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首恶必除

这时，“轰隆”一声大响，中州号上那门十二磅炮冲岸上的牛头寨人开了一炮。钱谦益“哎呀”惊叫一声，他一屁股坐到甲板上。十二磅炮射出的大铁球撞向牛头寨人。那真的是当者糜烂，铁球撞出一条血胡同，铁球所过之处，牛头寨人沾着即伤，碰着就亡。

人群中正鼓舞士气的牛四馍的脑袋被铁球砸掉了，牛五馍的右胳膊被铁球砸掉了，铁球砸穿了牛头寨人的队伍，在队伍最后面压阵的牛七馍的左胳膊被铁球砸掉了。牛五馍和牛七馍身材魁梧，他们的惨叫声也最大。一炮之威，这一炮打死打伤二十多个牛头寨人。罗中号、沙一号也都开炮了。

然后，没有然后了。惨叫声中，牛头寨人逃了，他们哭喊着逃回牛头寨。不敢回家，牛六馍和牛八馍往牛头寨旁边的牛头山跑去。不少牛头寨人跪地投降。

“差不多了。”张新让张大龙打扫战场，他边往中州号走边笑道：“这次差不多了。”

经过这一仗，牛头寨人应该明白他们和张新的实力差距很大，他们该来求和了。牛头寨不是满村大都是河盗的白庄，张新不可能把牛头寨人杀光，他想和牛头寨人和平共处。

半个小时后，张新同志在中州号甲板上亲切接见了牛头寨三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他表示立即释放被俘的那三百多牛头寨人。牛头寨人推举他们牛头寨岁数最大的三个老头带着礼物来求和，张新比较满意。

“牛家兄弟的家我们要抄了。”张新笑道：“老人家，你们送来的野味和银子我就留下了，那三个女孩请带回去。我是读书人。”

带着很多野味、数千两银子和三个美丽的少女来求和，牛头寨人诚意十足。张新不要牛头寨少女，但他要把牛家兄弟的家都抄了。首恶必除，胁从不究，张新不会放过牛头寨牛大馍八兄弟。

“你是读书人？”钱福心说，张新你这个读书人中的败类，让斯文扫地。对张新除掉牛头寨恶霸牛大馍八兄弟，那三个牛头寨老年人再次表示感谢后，他们走了。

好象忘记了，那三个老头把那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留下了。摇摇头，让那三个牛头寨少女去中州号厨房帮忙后，张新让张大龙带人去牛头寨抄牛家八兄弟的家。

这时，安重洋和他女儿安雪波过来，他们再次感谢张新的救命之恩后他们走了。安重洋那条大沙船上的水手都在，他们的船开走了。

几分钟后，川二江过来禀报：“老爷，那个商人留下一大批货物。”

救了安重洋父女后，虽然张新没有向安家父女要报酬，但出于商人的谨慎，安重洋还是留下一半货物当作为报酬。

安重洋留下一批黄山毛峰、祁门红茶、宣笔、宣纸、徽墨、徽砚，张新往他嘴巴中扔了一点毛峰，他嚼了一下笑道：“好茶，好茶叶啊！”半夜十二点多，打着火把，张大龙才把牛大馍八兄弟家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财物装到中州号上：“老爷，价值不到三万两银子，太少了！”

“牛家兄弟以前只是收过路费，两万多两银子不少了。”刚才的抄家行动，有三个人私藏财物，张新摇摇头：“执行军规，开除那三个人。一人发一两银子遣散费，让他们三个走吧。”

船厂区有详细的军规，执行任务时加发军饷，对执行任务伤残者的补助很高，对阵亡者的抚恤金更高。当然，对执行任务时违反纪律者的处罚也很严厉。刚才的抄家行动，三个团练队员私藏金银，张新决定开除那三个违反纪律者。

“老爷，再给俺一次机会吧。”以前的扬州码头劳工杨百劳拚命冲张新磕头：“老爷，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穷苦人出身的杨百劳在扬州码头做了多年劳工，他能吃饱饭的日子屈指可数。自从跟着张新后，杨百劳每顿饭都能吃饱，他不想被开除。不想离开船厂区，另外两个被开除的船厂区团练队员不说话，他们都拚命给张新磕头。

“老爷，今天杨百劳打死三个牛头寨人，他作战一直都很勇敢……”张大龙同情以前他在扬州码头出苦力时的工友杨百劳。

“规矩不能改。”张新看了看把额头都磕得出了血的杨百劳等三人，他摇摇头：“这样吧，你们可以先在船厂区作坊做工，表现好后成为民兵，民兵有机会成为团练。”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都冲张新磕了一个头后，杨百劳三人从地上爬起来，他们决定步行回船厂区。从牛头寨到船厂区，陆路一千里左右。蜀道难行，杨百劳他们三个要走一两个月。做错事就要被处罚，张新摇摇头，他回舱室睡觉了。

牛头寨离成都不远，两天后上午，中州号和安重洋的大沙船先后停靠在成都府南河码头。吓破胆了，那天在牛头寨，安重洋的大沙船高开后两三里，他就停船等着张新了。

跟着张新的船走，安重洋有安全感。中州号停靠在成都码头了，张大龙同志装着不经意，他却密切关注着中州号旁边那条大沙船上的情况。果然，安重洋老板的女儿安雪波从她的舱室出来了，她远远地冲中州号甲板上的张大龙笑了一下。

“真好看！”红着脸，张大龙冲安雪波美女傻傻地笑了一下，他喃喃道：“笑得好看，人更好看！”

那天，在牛头寨码头，牛三馍把衣衫凌乱的安雪波美女往木屋中拉扯时，张大龙出现了，他几个呼吸就杀了牛三馍，救了安雪波。安雪波美女的心中就有了张大龙这个人儿。

这两天，大沙船跟着中州号往成都航行，安雪波偷偷看张大龙很多次，她冲张大龙笑了很多次，张大龙这个傻小子只冲安雪波美女笑了一次，就是刚才那一次。

“好久不见，成都啊，成都，哥又来了。”在二十一世纪和他女友沐天婉美女多次来过成都，张新站在船头，他心说，在二十一世纪坐火车几个小时就能到的距离。在大明走了近一个月才到，他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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