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声音
顾笑紧盯着叶子祯的脸，暧昧的灯光柔和的晕在他的脸上，细腻如白瓷般的肌肤近在眼前。
脸颊上叶子祯的手，微微发烫。
最后轻轻吻了一下顾笑的双唇，叶子祯的头向后移开。
缓缓睁开双眼，叶子祯就看见顾笑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呆愣愣的看着他，右手化为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不会是傻了吧？”
顾笑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将车里的灯关掉，打开车门下车，“还回不回家了！”
叶子祯透过车窗，借着外面的光线，确定自己看见顾笑发红的耳朵了，连忙也跟着下车，锁好车门后，跟上顾笑的步伐。
“笑笑。”
顾笑抿了抿嘴唇，直视着前方，继续往前走。
没几步叶子祯就追上了顾笑，轻轻拉住她的手，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
“来世真想当一棵树？”
车库里的车都整齐的停放着，时值夜晚，没有一个人在车库里走动。白炽灯悬挂在头顶，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中间的虚虚握住的两只手，形状优美，指节纤长。
“如果来世我变成了一棵树，你准备当什么？”
两人就这个问题，展开了一场讨论，说的好像他们想变就能变一样。
对于顾笑抛过来的问题，叶子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是做蛇了啊，在你枝干上睡觉进食。”
他说着还用大拇指摩擦了一下顾笑的手背，让顾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使劲挣脱他的手，向前跑了两步，才回头对叶子祯说道，“咦~~”
说话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叶子祯知道以顾笑害怕蛇的程度，肯定会不满他的回答，但是没想到，她不止不满，还嫌弃他！
危险地眯着双眼，活动了一下手腕，对前面倒退着走的顾笑说道，“居然敢嫌弃我，千万别被我抓着，不然……”
不然后果是什么，顾笑不知道，反正只管跑就是了，转身就朝着左边两辆车的缝隙里钻。
东跑西跑的，本来在靠近车库门口的方向了，但是因为这个无聊的游戏，愣是又跑到了车库偏僻的一个方向。
这里的灯貌似坏了，只剩下隐隐的光亮，顾笑闭嘴不说话，朝身后的叶子祯做了一个鬼脸。
可是刚转过身就愣住了，脚步直接被逼着顿住。
身后的叶子祯趁此机会，猛地抓住顾笑，“还不抓住你。”
顾笑却是惊恐的转身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按着蹲下，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叶子祯不解，但是看着顾笑惊疑不定的脸色，脸上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蹲下后对顾笑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还不知道顾笑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场景，叶子祯将她的身体揽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脸庞，心里默念着别怕，我在。
但知道发生什么了的顾笑，却是误解了叶子祯的行为，将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拿开。
内心安静下来的叶子祯这才听到不远处的声音，但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是——呻、吟、声……
如被雷击般的看着顾笑，后者回望着他，眼中传递的信息再明显不过，叫叶子祯快走。
空气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暧昧地回响在两人的耳旁。
叶子祯看向斜前面的那辆车，通过透明的挡风玻璃，可以看到两个衣衫不整的人，正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叶子祯二话不说，抬手蒙住顾笑的双眼，“别看！”
顾笑刚想回一句没看，旁边的人就拉着自己站起来了。
顾笑立刻抓着叶子祯的手腕，想让他蹲下。
他们现在可是身处这样尴尬的境地，要是被车里的人发现了怎么办啊。顾笑挣扎着想要蹲下逃离这块地方。
但是比力气，她是赢不了他的，只有被他拖着走到车库外面。
车库外的月色很淡，昏黄的灯光打在通往单元楼的小路上，没有人经过这条小道。刚呼吸到外面清凉的空气，顾笑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拍着胸脯道，“幸好没被发现。”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要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又不是你见不得人，你怎么反倒是像做了错事一样？”叶子祯走在顾笑旁边，噙着一丝微笑，对顾笑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的感慨笑道。
