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唇贴上他的。
江芙没有什么章法地，在男人唇上故乱吻着。
一只手就从他的衬衣下摆钻进去，抚上男人侧肋。
程伽罗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从西装里拉出来。
“不许胡闹。”
休息室门上没锁，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
“不是你要玩儿的？”江芙扬眉，“怎么，怕你的顾小姐看到生气啊！”
“别胡扯，我对她没兴趣。”
“你的旗袍难道不是送给她的？”
“照你尺寸做的旗袍，顾雨菲穿得进去吗？”
眼前闪过顾雨菲，穿着红裙的样子。
江芙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再想想顾雨菲那个波涛汹涌的样子……
说得也是，以二人维度的差异，顾雨菲确实不可能挤进去。
抬眸白一眼程伽罗，江芙轻哼：“小叔看得倒是挺仔细。”
程伽罗：……
和女人果然是没道理可讲。
“所以……”程伽罗眯眸，“你是在吃顾雨菲的醋？”
她？
吃醋！
开什么国际玩笑。
“小叔别误会，本人不过就是一时好奇而已，您订一千件旗袍送人，我也不介意。”
不但不介意，她还求之不得呢。
刚好大赚一笔。
正色看向程伽罗，江芙认真询问。
“你真的不喜欢顾雨菲？”
“一点也不喜欢。”
“那就好，算你不瞎。”
如果顾雨菲做她的小婶，她真的会吐。
江芙放了心，将程伽罗的手掌推开，从沙发上站起身。
“既然小叔现在没兴趣，那我就先出去了。”
“你又要去干什么？”
“当然是找几个有兴趣的帅哥啊！”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是要去借他的名头搞钱。
扭着小腰，江芙迈步要走。
“站住！”
程伽罗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
江芙后退两步，跌坐在他腿上。
撑着他的肩膀坐直身，她皱眉转过脸。
“你又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那些旗袍，我是送谁的吗？”
大手扣着她的腰，程伽罗放松后背靠到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的脸。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坚持和程嘉木结婚？”
“因为我喜欢他。”
“你以为你骗得过我？”
江芙咬了咬下唇。
“我嫁给他是为了程家的钱，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
“你说谎。”
程伽罗皱眉打断她，挺直腰身，他抬起手掌扶住她的脸颊，墨眸温和地对上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到底为什么？”
“人是会变的，我现在只喜欢钱。”
江芙甩开他的手掌，从男人腿上站起身。
对着休息室墙上的镜子，理了理头发和衣裙，踩着高跟鞋走出休息室。
“小不点儿……”
程伽罗起身要追，助手于墨大步走进来。
看看左右，压低声音。
“头儿，西京那边来电话，咱们的货被人抢了。”
程伽罗眉头拧紧：“什么人干的？”
“现在还不清楚。”
抬眸，看看远处的江芙，程伽罗皱眉收回目光。
“你去通知一下咱们的人，做好准备，把机票定好，在楼下等我。”
“好。”
于墨答应一声，转身匆匆离开。
走到宴会厅内，与主办方的负责人交待几句。
程伽罗大步走到江芙身侧，这会儿，江芙正和几个女孩子聊得火热。
看到他，几个年轻女孩眼睛里的星星都要冒出来。
“程先生好。”
看也没看几人，程伽罗抓住江芙的手腕。
“我们该走了。”
几个女孩子都是一脸不舍。
“江小姐，改天联系啊？”
“记得把我也拉进群！”
……
“没问题……”江芙被他拉向门口，还不忘向几人摆摆手，“回头咱们微信聊啊。”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她还在低着头，两手飞快地发微信。
程伽罗：……
这个小东西，难道真的想给他介绍女朋友？
程伽罗皱起眉：“如果你敢给我乱点鸳鸯，那套头面你就别想要了。”
“知道啦。”
江芙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两手依旧在飞快发微信。
搞钱还搞不过来，她可没那个闲心。
“我要出门几天，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接，肯定是在忙，等我忙完就打给你。”
他要出门？
专心发微信的江芙，立刻从屏幕上抬起脸。
“那我的头面呢？”
程伽罗沉着脸，没出声。
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对，江芙忙着扯开唇角。
“小叔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我坐飞机。”
“那就……一路平安，早点回来。”
任谁都能听出她的敷衍。
程伽罗眉头紧拧。
“从明天起，每天要给我打电话至少三次，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要去机场接我，还有……“
“拜托，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不想要头面了？”
狗东西，就知道拿头面来威胁她。
为了头面，她忍！
江芙重新摆出笑脸：“好，打电话、接机……还有什么？”
程伽罗眯起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不许约别人，包括程嘉木在内。”
“知道了。”
“接吻也不行。”
狗男人占有欲还挺强。
“不亲不抱不上床，为小叔守身如玉，行了吧？”
程伽罗表情稍霁。
“算你乖。”
叮——
电梯在一楼停下。
江芙抬起右手，向他抓了抓。
“小叔再见。”
男人并没有立刻走出电梯，而是上前一步，向她张开手臂。
