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凶杀案(一)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所以,咱们厂的仓库保管员汪大海符合嫌疑人特征?”黄有为听完李修禹汇报后抽着烟问道。
“目前看来几点特征都很符合,不过具体得排查完他的作案时间和动机,现在不清楚汪大海具体资料,所以。”
“我让人去叫老冯拿资料了,等会看看再说,如果证实了,需不需要保卫科配合先抓人?”黄有为看着佟队问道。
“可以找人先盯着,不急着拿人,修禹你怎么看?”
“按受害人的状态特征和身份来说,凶手训练有素,极大可能是敌特,所以我也赞成放长线钓大鱼,不过盯哨的人得佟队安排,轧钢厂都是些熟面孔”李修禹想了想对两人说道。
“科长,这是资料”老冯是保卫科老人,现任保卫科外勤大队队长,因到了退休年龄,一般很少掺和科里的事情。整天笑呵呵的一副养老退休状态。
黄科长看完简单的资料,递给佟队,李修禹站在佟队后面看了一眼,汪大海,未婚,祖籍黑省人,1953年经军管会介绍入职轧钢厂,56年一天夜里仓库起火,协助两名保卫科人员抢救物资,右手手指受伤,腿部残疾,两名保卫科人员抢救无效牺牲。
几人看完都没开口,黄科长和佟队都是职场老油条了,资料上看如果汪大海有问题,那就不是小问题了,至少当初军管会推荐信的来历要牵扯一堆人。
李修禹心里明白,也不愿意点明,但是还是开口说:“科长佟队,先派人盯着这个汪大海,然后保卫科这边配合查查物资账目,查到那咱们汇报到那,咱们现在查的是凶杀案,如果有别的带出来,汇报就是了,具体听领导指示就行。”
黄科长闻言而知雅意,转头和佟队点点头,看向老冯说道:“老冯,你是咱科里老人了,物资账目的事情你带可靠的人去查,有问题向我汇报,注意保密”
老冯闻言苦笑:“科长,我这年龄大了思维跟不上年轻人,您看是不是让李修禹主持去查?”
“站好最后一班岗吧,给年轻人带个模范作用,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冯,组织是信任你能力的,记住范围不要扩大,及时汇报”黄科长把烫手山芋丢给老冯后,接着说:“老冯你先去安排”
老冯无奈接下任务,愁眉苦脸的出去了。
“这是保护你,升职功劳不一定要踏着别人进步,对你以后风评不好,你还有啥想法说说”黄科长对着李修禹含笑问道。李修禹的能力和觉悟,黄科长心里很满意,加上李父关系,提携友人后辈也毫不吝啬。
“让科长您费心了,其实我不担心,心向阳光,不怕鬼魅技量”李修禹该有的表态还是要有的。
“好,我没看错你,不过你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万事要三思而后行,以后机会多着呢,说说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年轻人脑子活”
“科长,佟队,我想从当年仓库火灾案查查,晚上汪大海不管以什么理由出现在仓库,都不能减轻嫌疑,还有救火受伤怎么会切除手指,我想到当时的医院查查”李修禹想了想接着说:“街道办王主任那边我去打听打听当时军管会推荐信的事情”
“佟队,您这边理清汪大海的人际关系,死者侯大宝生前经济开支情况,生活轨迹,特别是生前不符合死者平时生活轨迹的地方”
“好,那咱们就先这么着,有突破及时商量”佟队起身把烟头掐灭,拿起帽子走了。
“科长,那我先去街道办了”李修禹也起身告别。
“行,问清具体人就行,不要扩大”黄科长叮嘱道。
...
