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床第之欢
白天过去,夜晚降临。
据周棠的手下探子来报,城外连夜往皇宫传了许多密信,隐秘又透着古怪。
景邵终究是城府深的帝王,近期因为周棠的疏忽,宫中谢殃的一部分耳目都被清理干净,阴差阳错的让景邵喘了口气。
原来谢殃也确实是拦下了这些信封,但得知景邵有别的心思后,他预料十分不妙,又匆匆朝养心殿奔去把景邵抓起来拷问了一遍。
这让景邵对谢殃的恨意更添了几分,因为他提刀把景邵养的几名亲卫当场杀了,这些是他母后留给他的。
本是普通的帝王之术,却让谢殃不得不防备起来变本加厉的训斥了景邵,摧毁他的尊严。
信的内容无非就是各地治理情况,军兵规模与谢殃的爪牙分布,景邵想将手伸远握拢根基,特别是在有了江允柳这一在世诸葛亮的帮助后。
谢殃看不起舞弄文墨的江允柳,认定了对方不过善耍文章辞藻,实际胸无点墨,即使皇帝将他提点为尚书,谢殃也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但他轻敌了,江允柳是人中龙凤,日后更是人人想要争抢的荆山之玉。
将脑内镌刻的剧情权策换了意思写成书信交给探子,周棠对他说道:“将这些挨家挨户给那些权臣,要他们同意,不同意就威逼利诱。”
书信内容是杨将军回京举办的欢宴,不仅邀请他们通通要准备出席,还要出力出财置办。
嗯,很奸妄,这很谢殃。他们皇宫一点银两都不用出。
1805问:“你要过去吗,像谢殃那样?”
昏暗的阁院,周棠闷声咳嗽了几声遣退了内侍探子,借着烛火微光往外走了几步,白色的稠衫外只拢着一件皮毛大氅,眉宇间是刚睡醒的困倦慵散。
“当然过去,不过去他就不知道自己暴露的这么明显。”周棠捏紧了丝帕捂唇,擦去鲜血:“今天是我知道,日后遇到了其他敌人怎么办。但是谢殃做的我都不会做,嘲讽几句添个堵就够了。”
再说他与景邵已经打下了一个赌,既然说了小打小闹任由对方舞,周棠便不会在意,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轻狂恣纵,也要让皇帝知道,只凭借这一点是伤害不到他的。
1805听懂了他的意思,“那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小心,不要小看他们。”
周棠颔首,行至门口顿了一步。
窗边琉璃镜映照出他格外憔悴的脸色,周棠愣在原地,有些恍然,这药效居然这样毒烈,不过几天...
他不能死的太早,周棠蹙眉刚想对系统说,1805就十分理解的安慰,“放心吧主人,系统局早就把你的命吊着了,没完成任务这毒不会让你死,厉害吧。”
周棠抽了抽额角,真是靠谱的吊命buff。
1805又叹了口气,小心脏扑通跳,“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系统局都没与我联系,这个世界没有异端数据捣乱,我都有些空落落的。”
“呵...”周棠不予置词,“你还真是抖M。”
1805沉默:“......”
皇宫。
刚踏入养心殿的时候,檀香四溢缭绕于空气中扑鼻而来,这是周棠第二次踏入皇帝的寝殿,皇帝似乎还不知周棠要来,披着龙袍就坐在大殿桌案前,执笔点墨书写什么。
灯火萦绕通明,就在这时暖阁大门被人推开,着身里衫外披大氅的周棠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侍从暗卫,各压着一名黑衣人。
宫娥内侍全都低着头,默认周棠进来不通报皇帝。
“皇上,臣还不知道您寝宫这么热闹,大晚上还不睡觉掌灯书写什么呢。”周棠眉目含笑,漂亮的眸水光潋滟,只是嘴唇白的像是病入膏肓。
“谢殃,你来朕这干什么。”景邵披着龙袍,冷冷睨他的唇瓣,“既然生病了就别到处乱窜,死太早了朕只会觉得可惜。”
“皇上不如看看微臣身后抓的刺客?”周棠双手插进袖袍内,神色慵懒嘴角微勾,亦步亦趋走进,“臣偶感心慌,便来找皇上,没成想在养心殿外抓到了两名鬼鬼祟祟的刺客。”
景邵面容阴沉,视线在他笑得顽劣的脸上打了个转,撂下了笔,将信纸揉碎,“谢殃,朕知道你的来意。”
周棠挑了挑眉,屏退周围的宫娥内侍,拍了拍手让暗卫将黑衣人扔在景邵脚边,舔了舔唇居高临下看他,“这些刺客还是交予皇上处理为好,您觉得如何呢?”
