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充满着金属气味和医用消毒水气息的走道里, 朝曦站在挂着“就诊中，请稍后”的显示屏门口，面色犹豫。
要不然她还是先离开吧，就这么等着男主出来肯定不符合她的人设……但心底又传来另一个蛊惑的声音——等等又怎么样, 完全可以把锅盖扣在男主头上嘛, 要不是他的牵累，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为这种结果发愁？
思维交战中, 朝曦听见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 是刚才的医师小姐姐。
对方神色焦急, 在看到她时很明显地松了口气，神情认真地告诉她：“不好意思，刚才还有一点忘记补充了, 如果是分化前出现的‘ao本能’吸引的情况，在没有办法做更进一步信息素检查的情况下, 建议两人最好不要单独待在一起。特别是没有贴阻隔贴的时候。”
朝曦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回道：“好的。”
医师对她进行着最后的安慰：“知道这种吸引会让双方感觉很难熬，这是一场理智与本能的拉锯战, 但在没有正式分化前, 无论如何, 都不建议做出格的事情，咬脖子进行临时标记也不行, 不管以后会分化为alpha还是omega，都要保护好自己。”
朝曦听见医师的话,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论坛看过的相关帖子内容, 顿时汗毛直竖, ao本能什么的, 听着就让人感觉被东西缠住一样，她向医生点点头：“好的好的，谢谢医师！”
等医师转身离开，她长呼出口气，幸好她和男主都会分化为alpha。
但朝曦的大脑已经无意识地将‘ao本能’烙进了脑海，尽管内心仍然抱着“alpha和alpha的信息素吸引是不可能的”这一想法，朝曦仍然害怕这之中是否会出现什么变故。
……就好比世界意识告诉她，她只要走剧情迫使男主几乎失去参赛资格然后等待普利昂指挥官的亲卫把他叫走就行，结果她还没等把男主迫害得失去参赛资格呢，指挥官的亲卫就来把他俩叫走了。
现在这个情况完全与剧情没有关系啊。
听完医师小姐姐劝告的朝曦不打算找个借口继续等待，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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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显示着“就诊中，请稍后”的科室内，温途的腺体暴露在机器下，桌上放着医师刚从上面撕下来的阻隔贴。
和朝曦处有所不同的是，医师刚将他脖子上的阻隔贴撕下，少年的腺体中就散发出浓郁的红酒味信息素，似乎感觉到什么，这股信息素的味道迅速挤占整个科室，似乎要透过门的缝隙飘到外面去。
由于军事基地建筑的严密性，这对信息素而言显然是个巨大的挑战：它没办法透过严实到连缝隙都没有的金属门奔向外面的环境。
医师见状迅速拿出某种抑制喷剂对室内的空气进行净化，正在费力控制信息素散溢的温途感觉到一股十分柔和的力量默默将自己看似平静实则十分凶狠霸道的信息素锁住。
他轻声低喘着，放在扶手上的手握成拳，露出用力到泛白的骨关节痕迹。
不多时，少年的额发已经被汗水打湿。
终于抬起头，温途看到医师略带同情的目光，他听见医师说：“你憋得太久了。”
年轻的男医师在温途有些红肿的腺体上覆上冰冰凉的冷贴，“它会让你舒服一些。”
在冷贴的忽然接触下，少年的身体颤了颤，然后他捏紧的拳头渐渐舒展开，等冷贴移开，少年脖颈伸直。
感觉到自己后颈的腺体恢复平静，温途低哑着声音道：“谢谢医师。”
“你这个症状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
医师“咔哒咔哒”地记录着，问：“‘ao’本能了解吗？”
温途：“知道一些。”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建议你务必使用阻隔贴，如非必要，尽量不同对方单独待在一起……这会刺激到你们腺体中的信息素。”
少年抿唇，忍不住发出自己一直以来的人生疑问；“……两个alpha之间会有类似‘ao本能’的存在吗？”
医师正在记录的“咔哒咔哒”声消失，他顿住要继续敲打键盘的手指，抬头看向少年，目光惊诧：“alpha和alpha之间怎么可能存在信息素吸引，这种情况下，信息素等级高的alpha会压制信息素等级低的alpha，而同等级的alpha间则会因为对方释放的信息素挑衅直接开始斗殴扰乱公共秩序。”
温途忍不住再次问：“但据说alpha和alpha之间也可以互相标记，只是会比较疼……”
