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无路可退
关树才横冲直撞地将车开到郊外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慌得，独自在郊外坐到天色大亮，才慢悠悠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开来的银色面包车，这辆车是昨晚高茂开来给他的，从外观上来看是一辆半新的车，多半是从哪个地方买来的二手车。
昨晚行动前，高茂有和他说过，事成之后就将这辆车随意丢弃在一个地方，将车上的指纹都擦了就好了，可是，真的就这样丢了吗？
关树才回头看着那辆面包车，明明就还是完好无损的模样！突然转变了一个方向朝着面包车走去，关树才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银色面包车在在郊外的大路上越走越远，直至最后变成了一个银色的小圆点，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再次回到城里，关树才是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的，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才走进了高茂的住房。
“高总。”关树才见了高茂的面，点头哈腰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见来人是关树才，高茂皱了皱眉头，自顾走到沙发上坐下。
对于两次明显的差别对待，关树才到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将门关上，走到沙发旁边坐下，“高总，昨晚已经按照你吩咐的做好了，你看，剩下的钱……”
关树才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神情却是表现地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要钱。
高茂瞥了他一眼，端起茶几上的一杯咖啡抿了一口，“真的是按照我的吩咐做好了吗？”在关树才还想再继续张嘴说话的时候，高茂继续说道，“我得到的消息就是他现在正在医院里，伤的并不重，而我跟你说的却是要他的命，你确定你做好了吗。”
“什么！”关树才也不能相信叶子祯居然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可是昨晚明明见他脸上流了很多血的。”
高茂脸色阴郁，甩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给他，“拿着这卡上的钱离开，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以后见面也别说认识我。”
银行卡咔哒一声掉落在了洁净的大理石地砖上，关树才连忙弯腰捡起卡。手里握着卡，脸上瞬间溢满了笑容，“高总，这里有多少？”
“不管有多少，你现在就拿着钱离开。”高茂看向窗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高茂出手向来大方，关树才也一点都不担心卡里的钱会很少在，满脸笑容地揣着卡走出了高茂家。
不同于早晨满是雾气的天色，临近中午时分，外面的雾气已经散尽。太阳也随之出来了，金色的阳光散满了A市的每一个角落唯独没有照进高茂的内心。
高茂双眼像是淬了寒冰一般，看着窗外的方向，与外面世界金色的阳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叮铃铃……叮铃铃……”安静的环境中，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高茂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了一串数字，看到开头的几个数字，高茂就知道是关意打来的电话，慢悠悠地伸手划过接听键。
“喂？”高茂不紧不慢的声音。
相比之下，关意可就不像是他那样了，通过话筒，她焦急的声音就传到了高茂的耳朵里，“高茂，叶子祯的车祸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也没有什么事。”
很好！他这就是承认了！
“怎么？你好像很失望？我现在真后悔帮你做这些事情，从现在开始，你爱找谁帮你做这件事就找谁，我不干了！”关意从来没有用过这么重的语气和高茂说话，这还是第一次，但是她现在也无暇顾及这些了。
原本，她以为他和叶子祯之间只是单纯的商业上的竞争罢了，现在看来却是已经到达了单方面想取别人生命的地步了。
“你以为你还能脱身？”高茂嘴角咧开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眼中却还是凝固着寒冰，这笑容看上去却是那么的讽刺。
关意：“……”
“你已经和我绑在了同一条船上了，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对方的语气太过于冰冷，听得关意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她刚才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呢，她必须要去做一些违心的事吗？
“放过我吧……”关意的声音瞬间苍老了许多，看着湛蓝的天空有些发愣。
高茂沉默着挂掉电话，将手机收了起来。
继续看着窗外的天空，“命还真大。”
话音飘荡在空荡的房间中，还能听到回音。
一杯咖啡见底，高茂起身朝着大门走去。
……
叶子祯还是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闭着双眼，呼吸浅浅地，感觉就像是睡美人一般。