景邵抿唇,思绪却飘到了周棠的嘴唇上,不舔时是惨白无血的,这一舔,好像骤然变得香艳,让景邵不自觉联想到上次与他亲吻时的荒唐,耳根子渐渐红了。
不算厌恶,反而还让他情难自禁,想仔细再尝试一次。
背德感与浑身渐起的炽热让景邵蓦然回神,发觉自己居然产生了想要与谢殃颠鸾倒凤的念头,他狠狠蹙了蹙眉,咬紧牙关直想自己疯了。
他怎么可能会想亲吻谢殃,他没有那个心思,一定是自己想折磨他,狠狠将他压在身下磋磨才对。
谢殃最看重的就是尊严与权势,景邵要一寸一寸踩碎他的傲骨,让他哭的泪水乱溅。
周棠不知道景邵在想什么,还以为对方被打击到了,笑着朝他走去,站在距他几寸远的距离处,上下打量他。
他脱下厚重的大氅扔给暗卫,白色的衫衣衬的他更加白润,墨发未挽青丝坠泄,表情倨傲又不屑。
龙涎香的味道仿佛包裹住了周棠,霸道又威严,周棠无所察觉,走进几步捏住了景邵的下巴继续道:“现在这儿只有臣与皇上的人,皇上有什么话要对臣说的,嗯?”
景邵又闻到了那股从周棠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好像不是从衣料上......倒像是从骨子里散发的味道,十分勾人。
这股味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有的,景邵出神想着,为什么之前只从谢殃身上感受到浓浓的腐朽与恶心呢。
周棠见景邵不回,心中哼笑,低头与他四目相对,心情愉悦的呲牙笑了,洁白虎牙尖露了出来,“臣知道这是皇上您的人,臣不阻止,是不屑您这点伎俩。”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秒。
“谢殃,你要朕如何,难不成要朕给你伏低做小?”
景邵眉宇沟壑幽深,那是帝王将相才能散发出的沉稳肃重,“朕能杀了先皇和太子,总有一天也能杀了你,你别太狂妄,别追求不切实际的痴梦。”
身后的四个人不自觉跪下低头,当作没听见。
周棠懒懒“哦”了一声,腔调不正经又惬意,扬起尖下巴,觉得景邵威胁人的样子蛊惑又傲娇。
浓墨般漆黑的眼眸夹带着戏谑,周棠的声音却冷的能结冰,“皇上也别痴人说梦了,小把戏臣能忍你胡闹,如果你翅膀硬了想飞,臣保证会收回赏你的一切。”
“包括你身边那几名贴身亲卫,这江山也会易主,懂?”
话音刚落,周棠瞥头咳了咳,唇间溢出一丝血迹被他咽下,脸上泛起红晕,整张脸都恢复了血色。
景邵面容冷漠,双眸被气的充/血,心里不知为何忽然生起一丝逆反心理,看着对方眼尾泛红的模样,着实觉得娇气。
娇气?他为什么会用这词语形容谢殃。
周棠看了半晌,只感觉打压皇帝逗逗他也能令自己一阵舒畅,下一瞬却感觉头脑昏沉,天旋地转间被景邵擒拿双手,压在了桌案上,细丝般的凉意在他的后背滑动。
周棠:“!”
1805已经看淡。
景邵冷笑一声,抓着周棠凌乱的青丝强迫他抬头,“朕真想撕烂你这张嘴。”
周棠反射性去挣扎,没成想一寸也无法挣开。
1805:“主人别白费力气了,现在的你一个宫娥都打得过你,还是捏紧你的权势傍身吧。”
周棠疼的眼角浸泪,闻言眸子含着戾笑,眸色闪过逗引,用轻佻稳着自己的慌张:“皇上,您想对臣干什么?”
谁料景邵并不回答周棠的话,眉头拧起,指腹用力揉捏他的嘴唇,双膝插进周棠的双腿,牢牢契合不容反抗,俯身一寸一寸闻嗅他身上的味道。
从脸颊到脖颈,又流连到胸前,似乎在犹豫什么,让周棠全身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思虑几秒又像是想起什么,景邵转头呵斥身后的暗卫退下,复不给周棠一点机会,扭头笑得阴森,漆黑的眸子幽深的如凝聚着杀意,“朕想如何需要给你解释吗?”
眼看暗卫走的极快,还把门带上,周棠眼底的希冀凝固在脸上,看向面前的疯犬,嘲讽的扯了扯唇角,“臣倒是不知道皇上还有断袖之癖,莫不是禁欲久了,想尝尝床第之欢?”
“身为堂堂皇帝,这种心思真是...荒唐又令人可笑。”
1805捂脸不忍直视:“主人慎言啊,别说了。”
“床第之欢?”景邵喃喃,骨节分明的大掌青筋虬结,捂住了他的嘴巴,已经被周棠激的胸腔满是怒火,脸色瞬间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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