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衡君亦就是一粒沙
“这位是？”杭柠青的目光实在是太过明目张胆，让人无法忽视，衡君亦干脆问道。
“哦......”千姬转过头给杭柠青使眼色要她收敛点，“这是.......舍妹，想要出来玩，家里人不同意，就扮作了我的丫鬟。”
原本想要说是自己丫鬟的，但是杭柠青那气质谁会信啊？哪家丫鬟敢死死盯着别的男人看的？
“原来是千小姐！”衡君亦转身对杭柠青也行了一礼。
杭柠青见他行为还算礼貌也勉强回了一礼。
“今天要一起听书吗？”衡君亦邀请道。
“啊？不了，下次，这次带了舍妹不方便！”千姬拒绝道。
一起还怎么打探消息？怎么愉快地看小黄书？
“千小姐要的哪间包厢？”目送两人上了楼，衡君亦才向掌柜的问道。
“还是上次那个“冬”字包厢。”掌柜的恭敬地答道，毫无上次千姬问他时的推脱。
“那“秋”字包厢我要了。”
“‘秋’字包厢已经有人预定了，是李大人家的小公子！”
“给他讲那个包厢我要了，你这边重新给她安排一个包厢！”衡君亦扔下这句话就上了楼。
很快！衡君亦就后悔自己这个决定了。
毕竟他没有料到两人来了茶楼不听书，而是在看话本子，看就罢了，两人还叽叽喳喳地讨论，还要把那些写得露骨的地方念出来......
衡君亦捏了捏眉心，以前从没觉得来话满楼听书是件煎熬的事情，楼下万方先生的说书是听不进去半点。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楼下说书都说了一半了，千姬突然才想起来好像还有正事还没有办。
“是哦！”杭柠青经她提醒才想起来“我们不是来打探消息的吗？”
千姬拉了拉门口的铃铛，这个铃铛是为包厢的客人需要服务时召唤小二准备的，刚刚两人为了看小黄书让小二退下了。
很快小二就来了，这次的小二是个眼生的，毕竟这么大个茶楼，服务员肯定不止一两个的。
打探消息这件事千姬是一回生二回熟，从袖袋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就开始了。
“小二，我这边想要向你打探点消息。”
“客官想要打探什么？”小二看了眼桌上的银子，问道。
“我想要你帮我打探一下沛国公世子最近的行踪，他什么时候会出门。”听到这话，衡君亦总算觉得刚刚的煎熬有点值了。
“.....”小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偷偷望了眼千姬。
毕竟前几天千姬才来这里花钱要散布她和沛国公世子的谣言，事后没两天沛国公世子的人就查上门了，那小二被带走了半天才放了回来，从此话满楼就多了条规矩：如果千小姐再来这里打探消息或者散布谣言先答应下来，然后马上禀报给掌柜的。
“做不到吗？”见小二半天没有回答，杭柠青忍不住问道。
“倒也不是...”小二想了想回道“国公世子的行踪不是那么好查的，只能说帮公子留意一下.”
“这个我理解！如果有结果了给大将军府的马夫递个消息，到时候还有重赏！”
“谢公子！”小二行礼道谢。
“还有，”千姬像突然想到了后续的一些非主线剧情，又对小二吩咐道“你再帮我向外界散播几个传言。”
“不知是什么传言？”
“就说大将军府的大小姐飞扬跋扈，经常欺负借住在自家的表妹这类的。”
......小二和隔壁的衡君亦听到这话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个千大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那什么表情？按我说的做就行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
“你干嘛要散播这样的传言？”看着小二出了门，杭柠青忍不住问道。
“不散播这样的传言难道要我真的欺负你？原本这个事应该是从将军府里面传出来的，”千姬有些心累地说道。
“我上次让他们散播老夫人被我气病了的传言已经被我娘发现了，还连累那几个下人挨了板子，真是造孽啊！”
“........我突然发现你这边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啊”
“那还是比你好点的，”千姬不服地说道“惨还是你惨，毕竟要嫁给顾瑾言，天天面对他。”
说到这个杭柠青就自闭了。
“我们回吧，趁着楼下还没有说完书，现在出楼的人应该不多，回去让小丫鬟们给我们做个全身按摩，抚慰一下我们受伤的心灵。”千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
很快隔壁就恢复了寂静，衡君亦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子上点着，脑中一直在回想着刚刚隔壁传来的对话。
那名女子应该就是借住在千家的杭家小姐杭柠青，根据初一上次汇报来的消息说两人一直不对付，前几天千大小姐还因为沛国公世子把杭小姐推下了湖。
可是刚刚的谈话内容来说两人关系很是融洽，而且两人似乎对顾世子的感觉都不太好的样子，那为什么两人要在外面表现得不和，明明都不喜欢顾世子，为何还要假装争夺顾世子？
这可太有意思了！衡君亦脸上露出一抹兴味，但马上又回想到了两人讨论的那两本书，顿时脸黑了下来。
回到衡府，衡君亦就让人叫来了初一。
“我写的那几本书，不是说不让印了吗？怎么还有人在卖？你派人去查查都是哪些书肆还在卖，都给我封了！”
是的！衡君亦就是一粒沙，当初他刚刚出仕，人情往来再加上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哪哪都需要银子，有些入不敷出，为了赚钱匿名写了几个话本子，没想到很是畅销，常常卖断货，也给他添了很大一笔收入，解了燃眉之急。
这几年他慢慢在官场站稳了脚跟，也培养了一些自己的势力，又有了别的收入，才停了笔，现在官越做越大，担心这事被人发现影响自己的仕途才想了办法禁止书肆售卖那几个话本子。
没想到那千家两个小姐竟然还能买到他的书，两人还在包厢里探讨书中内容，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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