顾笑暂时先请了两天的假期，在医院陪着叶子祯。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病房中，顾笑心神不灵地将书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撑着下巴看着病床上的人。伸手理了理叶子祯额角的头发，理着理着却像是着了魔一般，将叶子祯额前的刘海一同向上撩起，露出了他光洁的额头。
再次放手的时候，叶子祯的刘海已经完全凌乱了，没法再看了。
但是，顾笑却是盯着叶子祯的刘海，看的津津有味。
“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没看厌？”
正在顾笑撑着下巴，看的入神的时候，病房门口出现了一道清亮的女声。顾笑转头看过去之前，就已经听出来人的声音了，笑着叫了一声，“晓晨。”
范晓晨身穿白大褂走了过来，将一份饭放在了旁边，“还没吃饭吧，快来吃饭。”
早上吃饭吃得早，而且还只吃了一点，肚子早就已经饿得咕咕叫了。闻到范晓晨带来的饭菜香味，顾笑连忙走了过去，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狼吞虎咽的完全完全没有任何气质可言。
范晓晨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叶子祯，“我已经打听过了，叶子祯没什么大碍。”
顾笑点点头，“恩，我知道了。”
再次默默看了一眼顾笑双眼中的血丝，范晓晨有些心疼，“哭了多久了？”
嘴里含着饭菜，顾笑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的，看着范晓晨眨了眨干涩难受的双眼，“很久，很怕。”
范晓晨还想说些什么安慰她的时候，病房门被敲响，又来客人了。
两人一起抬头朝着门口看去，来人是范晓晨不认识的，但是顾笑却认识他，咽下饭菜起身得体地笑了笑，“高茂，你来看叶子的吗？”
后者嘴角也挂上了一个笑容，对顾笑点了点头，“恩，听说叶子祯出了车祸了，老同学来看看。”
说着将手中提着的果篮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视线下移，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叶子祯脸上。
高茂张嘴，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病房里却又进来了一人，来人风风火火地敲了一下门，却在下一刻立马将门打开。
敬阳帆边跑进来，嘴里边问道，“叶子醒了吗？”
“没有。”顾笑摇了摇头，回答敬阳帆的问题。
病房里一下多了三个人，气氛突然之间好像有些凝固。招呼他们坐下，顾笑顺带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我吃了。”高茂礼貌地点点头。
“我还没有。”敬阳帆倒是很不客气地回答。
高茂思绪一转，对他们笑道，“那你们去吃饭吧，我在这里看着他。”
最先回答高茂的不是顾笑，而是敬阳帆，只听他说道，“不用了，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再吃也一样。”
高茂还欲出声劝解一句的，但是最后想想还是算了，闭嘴保持缄默。
“我还有事，先走了。”范晓晨在两人进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最后在高茂的话音落后，便起身和顾笑说了一声就朝着外面走，至始至终都没有多看敬阳帆一眼。
顾笑感觉很奇怪，看了敬阳帆一眼，“你们吵架了吗？”
敬阳帆摇头，“没有啊。”摸了摸鼻子，“也就是上次讽刺了一句她食量很大而已，也，没啥吧？”
“……”顾笑沉默摇头。
没过多久，顾笑的电话就响了，是张诚打过来的，在顾笑接起之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很是着急的声音，“顾笑，叶子祯醒了吗？”
“没有。”
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张诚心力交瘁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重重叹了一口气，“那他醒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打一个电话。”
“恩。”知道是很重要的事，顾笑郑重回道。
张诚再次叹了一口气，挂断电话看向电脑屏幕的时候，真的觉得当初考研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疲劳过。
“张诚，还是没有办法。”旁边的一名同事，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对着病毒毫无办法。
“FUCK!!!”熬了那么久的夜，张诚眼中充满血丝，毫无形象可言地骂了一句。
电脑屏幕上再次显示破解失败的字样，张诚烦躁地起身走出办公室。
外面的大办公室里，大家都是神色焦急脚步匆忙的样子，每张办公桌上都堆积了小山一般的资料，相比于昨天，今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上了一股绝望，大抵都是知道将以往十几天的工作量用两天完成，这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虽然如此，他们都还是拼尽全力，希望能够度过这次危机，这是一个大项目，不允许有差错，这不仅关乎公司的利润资金，还事关信誉的问题。
“啊！”突然一声低呼引起了张诚的注意力，环顾了一眼走向那人身旁，“怎么了？”
男人紧闭着双眼，痛苦地皱着一张脸，左手捂着右手臂，待一小段时间之后慢慢放下左手，“没事，就是抽筋而已。”
然后又开始在键盘上飞速敲打起来，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张诚站在旁边，没有多加劝解，片刻之后转身回到办公室，继续破解病毒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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