧子…”
妧一低头看向坐在凳子上的姚清莹，温和的露出笑容：“陛下，今晚我带你去赏月吧。”
姚清莹疑惑的抬起双眸，说道：“不是说中秋的月亮最大也最圆吗？”
“那我们就等过了十二点的月亮。”妧一笑意盈盈，谁说月亮一定得晚上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点两点就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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