男医师闻言深吸了口气，神情严肃：“我不知道是谁同你说的这个观点，但理论上来说，这是不科学的。而且以帝国现在的政策规定，这种情况也是不被允许的。”
将一些抑制药物递给少年，并说完相关建议，医师平静地收拾起医疗械具。
科室门旁边墙壁上的显示屏在二人出来的时候暗掉，又仔细交待了少年一番需要注意的事情，医师前往返回主星的飞船。
而温途也回到自己的住所。
他打开那个关于“aa恋”的帖子，里面并没有新的回复……嗯？在“梦幻联动”四个字的后面跟着一条新的链接？
他点进去，发现这个帖子的标题是“alpha和alpha之间也会有信息素吸引吗”。
沉默了片刻，少年回复这个帖子的楼主——【我有。】
只是医师说了并不存在。
-
为了迎接有大人物参与观赛的机甲实抗赛，军事基地的气氛比起之前火热了许多。
执岗结束后，总能看到三三两两或是单独的学员即便是深夜也在前往训练室练习的路上，基地的训练室几乎没有一刻是歇息的。
有不参与机甲实抗赛的军士调侃，“基地全天无休待定状态了哈哈哈哈。”
在在这种火热氛围的感染，不，主要是剧情的压迫下，朝曦也硬着头皮和主枝三位成员一起每天前往训练室。
四个人中，只有她一个是指挥型机甲课系。
在其他不是重力型机甲课系，就是轻装型机甲课系的攻击下，尽管她能预判出他们的攻击路线，但是实操能力相比脑速来说还有待提高。
让朝曦感到有些不适的是，三个人中，朝雅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攻击时很明显感受到对方的力度和狠度，这让她向来看着苍白如纸的脸色都没了那份虚弱的气质。
朝曦莫名想起那天她从训练室出来跟在沉稳军官身后准备前往医疗室时，所看到的朝雅模样。
浅棕色的眼睛里仿佛有刀子，十分锐利地扎在她身上。
当时她就感觉到了不适，只是这种目光很快消失，她转而看见的是朝也虽然冷淡但有温度的眼睛。
对方朝她点了点头。
朝曦对抗完，向帮她分担了许多攻击力度的朝也看去。对方依旧是冷淡的酷哥样子，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额前的头发似乎因为这段时间的忙碌而没来得及修剪，有些盖住了眼睛。
见她看过来，白发少年嘴唇抿起，转脸露出锋利的下颚线：“注意防卫。”
……
一天的训练终于又一次结束，而朝曦也在上次偏离的剧情下迎来了世界意识的反馈。
世界意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隐约可以感知到的烦躁，它强行镇定地向朝曦道：世界中心人物做出的选择我无法干涉，在整体剧情中，这种变化属于正常范畴。
朝曦：“又是温途主动做出的选择？”
好家伙，她记得对方把走剧情的地图转移到和她一起的战场而她措手不及这件事，当时世界意识也是这么说的——中心人物做出的选择它无法干预。
朝曦：“那我要走的剧情怎么办？”
世界意识：……继续走。
朝曦：“上次的剧情偏离了。”
世界意识：属于正常范畴。
听着它说的话，朝曦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无奈，心中感叹着一直压迫她的世界意识也有今天，朝曦决定继续剧情中的神经操作——给她的alpha父亲朝程发送抱怨消息来挑拨他和旧友普利昂指挥官之间的关系。
于是，在主星的深夜，朝程收到了小女儿的通讯。
“流浪者真是太可恶了，竟然私自将事情上报给了普利昂叔叔，而普利昂叔叔又将事情传递给了主星医院。”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要知道我的丑事了！”
朝程愕然地看着朝曦发送来的话，吩咐下属调查有关朝曦在军事基地的事情，然后给朝曦做腺体和信息素检查的医师信息就被传送到朝程面前。
看了眼时间，朝程拨打电话过去，在对方有些惊异的声音中表明自己的来意。
等对方小心翼翼地将事情经过说完，朝程的脸色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小曦或许还不知道，她有可能分化为omega的事实。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叫温途的流浪者分化为omega，但根据双方医师的交流，朝曦分化为omega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他们考虑到小曦在外的名声，没敢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只是让她后面到有关医院去做信息素检查，来自己发现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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