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抉择
苏玉桢一颗心七上八下,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那两条杠就像是个影子一般,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一种无助之感油然而生。她缓缓的跌落在地。趴在马桶上瞬间呕吐起来。
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昏天暗地之感袭来。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关于这个意外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那一夜的温存,好似发生在昨日一般。老天居然和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好久,手时不时的抚摸着腹部,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成长着。
她又想到了那个曾经失去的孩子,这么些年,她从没奢求过什么。也从来没想过,她一直以为这会成为她的羁绊,所以总是很自觉的避孕。其实她们在一起的时间一年到头也是能数的过来的……
如今,居然这般的措手不及。房内渐渐的暗了下来,意识到玉棋快要回来了,她立刻起身去了洗手间,将所有的一切都“毁尸灭迹。”
这桩意外,她要自己解决。至于如何抉择,她还没想好,但不管怎样,她会自己决定取舍。
她觉得还不够,又把刚才带回来的一切,甚至是药房的袋子,都一并丢到了垃圾桶内,又特意跑出去倒了垃圾。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放心下来。假装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照常准备晚饭。
玉棋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饭。正坐在餐桌前等着他,笑靥如花。
“什么事这么高兴?”玉棋看看他,洗过手后过来吃饭。
“没有,就是有个人一起吃饭心情好。”
玉棋手下一顿,心里五味杂陈,只能假装开着玩笑道:“谁叫你非要千里迢迢的跑这来……省得你伯母整日的念叨孤单。”
苏玉桢笑而不语。夹了一口菜放到碗里,此刻居然没有了食欲,“你还不是跑我这躲清净来了?话说你这一天都跑哪去了?”
“拜访了父亲的几个老朋友。”
苏玉桢并没有问这时候他见大伯的老朋友有什么意图,那些事她从来不过问。
“你昨晚没事吧……”他喝了那么多酒,今早她也发现了他们昨夜肯定是又喝了的。
“能有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他又抬头看看她,“就是郑俊这小子没少喝……”
提到他,她又神色不自然,想起了今早他裸着上半身将她逼在角落里,她看不清他的神色。直觉他的心情很不好,被人扰了清梦,谁能有好脾气呢。
玉棋见她低头不语,又接着道,“他可能在这也待不了多久了,毕竟郑氏还需要他回去主持工作。”
苏玉桢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就要回去了?她悄悄的抚上腹部,原本将再无瓜葛的两个人,突然间却有了维系的纽带。
可她却并不想将这件事告知于他。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永远也不要知道。
突然间心情就舒畅可许多,也下定了决心。只是做好的决定却因为一个梦又搅的她心神不定,左右为难。
她在梦里梦到了一个可爱的婴儿咧嘴笑着看着她,那纯洁无暇的笑脸,大大眼睛,嘴角还流着口水,张着双臂要她来抱。
她怯懦着犹豫不前,婴儿急了眼,小嘴咧起来就哭了。看那似珍珠一般成串的眼泪落下来,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一把抱起来,眼泪蹭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她伸手去替小家伙擦泪,却变成了血水,一摊一摊的,从她的手上流下来,再回头怀里的孩子就消失了,她吓坏了,惊醒过来。
她满头大汗,手不自觉的抚上腹部,梦里那双可爱的眼睛,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想到那摊血水,她的心开始疼了起来。多年前的画面又一次的涌现。
怎么可能不疼,虽然她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那蚀骨的疼痛,午夜梦回,从不曾忘记。
她起身去了厨房找水喝,打开冰箱,刚要喝一口凉水,突然间就想到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孕妇不能吃喝凉的东西,她就放弃了。
悄无声息的将水加热了,倒在保温杯里,然后才回到卧室。客厅里的玉棋睡的正香,自从家里新买了床,他就主动的跑来厅里住,他这个哥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苏玉桢躺在床上却辗转难免,下定决心做一件事真的很难。可一旦认定了,哪怕是再难也会挺过去。
不管怎样她认定了这个决定,而关于这个决定,以后要承担的一切责任她都将要承受。
