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见他没再动作,小手摸摸索索地沿着他的手腕探索。
最终停在他的掌中。
纤细莹白的手指从他指间穿过,勉强算是十指相扣。
在小女人看来,可能仅仅是制服了一点打扰她好梦的因素罢了。
裴渡保持着这个姿势,任她握着。
在床榻边坐了许久,脑海中的天人交战终于有了分晓。
吹熄蜡烛,用尽量不惊扰小女人的动作幅度躺了下去。
只不过是躺在榻边。
距离小女人可谓是“远在天边”。
可江晚芍就像是有所察觉,哼唧一声,紧接着就滚进了他的怀里。
裴渡一僵,声音也冷硬。
“芍儿,松手。”
怀中的小女人没有反应,只有呼吸声平静香甜。
裴渡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得出来。
江晚芍确实没醒,只是凭着某种奇异的直觉贴到了他这边。
良久,男人终于伸手,轻轻搂住她的腰。
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玫瑰甜香丝丝缕缕涌入鼻翼。
见小女人仍旧没什么反应,裴渡的睫羽颤了颤,缓缓收紧手臂。
闭上眼,把头埋进她的颈窝。
细软的发丝像是小爪子,轻挠间扰乱着他的神志。
恍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伴随着某种窥探不属于自己的事物的阴暗不安。
…………
江晚芍这一夜睡得很好。
失忆后的几日,总觉得有哪里让她心神不宁,昨夜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反而还做了几个香甜的美梦。
只是,她睡着睡着,总觉得碰到了什么滚烫的热度。
仿佛那暖炉紧贴着她摆着,灼热的很。
她伸手想去推开,明明没用几分力道,却骤然听到一声低哑万分的闷哼。
正迷迷糊糊间,忽然想起,裴渡应该是睡在她身边的。
揉揉眼,她强忍着困意强迫自己睁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裴渡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
或许是因为睡着,他身上那股阴冷疏离散了几分。
视线向下,男人仅穿着身雪白里衣,领口微敞。
露出健壮到让她有些面红耳赤的胸膛。
她瞧了一眼便慌忙移开视线。
下一瞬,她忽然注意到,裴渡的手臂,竟是搭在自己的腰上。
江晚芍还是第一次在这姿势下瞧他,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忍不住又凑近了些,近到能看清他浓密睫羽下,那一点小而妖冶的红痣。
视线触及裴渡浅粉色的唇瓣,她轻眨了两下眼。
看上去软软的,很好亲的样子。
猜想对不对,自然是要实践验证的。
江晚芍鼓起勇气,径直吻了上去。
果然,是很软。
她正想退开,腰上的大掌却忽然动了。
“芍儿,做了坏事就想跑?”
裴渡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黑眸幽深宛若深不见底的寒潭,深深凝视着她。
“我没有……”
江晚芍就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小脸一瞬间红的冒烟。
裴渡的手臂收紧,不容拒绝地将她揽进怀中,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她融进身体里。
“没有吗?那芍儿方才在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裴渡的声音低哑异常,尾音还带了点缠绵缱绻的意味。
听到耳中无端让人脸红心跳。
“我亲自己的夫君,怎么能算做坏事?”
江晚芍说的理直气壮。
只是她饱满的胸脯此刻就贴在裴渡的胸膛上,异常飞快的心跳声充分泄露了她的紧张。
裴渡低低笑了一声,连喉间的震颤都是好听得紧。
“芍儿说的对,不算。”
昨夜芍儿睡得不安分,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若是他起了想推开的心思,还像只八爪鱼似的缠着不放。
加之这添了几层锦褥的床榻实在柔软,他并不适应。
所以他几乎是整夜未眠。
芍儿刚醒时,他便察觉到了。
只是不知芍儿会用怎样的表情,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他一时紧张,索性便阖上眼装作未醒。
未曾想到,芍儿居然会偷偷亲他。
仿佛一场春雨绵绵而过,有什么种子在他心中破土而出。
逐渐生长,探出嫩绿而柔弱的芽。
忍了忍,他松开了禁锢在柔软腰肢上的大掌,翻身起床。
江晚芍瞧着他的背影,默默哼了一声。
裴渡方才看她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侵略意味。
仅仅是被那么瞧着,她都觉得身上有些酥软。
还以为裴渡要接着亲自己呢。
谁承想,气氛暧昧至此,他居然就这么放开自己起床了。
真是,岂有此理!
“今日我想在京城四处逛逛。”
她裹在柔软的被褥中,懒洋洋打了个滚。
裴渡扣在腰间玉带上的手指一顿,淡淡嗯了一声。
“记得带上抱月。”
“好。”江晚芍乖乖应了一声,忽然又对他的玉带来了兴趣。
“夫君,我来帮你吧。”
手腕刚举到一半,便见裴渡的背影一僵。
接着迈开长腿,径直转过了屏风,只给她留下一个欣长模糊的影子。
速度快的像是有鬼在追着。
江晚芍抽了抽嘴角,她有这么可怕吗?
难不成还能把那条玉带拆了不成?
殊不知,屏风后的裴渡重重吐了口气。
若是芍儿发现他身体的卑劣反应,定会厌恶的吧。
他大步跨出院门,对下人吩咐。
“偏院备冷水,不要让王妃知晓。”
…………
江晚芍悠哉悠哉,总算将那准备给裴渡的香囊绣成。
举在手中欣赏一番,上面金银线绣成的一对鸳鸯活灵活现。
她眨了眨眼,手中的香囊逐渐和记忆中的重合。
从前她的女红并不娴熟时,便已经想为裴渡绣一只香囊了。
为了尽快见到心上人佩上自己亲手所制的香囊,她甚至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看话本子时间。
一次次不慎刺破指尖,血珠滴滴渗出,她也没有放弃。
只是在心中懊恼自己的笨拙。
但她心中并不清楚,裴渡会不会接受。
毕竟,只有两情相悦之人,才会互换香囊以表情意。
为了试探裴渡的态度,她还有意在裴渡面前显露过几次未绣好的香囊。
她的这个担心很快便没了。
因为谢锦书去了丞相府。
不知谢锦书是太过无聊,或是逃避读书躲清闲,有事没事总往她的院中跑。
那只刚刚做好的香囊,便放在她的梳妆台上。
她只是一炷香时间未在,再回来时,便见谢锦书笑呵呵拿着那只香囊,左右摆弄。
她那时眼睛都气红了,泪汪汪不顾礼节地将谢锦书赶了出去。
哪成想,谢锦书随后便找来了父亲。
向来宽厚慈爱的父亲,那次是难得的严厉。
命令她给谢锦书道歉不说,还要她将香囊送给谢锦书。
她哭的眼泪汪汪,也不肯低头认错。
因为女孩子绣的第一个香囊,自然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就算父亲命人打她的板子,她也是不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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