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诉真情
胭脂红低头看杯中的茶叶，“她不肯，我也没法。”
洛水打趣道，“她实在不肯，你便从了她吧。”
“你胡说什么？”
洛水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说笑而已，那么紧张做什么。”
胭脂红一副不可理喻的神情，起身就要走。
洛水在她身后说，“我劝你还是早做决定的好，这女子一旦过了二十，可就不好嫁了。”
胭脂红回过头望着她，神情莫辨，幽幽地说，“你也过了二十。”
洛水放下茶杯，说道，“我只身一人逍遥自在，我可不愿被世俗的婚嫁所束缚。”胭脂红笑了笑，洛水又说，“前几日苏毓告诉我，皇上将册封穆向璘为镇国将军。”
胭脂红诧异道：“有此等事？”
不管怎么说，穆向璘仍旧是“罪臣之后”，崇桓竟会如此重用他，着实令她感到意外。
“千真万确。”洛水说，“半月之后便是皇上大寿，到时举国欢庆，皇上预备在寿宴当日作册封大典。”
晚间，胭脂红心事重重地倚在卧榻上，眼睛看向窗外。
时舞坐在矮凳上替她脚上的伤换药，楚思悄悄走了进来，时舞刚要开口，对方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接过她手上的纱布，用口型说，“我来。”
时舞起身站到一旁，恪尽职守地出声提醒，“大姐，楚姑娘来了。”
楚思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时舞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板。
胭脂红回过头，见楚思坐在她脚边的矮凳上，胭脂红笑了笑，“怎么还不睡？”
“我来帮你换药。”
胭脂红偏头看了眼时舞，时舞会意，放下手里的药退了出去。
楚思揭开染血的纱布，小心地清理过后，将药涂在伤处。她抬起头，见胭脂红轻轻皱着眉，攥着扶手的指节微微泛白，楚思心疼地问，“很疼是吗？”
胭脂红摇摇头，“不疼了。”
楚思上完药，取过新的纱布缠在伤处。胭脂红略略欠了身，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你坐下，我想同你说件事……”
楚思打断她，站了起来，“等等，我先给你看样东西。”说完转身来到门口的架子上取过方才带来的一方画轴，笑盈盈地来到她面前递给她。
“你上回不是说要看我画的画吗，我画好了。”
“哦？”胭脂红笑着接过，一面展开画轴一面问，“画了什么？姐姐看看你的画工有没有长进……”
画轴展开到一半，胭脂红的动作顿了顿，嘴角的笑容顷刻之间收敛住。
画上是一名女子袭一身红裙站在雪地里的画面，女子眉目如玉，眉眼妖娆妩媚，举止风情万种，画中人的神态被刻画的栩栩如生，宛在目前一般。
楚思笑望着她的神情，“怎么样？”
胭脂红怔怔地盯着手中的画，心底却压抑着一道难明的情绪，“画这个做什么。”
“我想时刻都能看到你啊。”楚思说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画上的人，“还是本人更美一些。”
胭脂红将画收起，抬头对上她的眸，意味不明道，“不怕看腻味了吗？”
楚思面不改色地动了动眉睫，“不会。”想了想又添了句，“永远都不会。”
胭脂红愣了愣，移开眼，眼神却实实在在软了几分。
楚思凝着她的眸自顾自地说，“你方才想同我说什么？可是又想替我寻个婆家？”
胭脂红诧异地回过头看她。
楚思看她的神情便知自己猜对了七八分，“你以前从未提过这事，为何现在这么急着将我许出去？姐姐，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从太湖回来的那晚，你便什么都知道了。”
胭脂红怔了怔，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故作镇定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困了，你出去。”
楚思勾了唇，倏然欺身上前，双手扶住卧榻两侧将胭脂红圈在身下，缓缓靠近她，“你当真不懂吗？”
胭脂红有些慌了，她瞧着楚思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几乎在想，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养了一匹狼，如今这匹狼长大了，要开始吞掉自己了。
“我唔……”
楚思低下头吻住了她，软软的唇瓣紧贴着她的，楚思几乎心花怒放，在心底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她的唇比她想象的更加香甜。
胭脂红或许没有她勇敢，做任何事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总是顾虑良多。面对这份世俗所不容的感情，自己不主动，她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开，她们便会永远这么僵持下去。
胭脂红睁大了眼睛，满心惶然。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楚思的举动让她感到自己的威严收到了侵犯，她是她的姐姐，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胭脂红惊惶失措地推开她，一巴掌甩了过去。
偌大的响声回荡在屋子里，楚思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是胭脂红第一回动手打她，小时候不论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也不见她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可这回她却打了她。
胭脂红因为惊惧轻轻喘息着，“荒唐！”
“为什么不可以？就因为我是女子，生来便没有机会了吗？”
胭脂红目光凌厉地望着她，语气生冷地说道，“你还当我是你姐姐，便收回你脑子里的想法，日后莫再胡思乱想了。”
楚思却笑着再次逼近她，胭脂红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然而卧榻太过局促，她脚上又有伤，退也退不到哪去。楚思仿佛料定了她舍不得再动一次手，就这么明晃晃地凑了过来，几乎是贴着胭脂红的耳畔说，“姐姐，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应该知道既然我跟你挑明了，便不会轻易退缩，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也休想将我许给别人。”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声调无比暧昧，胭脂红攥紧了身下的绒毛，鼻息间萦绕着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楚思微微侧过头，盯着她莹白的耳垂慢慢浮现出粉润的色泽，她低头含住，探出舌尖舔了一下。
胭脂红受了惊一般大力推开她，眸中迸发出一丝恼怒，“楚思，我警告你，你不许再这样！”
“我哪样了？”她的眼底甚至还有些无辜，加上白皙的脸颊上清晰的几道指印，看起来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胭脂红瞪着她，心想自己怎么能让楚思牵着鼻子走，她定了定神，强自镇定道，“你不愿嫁我也不逼你，反正我也照顾了你十几年，也不差往后这几十年，我甚至可以照顾你到老到死，但这仅限于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旁的，你想都不要想！”
“可我就是想了怎么办，你还能管得了人家心里在想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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