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容玠在线撒娇
是夜,影月绰绰,洒下的月光星星点点。
月光幽幽从窗外照进红木桌上,照在几根玉白的手指上,将他拨动琴弦的动作照的清晰。
他弹的轻慢,从他手下传出的音韵婉转温柔,一如他的人一般,看不出一点其下的沉浮。
周棠就坐在他对面慢慢听着,素白的面庞带着漫不经心的笑,一身里衣外罩着一件薄氅。
柔软的袍尾垂坠,却挡不住他动乱的玉足,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再如何强大,那也是哥儿。
是比女子还要娇弱,身体构造与正常男人不同的哥儿。
是轻轻一碰,就会脸红敏感的主人。
容玠注意到了那晃动的白,迟疑了一秒,忽然变得涩滞,落下最后一个颤音,结束。
“主人,你原谅奴了吗?”
一句话,又重新拉远了他们彼此的距离,似乎这样就能一切都当没发生,他继续的谦卑着低头,腰椎骨却笔直。
周棠久久没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容玠也没有抬头看他的神情。
“容玠,你恨我吗?”
半晌后,周棠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容玠抬头看他,眉眼温润,摇了摇头:“不恨。”他不懂恨。
一阵窸窸窣窣声音传来,再回神,周棠那张放大的脸就落进了容玠眼里。
对方身上传来了一种幽冷的清香,很好闻。
“那就好,不管你背着我做什么,我都不希望你日后......”周棠抚摸他的脸,神色昳丽温柔,语气徐徐,有着张扬的疯意:“会背叛我。”
容玠看他,笃定道:“不背叛你。”
他为什么会背叛他呢,魏卿是他遇到过最好的人。
殿中馥郁沉香。
周棠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容玠的鼻尖,仿佛将容玠圈在怀里般,喟叹:“那就好,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是我的敌人,和我作对,他们曾经都死在我的手里,剩下的我也不会放过。”
“但你是我亲自带回来的,是我挑选的药人,所以我不希望我的针会扎入你身体里。”
容玠看着周棠的表情,他笑得倨傲漂亮,无所不能。
容玠的眸子忽然弯成弯月,蕴满了温柔笑意:“主人的仇人,就是奴的仇人。”
轰隆一声雷鸣,回响在天边。
天空黑云好似又开始翻涌,耳边忽然传进哗啦哗啦的雨滴声。
就在不久前,系统给了任务前进的部分隐藏剧情。
容玠从出生起就被关在云卷山庄的刑堂,没人告诉他世俗观念,就因为他天生适合修炼魔功,山庄上下都恐惧他,又因为他早死的娘,嘲鄙他。
他过的日子多么举步艰难,周棠不懂,但他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学会琴,很难。
那些书籍,他一翻阅就会,很快就能熟练掌握,没人比他更适合天才二字。
周棠不是因为怜悯而抱住他,而是因为对方对他示好做出的事。
琴多宝贵,还好没被雨沾透。
他时常把他当条没人要的可怜狗,容玠从不恼怒,还十分甘愿,就是因为他把他带走了。
没人敢忤逆魏卿。
也许他活下来的意义便是如剧情那般,在云璋晏再无法保护云卷山庄时,被人推上那个位置,打退一切伺机而动的人。
雨势渐渐变大,满满加急,骤下的拉出一条条雨幕,窗外的莲青花都被雨水拍湿,弯下了头。
雨下得太大,容玠被周棠留在了自己睡觉的屋子里,都是男人,还是奴隶,他没觉得哪里不行。
他忘记了自己是个哥儿,这个世界还有哥儿这一个性别。
侍女们给容玠加了几层毛毯,让他睡在外面的席榻上,缓缓离开时看到屏风后熟睡没有警惕心的主子,眼神闪过讶然。
容玠擦好琴木,隔着几扇屏风,看着被屏风隔绝在后的身影。
朦胧绰影,周棠睡着时便什么都没顾,任由毯子落地,露出逶迤的白肤。
不知何时,雨又停了,任务进度也在周棠睡梦中往前进了一格。
容玠靠着,身上盖着薄毯,房间萦绕若有若无的香味,熏人欲醉,浮动暗香。
他的眼神有一瞬茫然,有种奇怪的东西堵在他的胸口,让他想要发泄。
但只要一看到周棠,容玠就明白他是因为谁这番。
这是梧今说的情爱吗。
在他眼里,魏卿秾丽,危险,唇如沾毒。
暴雨突袭江南城镇,白日喧嚣尽散,街道与江畔恢复了冷寂。
穿过了大半个江南,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落进一个画舫,脱掉湿透的外套,拆开了怀中的信。
花了几秒快速看完,男子那张脸似乎有一瞬裂痕,书生气的温和再也维持不住。
“那明明是魏卿的仇人,他怎么去解决了。”
语气满是惊诧。
他们这群人虽说对魏卿那毒医无感,但如若众人能把视线聚集在对魏卿的恩怨上,他们做事就不必再小心翼翼。
“梧今,容公子自有计划,误乱阵脚。”画舫里传来一道女子冷淡的声音。
梧今看过去,视线一一扫过,这些都是容玠曾经收拢的部下,并不隶属云璋晏。
梧今忍不住又道:“是吗,可容公子还写了其他的。”
“写了什么?”