江芙：……
真难伺候。
睡谁不好，怎么偏偏把他睡了？
早知道会惹上这么多麻烦，那天晚上她一定管住自己的嘴，绝对不撩他。
上前一步，她伸开手臂，在男人腰上敷衍地抱了抱。
“您老能走了吗？”
程伽罗上前一步，将她拥紧。
“小不点儿，答应我，好好的。”
男人的声音，经过胸腔共鸣，响在耳边，显得格外深沉。
时光仿佛瞬间倒流，回到十几年前。
他离家参军的时候，她也去送他。
当时，他也是这样抱了她一下，结果一走就是十几年。
不过就是出个门，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江芙抬起脸：“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程伽罗笑了笑，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
转身，大步走出电梯。
抚了抚额上他亲过的地方，江芙抬手挡住快要关上的电梯门。
“程伽罗，你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在大堂的灯光下停下脚步，转脸向她一笑。
“只要我活着，一定会回来帮你做好那套头面的。”
转身，他大步走出大堂，坐进门外等着的车子。
江芙站在电梯门口，心头莫名地有点酸。
片刻，她收回手掌，按下地下停车场的楼层按键。
出个门而已，又不是上战场，煽什么情啊？
将车开回程家老宅，江芙回到自己房间。
随手将手袋放在桌上，转身走向浴室。
洗完澡回来，江芙打开手袋，想要整理一下今天收到的名片。
注意到名片里夹着一张黑色银行卡，她疑惑地捏到手里看了看。
那是一张银行卡，黑色烫金，右上角有VIP的标识。
背面签名处，写着程伽罗的名字。
程伽罗的银行卡，怎么会在她手袋里？
江芙怔了怔，抓过手机想要给他打个电话。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十几分钟前收到的微信。
【@伽罗：密码是你生日，里面的钱，你随便用。】
江芙：……
这算什么，包养她？
江芙打开电话簿，将电话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将银行卡抛在床头柜上，江芙皱眉关掉灯，躺到枕上。
……
……
第二天上午。
她按照与昨天宴会上客户的约定，准时来到梅心戏院。
一边向大家介绍梅心戏院的历史，一边带着几人将戏院上下参观一圈。
“我家这座戏院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经过几次修缮，外观基本上还保持着最初的风貌。梅兰芳先生、程砚秋先生……都在这里演出过。”
“太好了，我觉得这里很适合。”
“是啊，历史感厚重，能保护这么好的老建筑现在真是不多了。”
……
几个客户都是不住点头。
这一次燕京文化季的宗旨，就是传承传统文化。
这座梅心戏院，正符合这个主题。
“江小姐，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签合同？”
“这个……”江芙略一沉吟，“这样吧，几位先回去，我查一下我们戏院的具体演出安排，然后再和大家确定时间，签合同，怎么样？”
当然，这不过就是一个借口。
戏院自从交给杨婷经营，生意一直惨淡，根本不用担心排期的问题。
只不过，既然这些客户是她拉来的，这笔钱她当然不想让杨婷赚到。
“没问题，那我们就回去等消息。”
“好，我送诸位。”
将几人送出戏院大门，江芙立刻穿过马路，来到斜对面的ATM机前。
取出自己的银行卡，查询一下余额，仔细计算一下数字。
加上昨天从程伽罗那里拿到的一千万支票，总共有四千六百多万。
距离江行之要求的6666万，还差整整两千万。
注意到钱包里，程伽罗给她的银行卡。
江芙心中一动。
不知道狗男人给她的卡里有多少钱，够不够解她的燃眉之急。
取出那张黑色银行卡塞进机器，江芙输入自己的生日，按下余额查询。
ATM机上显示出余额数字，看到后面那一排零，江芙有些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
伸过手指，她认真地数了几遍，
足足八个零。
九位数！
抓出手机，她再次拨通程伽罗的电话。
这一次，终于接通。
“程伽罗，你疯了吧你，干嘛给我这么多钱？”
男人的声音稍微有点沙哑，似乎是没睡好的样子。
“你不是喜欢钱吗，还嫌多。”
“那……我能先用两千万吗，半年内还你，利息5%。”
电话那头，男人沉默数秒。
就在江芙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程伽罗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不点儿，你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是啊，她真是蠢。
他缺的是钱吗？
江芙咬咬唇：“十个晚上，行吧？”
“不行！”
男人的声音，似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带着滔天怒意。
“那你想要多久？”
“想睡就睡，随时睡，天天睡！”
这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随后，电话挂断。
妈的！
有钱了不起啊！
等她有钱了，用钱砸死他，让他穿着高跟鞋丁字裤，乖乖给她跳脱衣舞。
江芙气恼地退出银行卡。
嗡——
手机震动，电话打进来。
屏幕上显示着对方的名字“贱人”——是杨婷。
江芙将电话接通，送到耳边，调整一下语气。
“婷姨，有事？”
“你还好意思叫我婷姨，江芙，你可以啊，和外人联合起来欺负妹妹，马上给我滚回来！”
看看指间的银行卡，江芙冷冷一笑。
“好啊，我现在就回来。”
转身走出ATM机，她重新回到戏院门口，坐到驾驶座。
这是准备和她撕破脸了？
好。
那就看看，谁能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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