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瞧好吧！（18）
52、群情激愤的调皮鬼们
方老师得知憨憨被爸爸打了屁股，十分气愤。她对同学们说：“这样的家长怎么能教育出好孩子来。明明答应了不打憨憨，就是不讲诚信，回家还是打了。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不答应！”
阿福对憨憨说：“回家不理他，当狗屎臭他。”
佟立奇说：“换我，离家出走，连家都不回，叫他们急死。”
“对！”王小秋也在那里附和着，“离这样的暴力家长远点儿，不搭理他们。”
同学们议论纷纷，表现出很大的愤慨。
憨憨见大家为他挨打都非常气愤，很受感动，想起自己来班里第一天的表现，心里也十分难过。于是他裂开那张被腮帮子挤得没什么势力范围的小嘴儿哭起来。这一回他可是真哭了，委屈的泪珠儿像断了线的串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一边哭一边说：“老师，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调皮惹祸，爸爸也不会打我。”
看到憨憨哭得很伤心，方老师安慰他说：“憨憨不要哭，老师不是为难你爸爸，而是他违反了妇女儿童权益保护法。维护妇女儿童的正当权益是我们应该做的，明白吗？”憨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然后，方老师吩咐阿福他们这几天一定要对憨憨多关照，并按照校医的要求每天陪憨憨去医务室擦药。
阿福和王小秋就像得了“圣旨”一样，下课后，两个人一边一个护着憨憨的屁股去医务室擦药，对不小心靠近憨憨的同学吆五喝六地请他们让开。
校医查看了憨憨的屁股，说：“哎呦，打的可不轻啊，下手也太重啦！”
憨憨疼得一个劲儿地流眼泪，阿福和王小秋为憨憨生气。阿福说：“非找他爸爸算账不可。”王小秋说：“一定要让他当着大家的面儿给憨憨道歉，不然咱就跟他没完。”
这天放学，阿福和王小秋等几个小家伙早就做好了打算。阿福让李克杨和顾超，根据憨憨的指认，死命地缠住前来接憨憨的保姆，他和王小秋、佟立奇保护着憨憨溜出学校大门，拐进附近的小胡同，三拐五拐，将憨憨带走，帮助憨憨来个离家出走。
当天晚上，保姆没接到憨憨，憨憨的爸爸妈妈慌了手脚。他们到学校打听到方老师的手机号码，向方老师打听憨憨的去向。方老师听说后也着急起来。她批评了憨憨爸爸一通，并告诉他，因为他打憨憨，要做好上法院打官司的心理准备。然后，挂断这边的电话，又分别给阿福和王小秋家打电话。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两个小家伙家的电话愣是没人接。
原来，这一切都阿福有意安排的。他让所有的调皮蛋回家后都把电话插头拔掉，让方老师跟他们谁也联系不上，而且他还把憨憨挨打的事跟爸爸妈妈说了。阿福的爸爸和妈妈见被阿福带到家里来的憨憨那痛苦的样子也很气愤，任凭方老师给他们的手机打电话，就是不接，也照阿福的安排行事。
当晚，憨憨和王小秋在阿福家住的，他把自己家的情况都跟阿福和王小秋说了。原来，从他记事儿起，爸爸和妈妈就忙于生意和各种社交应酬，没有时间关心的生活和学习。所以他总是和保姆在家的时候多，因此他和爸爸妈妈的感情比较疏远。爸爸妈妈对他的一些要求包括一些无理要求也是尽量满足，因此使他养成了不爱学习，任性、孤僻的性格。
听了憨憨的自我介绍，阿福真为他有这样的父母而忧心。阿福的爸爸和妈妈则鼓励阿福要和王小秋要好好帮助憨憨，帮助他改掉过去那些不好的习惯，逐步养成求知上进的良好品质。
第二天，方老师知道是鬼子阿福使的心眼儿将憨憨弄到他家过的夜，十分生气，她批评阿福不应该这样做，但阿福却梗着小脖子不认帐。
阿福说：“不是我一定要憨憨到我家去的，是憨憨自己请我们帮他想办法不回家的。”
憨憨望着方老师，眼里充满着委屈的神情点了点头。
方老师问是怎么回事，阿福和王小秋便将憨憨昨晚和他们说的情况向方老师做了汇报，方老师听后眼里涌出了泪花。她爱怜地抚摸着憨憨的头说：“放心，老师和同学们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她又对阿福和王小秋说：“帮老师照顾好憨憨。”
“好嘞，您就瞧好吧！”没等阿福开口，王小秋学着阿福的口气抢着说。
方老师听了，噗哧笑了。“你们给我瞧的好还少啊！小调皮鬼。”
阿福说：“老师，反正我们已经成立了保护憨憨行动小分队，豁出去了，要跟憨憨爸爸玩儿到底。”
