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有本事你就杀
“既然那些武林人士昨天已经出现在了平湖县，那么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你父亲和整个江湖武林之间的恩怨纠葛了。”
李观澜于是将昨天了解到的事情尽数告知。
陆老夫子听罢，从桌上拿起两个包子，放在了自己的左右手边：
“正道武林欲杀你，魔道武林欲利用你，你既不想束手就擒，又不愿被魔道利用完之后卸磨杀驴，是以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完，他又拿起一个包子，放在中间：
“除此之外，朝廷的态度模棱两可，既告诫你不得将这口刀落入武林人之手，又似乎打算解开此地封印，让更多武林人士来此地夺刀，也让你感到苦恼。”
李观澜点了点头：
“陆夫子说的全中，我确实为此而纠结。”
陆鸣微微一笑，捋着胡须道：
“那我问你，你可愿意放弃这把铁刀？”
没有丝毫的犹豫，李观澜摇了摇头：
“不可能，放弃缺月乾坤刀，我就没有任何筹码了，到时候要杀我的人只会更多。”
陆鸣赞许的看了李观澜一眼：
“你的头脑倒还算清醒。”
“既然如此，那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握住刀，护住自己，杀光所有敢上来抢刀的人。”
李观澜有些郁闷：
“那些武林人士我杀起来没有负担，可如果是朝廷的人呢？”
“那个赌约关乎国运，为了国本，我都不敢想朝廷会怎么对付我。”
这才是他感到苦恼的真正原因。
武林中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是一群仗着个人勇武为非作歹的人。
可武唐朝廷不同，那是统治着七州十三府的庞然大物，是一个人口近两亿的庞大帝国！
李观澜可不认为自己有挑战整个武唐的实力。
可偏偏，这个武唐朝廷是他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儿。
陆鸣呵呵一笑，说道：
“你放心，只要你不主动出击，那么武唐朝廷不能也不敢对你下杀手的。”
李观澜心中一动，忙追问道：
“为什么？”
陆鸣伸手，指着桌子上那两壶春草酿，意有所指道：
“因为这场赌局的公证人不允许。”
李观澜顿时愕然：
“公证人？”
陆鸣“嗯”了一声：
“这么重要的赌局，自然要有分量足够的人做公证，否则怎么保证赌局的公平呢。”
李观澜突然想起那被自己一劈两半的逃犯卢振。
对方那天在馄饨摊上，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当年，李三高和李凤天的那个赌局，还有一个公证人！
来不及细想，他立刻问陆鸣：
“敢问陆夫子，那个公证人是谁？他在哪儿？靠谱吗？”
陆鸣讳莫至深的摇了摇头：
“那人的身份我一个糟老头子如何知道，只知道不论是你父亲还是我们那位武唐前皇帝，都对其十分忌惮，也是因为他的公证，这几十年来，两方谁也不敢违反当初制定的规定。”
“你父亲不出平湖县，武唐朝廷也不会用非常手段，在平湖县闹事。”
李观澜恍然大悟：
“所以，在五十年之期到来之前，朝廷方面不会明着对我不利，最多只会暗地里使绊子？”
他心里其实一直担心的都是武唐朝廷会突然不讲理，此时听了陆鸣的话，心情立刻轻松许多，只是仍忍不住心中好奇：
那见证赌局的公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一国之君如此老实。
陆鸣似乎看出李观澜的想法，淡淡道：
“以你目前的实力，就别想着去打听那位的身份了，先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这把刀再说吧。”
“国运封印的松动并非武唐朝廷做的手脚，而是天下大势的变幻所致，所以不属于违反赌约，而武林中人的到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要靠自己了。”
知道朝廷不会插手，笼罩在李观澜心头的阴霾便荡然无存了，心情大好之下，他挽了个刀花，笑着对陆鸣道：
“武林中人不过是一帮仗着武力强大，就将自己凌驾于道德之上的贼人罢了，本捕头何惧之有？”
“他们不来平湖县也就罢了，既然来了我平湖县，那就要遵守我们平湖县的规矩，谁敢闹事，谁就要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李观澜，把缺月乾坤刀交出来！”
李观澜立刻循声望去，便见到一身高超过两米的大汉，正站在陆鸣的篱笆墙外，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大汉一手握着一把宽背鬼头大刀，另一只手里则拎着个麻袋，一身的杀气，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
李观澜笑了笑，朝陆鸣拱了拱手后，便起身向大汉走去：
“想要我家的刀，简单啊，杀了我刀就是你的。”
“来吧，来拿啊。”
在得知武唐朝廷不会对自己动用武力之后，李观澜心里的忧虑彻底消失了，面对这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大汉，他丝毫不惧，跃跃欲试的想要拿对方练练刀。
昨晚才学会了北庭刀剑诀，今天正好熟悉熟悉。
然而，眼看李观澜拔出了腰间的缺月乾坤刀，那大汉眼底立刻闪过一丝恐惧，他用刀身一拍手中的麻袋，大声吼道：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把他杀了！”
他昨天亲眼目睹了李观澜刀斩萧剑离的场景，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此刻连让李观澜靠近都不敢。
李观澜眉头一皱，看向大汉手中的麻袋。
就在刚刚，他听到了从麻袋里传出来的惨叫声——里面似乎是个人。
眼见震慑起了效果，大汉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老子也不怕告诉你，这麻袋里装的是你们县里的一个倒霉蛋，只要我用刀这么一划拉，他立刻就上西天！到时候，你的那个赌局可就输了！”
“现在，乖乖的把缺月乾坤刀丢过来，我就放了这个人。”
李观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帮卑鄙的江湖人，居然想出这种方法来逼自己就范！
平湖县一旦出现命案，他和武唐皇室的赌局可就输了！
“王八蛋你敢威胁我？”
“你想死吗？”
就在李观澜想要冲上去救人之时，却被陆鸣一把拉住了。
这位老夫子笑眯眯的起身，上前两步，对那大汉说道：
“有本事你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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