交道口街道办
李修禹从空间里拿了几个苹果装袋子里,提溜着进了办公室。
“呦,小李,今个儿怎么来街道办了,都好长时间没过来啦” 一个大姐看到李修禹起身打着招呼。
“韩姐,过来看看王姨,这苹果是我同学给带的,带几个给你们尝尝,您给大伙分分”李修禹把其中一个袋子递了过去。
“这苹果真好,那姐姐不给你客气啦。主任在办公室呢,你进去就行”韩大姐高兴的接过苹果说道
“王姨,忙着呢?”李修禹看到王主任门开着,敲了敲打了声招呼。
王主任,名叫王霞,街道办主任,老革命,曾经和父母一起在根据地窑洞生活过。所以是李修禹在这一片为数不多的亲人。
“修禹来啦,过来坐,你这孩子,也不想着带你弟弟妹妹看看你王姨,你叔叔都念叨好几回了”
“王姨,等他们几个放假了一定带着去看看您和叔叔,这是我同学给我带的苹果,我给您带几个尝尝”李修禹把苹果给放到桌上说。
“一会拿回去,给你弟弟妹妹尝,姨这儿你甭带这些来客套”
“瞧您说的,孝敬自己的长辈,有啥客套的,家里留的有呢,您就放心吧。”
“苦了你了孩子,家里都好吧,有啥事就来找姨”王主任给李修禹整了整衣领亲切的问道。
“都好着呢,几个弟弟妹妹都懂事,我省心不少。今天过来找您是有点公事和私事”
“你们兄妹几个姨知道都是乖巧有出息的孩子,但是有困难千万别自已抗,有姨在呢,粮食够吃不?”
“够呢,我去年当时嫌麻烦,一次买了挺多存着,没成想还买对了”李修禹看着王姨关心的神情回道。
“那就成,先说说你今天来的事儿”王主任拿着水壶给李修禹倒了杯水。
李修禹接过水想了想说道:“昨晚猫儿胡同那边的命案王姨您听说了吧,我想着到时保卫科出几个人配合咱们巡街的晚上一块巡逻。还有这案子有了些眉目”接着把汪大海的情况给王主任介绍了下。
“你等我下,我拿点资料”
“修禹你看看,这是当时军管会写推荐信的人资料,和汪大海当时登记的资料”
李修禹起身接过后,资料上登记的当时写推荐信人的信息,胡大刚,现任粮食局副主任,汪大海情况是逃难人员,街道办临时工,在军管会时期帮助修缮房屋和救助灾民立功,推荐到轧钢厂的。至于胡大刚的档案被调走了,只有任职履历。
李修禹看完资料对王主任说:“王姨,这份资料我誊写一份,这事儿您这先保密,可能是涉敌特案”
“成,那你要注意安全,你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姨还想看着你结婚给你带娃呢,还有你说的私事是?”
“王姨,我们院东跨院那片荒地是归咱们街道办处置吧?家里几个弟弟妹妹都长大了,我想着把那片地儿买下自已盖,家里的房子是私房,交给街道办置换,您看看可行不”李修禹想有一个自已的院子,关起门来,毕竟每天给弟弟妹妹做些肉都小心翼翼的,这个灾荒年头,时间久了影响很不好。加上弟弟妹妹们年龄大了也该有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的房间了。
“盖房子花费可不小,你弟弟妹妹也马上上大学了,毕业了单位都会给分房子,你盖房子不值得,置换的话应该没问题,你把私房上交后办个手续就可以,不过也别指望街道办补贴你钱了,咱自已人,你以后要进步呢,不能留下把柄”王主任想了想问道。
“我算了下,差不多,我爸妈留的够了,我自己工资也攒了些。可以的话我找时间过来办手续,年前应该差不多能盖好,晾晾赶过年应该能住进去”
“那行,回头你过来把手续办了,这事儿你先别和外人说,等你房子起好搬家了再说,现在到处缺房,我怕有人缠着你问房子”
“那就谢谢姨啦。我先回厂里了,周末有空了我去看看您和叔叔。”李修禹起身告别。
“小李走了呀,不多坐会儿?”韩姐看到李修禹出门招呼。
“不了姐,厂里还有点儿事,您留步”
“这小李越长越俊,这大高个儿,沉稳又好看,也不知道以后便宜那家姑娘,唉,你说这小李年龄也差不多到谈对象的时侯了,要不要给介绍个姑娘”一旁的一个阿姨笑着问。
“您不会是想您那位侄女吧,可省省吧,小李这条件,眼光估计可不低。”韩大姐想了想说。
“都上班呢,修禹的事情有人给定下啦,你们呀,崩惦念了”
“害,我还想着这么优秀的男娃,给介绍介绍介绍呢。没想到早都名草有主了。”
...