方老师说：“老师完全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憨憨不回家是不行的。我想，憨憨爸爸一定会接受教训的。”
阿福说：“不怕，咱们全班这么多同学，一家一天就让憨憨爸爸晕头转向了。”
方老师笑了，她轻轻地刮了刮阿福的鼻子，说：“老师希望事情尽快有个结果，好让憨憨十分体面地回家。”
鬼子阿福就是鬼子阿福，鬼主意一箩筐一箩筐的。他要想做成的事儿，就一定要做成。
当天，鬼子阿福怕憨憨的爸爸和妈妈硬闯进学校带走憨憨，于是他和王小秋、顾超、李克杨、佟立奇搞起公关行动来。阿福和王小秋带着撅着屁股的憨憨去找门卫叔叔，对门卫叔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千万不要把憨憨的家人放进学校，把门卫也拉入了伙，一同参与保护憨憨的行动。顾超去找校医，央求校医能尽量让憨憨多在医务室的床上爬一爬，以减轻憨憨坐得时间太久而屁股受不。，校医高兴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李克杨和佟立奇则动员全班同学行动起来，每天轮流从家里给憨憨带好吃的，让憨憨尽快恢复健康。同学听说要向憨憨爸爸掏公道，群情激愤，纷纷表示一定要在憨憨爸爸“低头认罪”之前，合力照顾好憨憨，给他那个暴力爸爸一点教训。
就这样，一连几天，在鬼子阿福的策划下，憨憨像“国宝”一样被班里的同学们保护着，照顾着，吃饭有人给，放学有人陪。把个见不着憨憨的憨憨爸爸和妈妈楞给凉在了一边儿。
53、慌了神的董事长
方老师要起诉憨憨爸爸的事儿传到了陈校长那里，陈校长把老师请到办公室谈话，当陈校长问明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后，沉默片刻，用商量的口吻说：“方老师，这事儿是否再仔细考虑一下。”方老师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不用考虑，像这样的家长，必须给他点厉害看看，一是追究他虐待儿童；二是追究他教子无方；三是追究他不守诚信。同时我们也可以让孩子们知道关于妇女儿童保护法方面的知识。”
陈校长凝视了方老师片刻，点点头，说：“很好！起诉书以学校的名义递交法院，你全权代表学校参与诉讼。我来签字。”方老师听了激动地说：“谢谢校长的支持！”
憨憨爸爸收到法院传票顿时慌了神儿，马上带着憨憨妈妈，开着“奔驰”，跑到学校找陈校长要求庭外和解。
陈校长把方老师请到他的办公室，当面和憨憨的父母进行交锋。
憨憨爸爸一见了方老师立刻站起身，陪着笑脸，说：“哎呀，方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打憨憨。”
方老师很生气地说：“知道错已经晚了，我们法院见。”
憨憨妈妈说：“方老师啊，我们今天来的意思是想庭外和解。您看……”
方老师坚决地说：“我不接受和解。对你们这样的家长就应该动真格的。你们以为孩子是你们的私人财产啊，说打就随意打，那怎么可以！孩子是国家和社会的财富，不允许你们这样对待他们。”
憨憨爸爸的汗都下来了，十分后悔地说：“方老师，我真的很后悔。就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是啊，方老师，胡总，啊，不！是憨憨爸爸不管怎么说，在我们社会上也是个有名的企业家啊。这事儿要是被媒体传出去，让他怎么做人啊！”憨憨妈妈在一边说。
“是啊是啊。我那管着上千号人，这要是大家知道我打儿子的事，今后我怎么再管人家啊。”憨憨爸爸现出一脸可怜的样子说，“求求您啦，方老师。假如我们能庭外和解，你看，现在这旧楼，我立马给你们换新的，而且还把室内配套全部到位，不留名。怎么样？”
憨憨妈妈接过话说：“这一次我们是真诚的。”
方老师说：“我们是在做交易吗？”
憨憨爸爸连忙说：“不不不，绝对不是交易！我只是想以这种方式表示我改过的决心。”
这时，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陈校长开口说话了。他说：“咱们还是坐下说话吧！看来，问题的解决不是问题，而是憨憨现象产生的原因倒是个问题。找到这个问题的原因，我们才能共同教育好孩子啊！”
“对对对，陈校长说得对。”憨憨爸爸说，“问题出在我们身上，都是我们的错。”
方老师示意胡董事长夫妇坐下，说：“先不要急着认错，我们还是从头谈谈吧。”
这边陈校长和方老师代表学校，那边胡董事长和夫人代表社会，开起了小型的临时家长会。
