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2章
人皇盖世。
帝者无疆。
一位人皇之影，一位帝者之影，来自不同的时代，在当世具象化。
他们一左一右，立于楚南身边，高然耸立，无论是圣君还是圣主见到了，都要坐不住，都要震颤。
丘煌大脑一片空白，望着楚南，如见到世上最为恐怖的事物。
这尊妖孽体内，流淌得是怎样的血脉，不仅仅是大帝后人，竟还和人皇扯上了关系，证明在这诸天万界，没有谁的因果，能超越此人。
对方生来，就有让他这种帝后，都要仰望的命格！
他这次动用八荒焚帝的一抹帝因，竟在偶然间触动了这样的因果碰撞，让他惶恐，让他心悸。
他的护身至宝，对楚南无用！
“人皇……”
楚南神情也是略显呆滞。
这样的变故，实非他能掌控，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体内的青铜小鼎，竟都没有去遮掩皇影，皇影还在具象化。
此时此刻。
楚南只能感觉到，前人寄托在后世之念，在因果碰撞间，循着血脉间的共鸣显现。
“我不只是大衍紫帝的后人，而且还是深渊人皇的后人？”
楚南从没考虑这个问题，认为自己的皇胎，只是传承于母亲。
而母亲的皇胎，兴许和一些顶尖体质一般，是偶然诞生的。
轰！
无上大道伦音飞舞，宛若不朽篇章在岁月中载沉载浮，威慑浩瀚宇宙的道果，相隔岁月长河在进行对击，让楚南和丘煌身躯皆颤，心神不能自主，沦为了见证者。
深渊人皇和大衍紫帝之影，还没有完全走出，八荒焚帝的帝影，便于瞬息间暗淡了下去。
一尊帝。
无论是来自哪个种族，都立于众生进化之路的尽头，在最终境界中绽放照耀古今的光芒，承载了至强因果。
可此刻，八荒焚帝的帝影似惧了。
因为立在他身前的，是一位人皇，一位人族之帝。
咔嚓！
丘煌手中的古镜，早已不再滚烫，而是变得冰冷，如尸体一般冰冷，一寸寸化为齑粉，再化为虚无。
“你此前施展的诡异圣法，来自皇经！”
“你是大衍帝后，又有皇胎，你，你是人族恒宇主宰、皇母主宰之子！”
丘煌话语喃喃，从头凉到了脚，方才的景象，堪称闻所未闻，他取出了一颗水晶球，那是原相水晶，在圣君手中都属于稀少圣物，他想要记录下来。
不行。
原相水晶记录不了大衍紫帝和人皇之影，直接炸成了碎片。
八荒焚帝的帝影消失，大衍紫帝和人皇之影，也是黯淡了，像是一切都不曾发生。
“但这怎么可能！”
“我父上一直在关注他们结合，他们诞下的九子一女，明明全部逝去了， 不可能有后才对，不然当年，我父上统御黑炎，围剿恒宇和皇母时，他们又怎会那般疯魔，不留一点余地！”
丘煌摇晃着脑袋，像是在否则自己的猜测，在不断后退。
“围剿？”
楚南面色狰狞了起来，所有情绪都被这两个字眼压下，他怒吼一声，已经朝着丘煌攻了上去。
帝经和皇经的压盖当世，镇古印和深渊界临并进，丘煌纵然后退极快，还是被打中了身子，口中喷出一口血时，再次朝后爆退。
“乱古，你我皆为帝后，虽处于不同种族，可没有必要分个生死，不如你我代表各自的种族，化干戈为玉帛！”
“你应该渴望，进入长庚天的大衍圣地旧址吧？”
“我可以让你安然过去。”
“另外，我知晓，就算你公开身份，大衍分支也不一定会认可你，但若有我黑炎圣地支持，可助你清除异己！”
丘煌手掌连连挥动，又是大片的圣物和圣料在凭空布阵，心境已经急转直下。
被楚南追击到乱流中，顶多算是一桩败绩，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死。
可现在。
他真的慌了。
丘煌还在暗中催动秘法，呼唤上古秘地中的妖族圣君，可惜乱流中不成乾坤，他走得太远了，无法做到有效传讯。
面对丘煌的商谈，楚南展现大化身法。
四个楚南，从不同方位，擒着法则、圣法，在攻破阵法，在追击丘煌。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丘煌，让他不甘，让他愤怒。
他靠帝经，靠帝后的天赋，亦能升华自我，连八层天圣君都能战，再靠身上的宝物，完全可以布置出更强的大型阵法，九层天圣君也能挡住。
偏偏碰到楚南这尊妖孽。
对方身负仗行法，能横跨诸多圣道级阵法，不断贴近而来，根本不给他机会。
除非他修为能再突破，不然根本匹敌不了。
“我应该留在黑炎圣地修行，等待父上现世！”
丘煌在乱流中难辨方向，像是无头苍蝇乱撞，靠身上的宝物和楚南僵持。
嗡！嗡！
不成乾坤的乱流中，竟有万物母气、宇宙源气、玄黄之气蜂拥而来，乌泱泱一大片，全部倒灌向楚南，在助其恢复损耗。
“乱古！”
“你可知道，就算是你人族高层，都不敢杀我，因为承受不起后果！”感受到楚南的杀意，丘煌声音尖锐道。
人族启动天关计划，也只选在异族眼中，不算重地的东岳天、琳琅天、大赤天，以此开启的征战，和击杀帝后，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帝后陨落，会促使妖族顶级圣地疯狂，不计代价进行报复。
现在天关已成。
人族高层碰到了妖族帝后，为了安宁、为了休养生息，的确不太可能下杀手。
这是帝后身份的份量。
楚南的回应，依旧是连绵的杀招。
人心复杂，妖族更是狠毒。
在这种情况下，和丘煌协商，无异于与虎谋皮，事已至此，他不杀丘煌，只会酝酿出更多的苦果。
这是一场艰难的追逐攻杀，对楚南和丘煌都一样。
楚南为丘煌身上，层出不穷的宝物感到棘手，丘煌为摆脱不了楚南，身上宝物快速消耗而感到不安。
他知道。
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必死无疑。
然而乱流湍急，他们冲出去太远了，哪里又是彼岸？
再过数日。
强如楚南，也感觉到了疲惫。
秦花语赠予的圣丹，早已耗尽，一次次催动大衍六式和深渊界临，使得他损耗太大，即便不断鲸吞三大母气，依旧难掩虚弱。
同时。
这场追逐，也到了最后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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