轧钢厂保卫科
“科长,就是这样,我觉得咱们只查凶杀案就行,涉及厂里的咱们及时处理,敌特案有嫌疑的咱们汇报让专业的人查就行”
“那现在就先查汪大海,我一会和处长汇报,你能不急功近利,我很高兴,不管做什么事,不能想着一个人把果子吞下,团结同志一起进步才行,你在科里现在有能用的人没?”黄科长一脸欣慰的问。
“有,上次保卫科大比武之后,几次案子合作不错的有些靠拢的,有三个能把后背交给放心的”
“嗯,做任何事,单打独斗不行,你中午吃完饭带几个放心的去办这事,注意保密”
“是,科长,那我过去接宝儿吃饭了”
...
宝儿爬在财务科的椅子上,用铅笔在写写画画,嘴里小声念着:“唔,这个大肉包是给大哥吃的,这个是分给姐姐的呢,四哥坏,不准抢”
李修禹走近一看,宝儿在纸上画了好几个圈和火柴人,在给家里几兄妹分包子,不由笑着抱起小可爱,亲了一口,小丫头咯咯笑着,躲来躲去。
“李姐,我带宝儿去吃饭啦,打扰你们啦,这些糖你们甜甜嘴”李修禹拿了一把糖给财务科几个女同事分了下去。
“甭客气小李,不打扰,小宝儿多可爱,以后没事了就带宝儿过来,宝儿可乖了,自已在那玩,也不闹腾”李大姐接过糖笑呵呵的说。财务科几人也都知道李修禹家里情况,看着兄妹俩亲昵的样子,不由的高兴。
“好嘞,以后就多打扰你们了”
“修禹,带宝儿吃饭啦?”三食堂傻柱看到李修禹带着宝儿过来,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柱子哥,给我打一份土豆丝,一份炒白菜,再来两个窝窝头一个二合面馒头”
“好勒,给你多打点”傻柱也是看人下菜的主,给打的满满当当的,李修禹穿越过来,和院子里人和和气气,可能是父亲是烈士身份,院里也没人算计啥,也没其它文里要房子,开大会,捐款的,也可能是贾东旭还在吧,一切还没开始。
和宝儿吃完饭,带着宝儿到了队里宿舍,哄着宝儿睡午觉。
等宝儿睡着,起身走到队里,给马先勇示意出来,走到角落,拿出烟给散了根。
两人抽上烟后,看到马先勇没有急着问啥事,沉稳的等待着,李修禹才笑着说:“马哥,最近家里情况咋样?”
“上次多亏了你救济的粮食,日子好过不少” 马先勇家里八口人,只有马先勇和父亲有工作,几个弟弟也还在上学。所以能当做自己人的李修禹时不时的帮帮忙。
“一会儿你把爱国和王超还有海龙叫上,队里我能信任的就你们几个了,这次的事情不小,功劳少不了大家的”
说着把汪大海和侯赖子的情况给马先勇说了下。
“修禹,队里就你办案有思路,我们几个大老粗要说行动绝对没问题,所以有事您吩咐就行,老冯要退了,这队长你有把握没”马先勇几口抽完烟问。
“咱先把案子办好,马哥,我是不会亏待咱们自己兄弟的。一会午休过后,咱们在厂外面集合”李修禹在事情没定下前不愿意多说。
“成,我去交代一声” 马先勇和赵爱国王超张海龙四人,是李修禹入职后审查后觉得可以放心用的人。其中马先勇战斗力不错,人也有大局观,赵爱国擅长侦查跟踪,王超人际关系广,厂里风吹草动都能打听到,张海龙看着最平庸,但是综合能力强,以后和马先勇可以独当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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