憨憨爸爸从憨憨出生到幼儿园，又从幼儿园到上学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向陈校长和方老师说了。原来，憨憨爸爸是一家国有制药企业的中层干部，在企业不景气的时候勇敢地下海做起来生意，从白手起家，发展到今天拥有了自己品牌的具有一定规模的民营企业。有了钱，事业也是蓬蓬勃勃。由于他和夫人就对孩子疏于关爱，只知道用优越的条件和金钱满足孩子，忽视了孩子情感啊价值观啊等方面的培养，使憨憨小小年纪就变得很世故、很任性。这不，憨憨之所以转到新城小学，是因为他过去上的是专门招收富人家子弟的贵族学校，憨憨在里里特别调皮，经常被老师整节课整节课地罚站，有一次竟给弄得小便失禁。憨憨在那个学校还受尽了老师的挖苦、嘲弄，使孩子身心受到了伤害。他们听说新城小学实施的是人文关爱教育，于是便将憨憨送到这里，目的是不想让憨憨幼小的心灵再受到什么伤害。
说道动情处，憨憨爸爸当场批评憨憨妈妈整天只知道逛街购物、花钱打牌，没有承担起一个做妈妈的责任，憨憨妈妈懊悔的一个劲儿地流眼泪。
憨憨爸爸最后说：“其实，我不怕打官司，可这样的官司我打不起。我没把孩子教育好已经没脸见人了，要是又被儿子和学校告上法庭，就更没脸见人了。”说到这里，他，一个站起来五尺多高，可能一生都没在困难面前流过泪的汉子，竟然热泪纵横，让陈校长和方老师感叹不已。
方老师此时双眼已经模糊了，她用问询的眼神看了看陈校长。
陈校长叹口气说：“好吧，胡董事长，我们同意庭外和解。但是，憨憨的同学们对您打憨憨意见很大，希望您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憨憨爸爸说：“行，只要能对孩子好，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行。”
陈校长和方老师小声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陈校长说：“我和方老师的意见也代表了学校的意见，请您到憨憨班里当着全体同学的面向憨憨和孩子们道歉，保证今后不再打孩子。至于今后对憨憨的帮教工作，我们找时间进一步商量一个方案。您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憨憨爸爸说，“从这件事儿上看，这一回我没把孩子送错地方。你们对孩子这么负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于是，陈校长和方老师带着憨憨爸爸和妈妈往班里走去。走在走廊里的时候，陈校长对胡董事长说：“你儿子所在这个班比较特殊啊，孩子们在几个好坏两头冒尖的调皮蛋影响下显得特立独行，很有个性，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啊！”
胡董事长说：“哦，憨憨回家没跟我说过。”憨憨妈妈说：“你整天连一句话都不跟孩子说，怎么能知道这些！”
陈校长问：“那么，憨憨回家跟您说过？”
憨憨妈妈十分尴尬地摇摇头。
方老师见她那模样，心里不免又替憨憨生出一点淡淡的伤心。
54、憨憨爸爸的真情道歉
陈校长和方老师陪着憨憨爸妈走进教室。李静见来了客人，喊了声“起立！”同学们都站起来。
憨憨看见进来的是自己的爸爸和妈妈，自言自语道：“靠，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王小秋在他身后问：“怎么回事？”
“我老爸和老妈。”憨憨说。
王小秋立马喊道：“客人不好！”同学们吓了一跳，扭头都往他这边看。王小秋一指憨憨的爸爸，大声嚷道：“他就是憨憨的爸爸，打人的暴力家长。”
“轰”地一下，本来同学们站在那里正准备向客人问好，听了这话不少同学扑通扑通又都坐下了。
这时阿福突然喊道：“全体起立，向客人问好！”他这一喊，李静又重新喊一遍“起立！”同学们无精打采地站起来，用长短高低不一的声音喊道：“客人好。”然后，没等李静喊“坐下”，便霹雳扑棱地都坐下了，教室里显得很乱。
陈校长看了看胡董事长，对他说：“怎么样？看到了吧！”
胡董事长笑着点点头，笑着说：“很有个性，很有个性啊！”
阿福举手站起来要求发言，方老师示意他可以讲话。阿福站起来说：“我代表我自己向胡田大力同学的爸爸表示抗议。虽然刚才向您问过好，那是出于礼貌。其实……其实我们不欢迎你这样的暴力家长！”其他同学也跟着阿福嚷嚷开了，“我们不欢迎暴力家长。”
“我说两句，”王小秋蹦了起来，激动地说：“你凭什么打憨憨，打得他都坐不下来，就凭你是爸爸吗？我爸爸打我的时候也没像你这么狠。”
李静也站起来说：“好爸爸从来是不打孩子的，我爸爸从来没打过我。你不是好爸爸！”