“你说我们刚才那啥的时候，会不会也有看见了？”顾笑突然想起这码子事，一惊一乍的拉着叶子祯的手，不确定的说道。
为了以后的福利，叶子祯还是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安抚顾笑道，“放心吧，没人看见的啊。”
顾笑吹了一口气，额间的散发被吹的扬起，然后说道，“算了，看到就看到，反正我的脸都被你遮住了。”
叶子祯认同的点点头，“嗯。”
披着淡淡的月色，两人并肩回家，和顾笑说话时，叶子祯时不时的会偏头看她两眼。在顾笑看不见的角度里，叶子祯的眼神柔的像是一波碧水一般，似要将人沉溺于其中。
第二天，顾笑说带着姜芊芊去串门，但是串谁的门就没有对她说了，弄的姜芊芊很是好奇。
跟着顾笑打了一辆车，再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一栋公寓楼下。
这栋公寓看上去半新不旧的，深红色的瓷砖贴在墙上，远远看上去还是挺好看的。
付完车费的顾笑对着姜芊芊招招手，带着她提着两袋水果，拐上一栋单元楼。
内部的楼梯并不狭窄，能够容纳三四个人同时上楼。扶梯看上去是才上了一道新漆，暗灰的颜色，很适合这栋楼内部的整体感觉。
敲响了二楼的一间房，里面立刻就有人回应，年迈苍老的女声，但很响亮。
姜芊芊很好奇里面住的人究竟是谁，紧紧盯着暗绿色的铁门。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婆婆。
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被完成了一个髻，稳稳扎在脑后。她的额间是掩藏不住的皱纹，但她的脸上的和蔼的笑容，让人一看就觉得很舒服。
“原来是小顾啊，这位是？”老婆婆看了一眼顾笑旁边的姜芊芊问道。
让姜芊芊很疑惑的是，这位老婆婆每说一句话都很是大声音，有些不习惯的尽量往后面站一点点，看着两人互动。
“师娘，她和我一样是严老师的学生，严老师今天在家吗？”顾笑配合着尽量大声的说话。
“师娘，你好，我是姜芊芊。”姜芊芊前进一步，对老婆婆说道，虽然还是不知道顾笑来拜访的是哪位严老师，但是先叫人是没错的。
但是后者却像是没有听见姜芊芊的话一样，对顾笑说道，“哦！你是说老严啊？他在书房呢。”
说罢，和蔼的看了姜芊芊一眼，就转身进去了。
“你别介意，师娘她有点耳背。”顾笑解释道。
“不介意。”姜芊芊点点头说道，心中想道，“怪不得两个说话像是在互吼一样。”
“不过，”姜芊芊悄悄拉了一下顾笑的衣服，问道，“我们来拜访的到底是哪位严老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啊。”顾笑对姜芊芊笑笑，充满神秘的感觉。
但是神秘感还没有持续两秒，客厅就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也是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拄着一根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到客厅来。“老伴，是谁来了啊？”
沙哑的声音，却带有雄厚的力量。
姜芊芊这才明白，顾笑带着自己来看谁了。原来是交他们史学概论的老师，严格教授。
虽然他叫严格，但是这大概只是限于他对于史学的态度很是严格，但是对于他的学生，她确实很和蔼的，当初人人都觉得他就像是自己的爷爷一般，很受人爱戴，姜芊芊也不例外。
“严老师？”姜芊芊激动地走上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严老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11级历史班的姜芊芊。”
严格爽朗的笑了笑，嘴里的牙齿露了出来，仅剩下三颗了，“这孩子，我的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这么能指望我记住所有的学生呢？”
姜芊芊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好像也是哈。”
顾笑也是站在一旁笑笑。
老婆婆见老严出来了，不用自己去另外叫他了，走过来，搀扶着自己的老伴到沙发上去坐下。
姜芊芊想要去帮忙的，但是被顾笑拉住，对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他们自己就可以了。”
只见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互相搀扶着，走到沙发上去坐下，相互靠近的背影，让姜芊芊为之动容，心中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人来。
两人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严格开口说道，“你们两位同学，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顾笑回道，“就不能是来看看你啊？”
严格爽朗的笑笑，“诶呀，小顾也是这样对你的学生的吗？直接简明，很好！我们做老师的就是应该直接将重点指出来。”
顾笑无奈道，“老师，我知道了。这句话，我每来一次，你都会对我说一遍。”
“好好好，那我们看电视。”严格脸上笑得极开，指了指电视屏幕，对两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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