想到这,她就干劲十足。破天荒的没有晨跑,出去给玉棋买了早餐,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郑俊。
他一身运动的装扮,看起来是刚跑步回来的,头发微乱,看着倒是短了一些。
她低着头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一颗心扑腾扑腾的跳着,生怕她的秘密被他察觉了去。
然而,郑俊也没有为难她,只是说了句“早,”然后就自顾自的走在了前头。
他步子特意慢下来,似乎在等着她似的。她走的更慢,到了电梯内,她自觉的让出空间,跑到他的身后,两个人都沉默着。
苏玉桢从没觉得电梯上的数字跳跃的是如此的慢,闪烁的红字诉说着她心里的焦急。
终于挨到了,他特意给她让出了空间,示意她先走,她低着头逃也是的走掉了。
郑俊看着她焦急匆匆转身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她对他没有一丝的留恋,而她早就习惯了背对她。
他突然的就想起来她最爱看的电影《南方与北方》的片段。
情根深种的男主角一路目送着心爱的女孩子,望着离去的人儿,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求“look at me…﹉”
他已经不奢求她的回头了,从他签字的那一刻起,他们缘尽于此,事到如今他只能成全她……
苏玉桢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七上八下的心才落了地。每次和他在一处都会显得如此的狼狈不堪。
玉棋已经起来了,看看餐桌上的早餐皱了眉头。
“苏玉桢你就不能自己做点饭吗?你天天吃这些,让人怎么放心的下。”
苏玉桢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坐在餐桌前咬了一口包子。
玉棋摇摇头,翻翻家里的东西,确实是没什么可做的。看来他今天又得跑一趟超市了。
吃过早饭后,苏玉桢洗漱一番后,就去上班了,临走的时候特意和玉棋交待了一声,“哥,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你自己解决晚餐吧。”
玉棋摆摆手示意她随意,不用管他……
她上午上了两节课,下午就请了假,一个人开车来到了市医院。就算是到了下午,挂号排队的人还是很多。她也不着急,做好了要在这待一下午的准备。
顺利的挂了妇科,轮到她的顺序的时,她去了诊室。大夫问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她说自己可能是怀孕了。
大夫扫了一眼她病历本上的年龄什么都没说让她去做B超。她顺从的什么都没问,这会B超室的人很少,很快就轮到她,她进去按照大夫的吩咐,躺在检查室的床上,此刻心里紧张急了。
大夫让她放松,她却一点都放松不下来,双手使劲的交握在一起,听着两个大夫的交流,一个说,一个负责记,而那些专业术语她完全听不懂。
她只想知道那个小生命是否平安。
“要吗?”大夫随口问了这样一句话。
苏玉桢犹豫了片刻, “要,”又怕有什么问题急着问,“大夫有问题吗?”
大夫看看她,让她起来,待她整理好,将报告单递给她,“没什么问题,具体的去找诊室大夫看看。”
她这才放下心来,看着报告单孕周8周+3天,她不禁莞尔,已经2个月了,都有了胎心,在她肚子内悄无声息的生长着。
到了诊室大夫看了眼报告单,很严肃的样子,“二胎?”
苏玉桢摇摇头。
“之前不小心流掉一个,好多年前的事了。她低声道。
“像你这个年龄……可算是高危孕妇。可能会很辛苦,你想好了要这个孩子?”
苏玉桢毫不犹豫的点头,大夫也没多说什么,让她第二天早一点来验血。如果打算要,就要综合考量各项数值。
大夫又开了叶酸,钙片给她,让她每天都要吃一点,注意营养的补充。
她这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明天还有一项检查心还是提了起来。
她只顾想着检查的事,有人叫她都没有听到,若不是旁边的人提醒,她就走了出去。
转身回头,陈崇出现在了身后,这倒是令她没有想到。
怕遇到熟人,却还是遇到了。只是万万没想到还是他。
“你怎么来……看病?”苏玉桢先开了口。
“嗯,看看亲戚,远远的就看到了你。”
“一个人来的?看病?还是探病?”陈崇试探的问着。
苏玉桢一时语塞,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了。“做个身体检查。”
“哦,那没什么事吧?”陈崇关切的追问。
“嗯嗯,还好。”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自己开车来的。”苏玉桢拒绝了他的好意。
“那路上小心。”
陈崇看着她的车开走了,他才上车。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都是苏玉桢在医院里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叫了她好多声,她都没有听到。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只是她没有说,他更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来医院看望表哥的,表哥之前一直在沈阳,这些日子工厂效益不好,回来家里看看。
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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