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反常

水灵微微一怔，她江湖阅历丰富，可识得汉王的威风，怎么感觉赖士保好像在做梦。便道：“赖公子，你可知道汉王的威风？蒙古人，高丽人，东洋人，安南人，谁听到他的名头不吓得浑身发颤？而且他统领着朝廷的军队，很多大臣都是他的心腹，有传闻将来皇位就会传与他，神林教怎可与他相比？”

  赖士保见水灵对他生疑，笑道：“伯母，我有办法对付花路阳和汉王，你尽管放心。”

  公孙燕见赖士保在水灵面前夸夸其谈，完全没有了分寸，心里很不高兴，嘲讽道：“赖公子，现在是早晨，不是做梦的时候。”赖士保尴尬一笑，道：“公孙姑娘，我在和伯母探讨如何让神林教更强大。”

  公孙燕道：“你有办法对付汉王？说出来听听。”赖士保道：“天机不可泄露。”公孙燕不屑一笑道：“果然故弄玄虚。”

  水灵道：“赖公子，对付汉王可不是儿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汉王吞并。既然斗不过汉王，就不能逞强，躲着花路阳就是。”

  赖士保道：“汉王看似强大，其实就是只纸老虎，朱棣让他是龙，他就是龙。朱棣让他成虫，他就是虫，他的命运全掌握在朱棣手中，因此，他很焦虑，不然怎么会想到在川陕道上组建秘密军队？目的不就是想成龙吗？这不正是他的命门吗？抓住他命门，神林教就可称霸天下。”

  水灵这才明白赖士保的用心，不得不佩服赖士保眼光独到，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赖公子，如何才能和花路阳与胡庄主攀上关系？”赖士保道：“把他们请到神林谷来，向武林群雄展示你们之间的亲密。”公孙燕道：“他们都自命不凡，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会来神林谷吗？”

  赖士保道：“他们也需要神林教来抬高声望，你邀请他们，正求之不得，这叫各有所需，相互借光，抱团取暧。”公孙燕微微一怔，心想：“莫非赖公子不是做梦？”

  水灵听他言之有理，问道：“找什么理由让他们来神林谷作客？”赖士保道：“据我所知，伯母过些日子不是要过生日了吗？好好庆祝庆祝，遍邀天下武林朋友参加，当然包括胡老爷和花路阳。”水灵认为这主意很好，心想：“如果胡老爷和花路阳来神林谷，神林教在江湖上名气岂不更响亮了？”不由得暗自欣喜，说道：“赖公子，本教主生日到了，一定热热闹闹庆祝一番。”

  赖士保道：“伯母英明。”公孙燕笑道：“娘，我支持。掐指一算，你已经四十五岁了。”听到这话，水灵突然想到了儿子公孙田，他吃喝嫖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想着想着，不免有些伤感，叹道：“不知不觉四十五岁了，神林教要强大，全看你们年轻人如何打理了。”

  赖士保笑道：“伯母，你还年轻，四十多岁，正是干事业的时候，你可要为我们遮风挡雨。”水灵淡淡笑了笑，随后找到公孙伯，对他说起庆祝生日之事，公孙伯没有反对，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不喜欢田儿，还是盼望他弃恶从善，能回来为你庆贺生日。”

  这天，荷萍母女正在一家客栈吃早饭，邻桌有两个壮汉也正在用餐，而且神神秘秘地在低声说着什么。荷萍好奇，竖耳一听，只听得其中一人道：“李兄，你打算今后怎么办？”另一人答道：“我已经想好了，决定去投奔神林教。现在神林教中高手如云，已非以前的神林教了。而且得到了武林盟主花路阳的大力支持，不久将来就会成为江湖第一大教。”

  另一汉子道：“江湖上有传言，今后花路阳要将神林教打造成一支神秘军队，还要带领神林教开赴前线，上阵杀敌。”

  荷萍禁不住心头一震，想道：“神林教归顺了花路阳？那花路阳究意要干什么？”只听那汉子笑道：“我也听说了，但也有人说花路阳是在民间为汉王秘密招兵买马，组建一支隐藏在山野中的神秘军队。”听到这里，荷萍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感觉天要塌下来一样，心头一片冰凉。江湖传言虽不可信，但无风不起浪。

  金枝见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额上已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赶紧问道：“娘，你怎么啦？”荷萍摇了摇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声道：“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金枝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愕然在看着她，问道：“娘，好端端的，什么大事不妙？”荷萍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别问了。”说着，起身拉着金枝就走。

  金枝见母亲如此慌张，跟着她走到店外，问道：“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别瞒着我呀！”荷萍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一定要尽快去神林教弄个明白。”

  金枝道：“娘，以前你遇事总是沉着冷静应对，今天仅仅听了两个陌生人的话，就如此紧张？你如果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跟你走了。”说着，挣脱了她的手。

  荷萍想了想，道：“枝儿，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事关系到你爹的前途命运，娘不得不急。”金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为了爹，为了自己从没见过面的爹，禁不住心中一酸，哽咽道：“娘，你真命苦，你这样关心爹，不知爹知不知道。”

  荷萍沉默半晌，眼里已噙满泪花，幽幽道：“你爹知不知道没关系，老天知道就行了，我为他尽心尽力就行。”金枝道：“痴情女，糊涂痴情女。”荷萍脸上一红。

  二人一路急行，一天后就到了神林谷。

  这天正是水灵四十岁生日，公孙伯夫妇带着公孙燕和赖士保正在谷外迎接客人。公孙伯远远看见了荷萍母女，快步走了过来，慌慌张张地将荷萍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赶紧走吧！水灵见到你一定不高兴，今天是她生日。”荷萍心中一酸，道：“你怕夫人吗？你就这么在意你夫人？”

  公孙伯道：“今天是她生日，我不想惹她生气。”荷萍道：“我以客人的身份来向她道贺不行么？”公孙伯道：“还是算了吧！心意我领了，免得大家不愉快。”荷萍沉默了一阵，道：“你要我走可以，只是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不然，我非把神林谷闹个天翻地覆  。”公孙伯知道她说到做到，急道：“快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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