“他问我,何为喜欢。”
女子听闻,忍不住心惊,这还真不像容公子会问出的话。
梧今皱了皱眉,“不过撇开这个,云璋晏最近行踪倒也奇怪,他似乎在收集魏卿的消息,难道这么快他就打算出手了?”
女子回神:“这么一说,武林盛会的邀请函便是鸿门宴。”
魏卿可得罪了不少人,云卷山庄庄主如若带头挑事,那魏卿可说不准能不能完好无损离开。
“容公子也会去,大家到时候小心行事。”又一人出声提醒。
春日里的白天来的很快,鸟脆声鸣,太阳从云层里钻了出来。
昨日周棠已经告诫过容玠,叫他不必自称为奴,也不用叫他主人,叫他魏公子。
因为早上陆一又来禀明后山的药人又死了很多,只剩下了五个不到,在容玠歆羡期待的目光里,周棠终于默认他成为了自己的药人,还叫人带他下去服药,泡下一轮药浴。
容玠走后,陆一抱着剑,锋眉凝着:“主子,这有古怪,他嫌疑最大。”
“看出来了。”
周棠轻飘飘道,扫了眼角落没被带走的古琴,眼尾挑起:“可是没证据是他,既然还算老实,就先依了他。”
为了自己被选上,还真是难为他做出这种恶毒的事了,选一个杀一个。
天性恶而不自知,就算是魏卿,也只杀侮辱令他不爽之人。
陆一显然也意识到这点,提醒道:“主子,养虎为患,不如早日解决,更何况别有用心。”
周棠垂着眼,忽然笑了一声,“对我来说,养虎不是为患,也许他会是一只十分听话的虎,你放心吧。”
陆一没回答,静静地看了主子几秒,才应声。
药浴毒就毒在集齐毒蛇獠牙毒汁,又与毒蝎之虫尸体相融,寻常人沾一滴都活不过半个时辰,药人却要在这样相克的药浴里浸泡十来天。
最后还要往身上割开口子,把药灌进去,配合功法练习。
容玠熬过去了,不仅熬过去,还成为了最成功的一个药人,没发烧也没体寒。
这几日,周棠都未去看容玠,他眼睁睁看着属于容玠的黑化值飙升到60,可任务值却停在28%。
再过两日便是武林盛会,剧情里最大的一个转折点,周棠必须要打起精神来。
因为在这之后,魏卿就会遭受到许多人的恶意,他们重新觊觎起了他的哥儿身份,而魏卿也在这次后将云璋晏捋走,震慑了所有人。
他不得不重新对付起云璋晏,在剧情里原主能废了他功夫一次,那自己自然能也废他一次。
就是不知,敌人到底有多少。
直到武林盛会的临来,才有人派人去接容玠来共赴。
马车内,周棠撑着下巴,看着坐在对面的容玠,啖笑不语。
不过短短几日,容玠的身形似乎抽条拔高了,白色广袖下的肩膀有力起来,那根椎骨也愈发挺立。
长发被丝绸绑起来,容玠面庞出尘,眼神澄澈:“主人,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没有改口喊魏公子,心里私心是觉得喊主人更亲近。
周棠弯了弯眼:“长得好看还不能多看几眼了?”
他从身后掏出一袋蜜饯,拿一颗递到容玠唇边。
“你最近辛苦了,还没顾得上吃饭就被我拖来了,吃吃蜜饯垫垫肚子。”
容玠没作迟疑,张口咬了下去,唇瓣启合间碰到了对方那节稚嫩的手指。
“甜吗?”
容玠回答:“甜。”但没有魏卿本人甜。
周棠闻言笑的更艳:“不怕我下毒?哦不对,你现在百毒不侵,哪里怕这个。”
马车内暧昧缭绕,腾升一些热意起来。
容玠面色似划过一片艳色,唇瓣抿了抿,温柔从容的微笑撒娇:“主人如果要毒我,我也愿意。”
“不怕死?”
只见他又一笑,如同之前说把手砍了送周棠一般:“能死在主人怀里,我会很高兴。”
捉摸不透的眼神多了几分浮动的欲色,说不清道不明,充满真诚。
好病娇,但也好令人喜欢。
周棠勾了勾唇,心中有了计谋。
这是他的犬,也是他的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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