阿福说：“我爸爸也没打过我，不光爸爸没打过我，就是爷爷也没打过我。”
“我也是。”“我也是。”“我爸爸也没打过我！”同学们群情激愤，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见这阵势，胡董事长的汗都下来了，陪着笑脸一个劲儿地点头。
方老师拍拍手，说：“孩子们，孩子们请安静！”同学们见方老师有话要说，渐渐地安静下来。
方老师说：“憨憨同学的家长已经认识到打孩子是错误的，今天他们是带着诚意来向憨憨和同学们道歉的。”
阿福疑惑地说：“不是上法院吗？道什么歉？我们不接受。”
陈校长微笑着看着同学们说：“同学们，我国法律有规定，如果双方当事人经过协商，愿意庭外和解的案件，是可以庭外和解的。胡田大力同学的家长今天带着十二分的诚意，要当着大家的面向胡田大力同学道歉，同时也向全体同学表示歉意。他没想到因为打了胡田大力而给同学们的心灵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很内疚。现在，就请胡田大力的爸爸道歉吧！”
同学们将目光投向了衣着考究，打着领带的憨憨爸爸身上。憨憨爸爸看了看教室里40多爽清澈纯真的眼神里透出的疑惑和期待，心里更加感到内疚。他先干咳了两下，然后说：“小朋友们，我是憨憨的爸爸，前几天我打了憨憨，是我不对。现在我诚恳地向憨憨和你们道歉。憨憨，是爸爸平时对你关心不够，请原谅爸爸吧！从今以后爸爸绝对不会再打你了，请你回家吧！这两天爸爸才真正感受到你在爸爸心里占有位置。”
阿福调皮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扭头问憨憨：“你原谅他嘛？”
憨憨眼里涌出了眼泪，他激动地站起来说：“你让我原谅你，我怎么原谅你？从我记事儿起，就记得你和妈妈整天不在家，把我扔给保姆。看到别的小朋友天天都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你们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你们知道我怎么想吗？我以为……我以为自己不是你们亲生的。”
说到这里，憨憨抹了把眼泪接着说：“虽然我刚来这里才几天，老师和同学们没有因为我犯了错误而欺负我，瞧不起我，我挨打，他们还帮我讨公道，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关爱。我记得你和说过，是男人就应该承担责任。你的心只在外面吗？那你生我养我干什么”说到这里，憨憨竟裂开嘴吧大哭起来。
憨憨爸爸眼里闪着泪花，说：“憨憨，爸爸错了，爸爸决心今后天天挤出时间陪你学习。看到你的这些同学，爸爸知道爸爸太落伍了，爸爸也需要学习啦。”
憨憨妈妈心里非常难受，连忙跑过去把憨憨搂在怀里，流着懊悔泪说：“是妈妈不好，今后妈妈什么都不做，天天陪着你，照顾你。”
鬼子阿福站起来问方老师：“他们的道歉可以通过吗？”方老师眼里闪着泪花使劲儿点点头，她对憨憨说：“憨憨，请你原谅爸爸吧！”
憨憨妈妈也在那里说：“好孩子，原谅爸爸妈妈吧，爸爸说话是算数的。”
憨憨眼里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阿福带头呱唧呱唧鼓起掌来，同学们也都跟着他鼓起了掌。
佟立奇和王小秋在那边喊：“为憨憨同学加油！”“加油！”
胡董事长握住陈校长的手动请地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的人文关爱教育首先教育了我。面对方老师和这群可爱的孩子，我很惭愧。”
陈校长说：“育人先育心，就是这个道理。”
憨憨爸爸对同学们说：“孩子们，憨憨能有你们这样的小伙伴是幸福的。今后我会抽出时间和憨憨一块儿学习，一块儿成长，绝不食言！”
教室里响起了一片掌声。
阿福不放心地喊道：“是男人就要说话算数！”
陈校长哈哈哈地笑了。
胡董事长没有笑，他认真地举起右手说：“我是男人，我发誓：我说话算数！”
憨憨爸爸哈妈妈在陈校长和方老师的陪同下离开了教室，教室里顿时炸了营一样。
“哦，我们赢啦！”“哦，我们胜利喽！”
孩子们相互拥抱相互庆贺，你推我一把我挤你一下地打闹起来，用这种方式，尽情地宣泄几天来的压抑情绪。
“哎呦，”憨憨裂着嘴痛苦地叫起来，“谁呀？这么不长眼，往我屁股上撞。天哪，真是惹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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