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缺乏水源

承包商虽是建筑工地领班，对软装则了解不多。

听到高晓明的需求后，他告知必须去省城进货，毕竟县城里此类新颖装饰品难得一见。

这个答案对高晓明而言并不意外，新兴时尚通常先由城市引领，逐步辐射偏远县城。

看来这次不得不亲自出门一趟。

对于开店来说，装饰至关重要。

只有将店面装修完善，才能吸引源源不断的顾客，进而带来更多商机。

询问过硬装修的预计完工日期，高晓明得知还需一个月左右，于是稍安勿躁。

他打算待到肖金峰种植沙糖橘树苗归途经过省城时，顺便了解一下肖金峰的货运公司是否途径这里。

若如此，便可以搭便车前去购置装饰材料，并与卡车上货物一并返回。

如今，他自己已拥有汽车，开拖拉机长途旅行并非不可行，只是速度上会有差距。

卡车需四五小时的车程，拖拉机可能还需更长时间。

驾驶拖拉机前往意味着无法当日往返，并且面对恶劣气候，人也必须忍耐。

毕竟拖拉机无车厢保护，抵御风雨能力有限。

结束房产事务，高晓明购置了些保质期长的食物，满载而归。

家中的事同样繁杂，其中最紧要的就是采摘茶籽。

自从上一年药交会回来，他一直致力于此事，村民们已抢先展开摘收。

不过他没有匆忙参与村里的争夺，而是瞄准了深处丛林那些野生茶林，大片野生茶树无需繁琐，只需要麻袋便能收获丰盈的茶籽。

在去年，高晓明只在靠近高家村的群山范围内搜集了大约上千公斤的油茶籽；现今，他所涉足的领域更广，油茶林的发掘也随之增多。

倘若他愿意投入更多的精力，那么今年收集的油茶籽产量定会翻倍。

他抵达家中已是正午时分，然而，许小美并不在家，家中也并未预备太多食物，只剩下早晨剩余的粥汤可供食用。

高晓明明白许小美很可能在董飞霞那里共餐，自己也无意烧煮饭食，于是就一碗冷粥配以今天的零食，便算是一顿午餐。

为了瞒过胃部的    ，高晓明怀揣两只麻布袋，就要进山去了。

从他返回后，黑虎和精灵就如影随形般围绕，这时也不例外，他并未呵斥它们，让它们跟随便是。

一路上快速奔跑，翻越陡坡时徒手攀爬，面对沟壑时跳越过或找捷径穿过。

他体力出众、动作敏捷，而两只具有丰富山行经历的忠诚伴侣犬紧随不舍。

半小时后，一行三人两犬来到一大片天然的油茶林。

这片面向阳光的山坡上，满目油茶树丛生，有的树高树矮枝头挂满果子。

今年气候干燥导致水果产量缩减，但这不打紧，因为油茶果在上半年就发育形成，需数月才能熟透，所以数量虽少但依旧丰硕，只是个头比平时小很多。

在正常气候年份，一枚油茶果可能含有一二瓣丰盈饱满的油茶籽，但今年的果实个小，一般只会有一粒，如果多的话也极微。

霜降后数日，油茶树下积满掉落的种子，有的遭受虫害，有的果皮绽裂，露出了内里的黑色油茶籽。

尽管油茶籽外表是黑色，剥去外壳后，里头却是翠绿或者淡黄的种仁，正是油茶油的藏身之处。

抵达目标地后，高晓明弯腰投入到劳动中，首先挑选地上完好无损的种子，狗儿们则在一旁嬉闹。

在摘取油茶籽的过程中，高晓明意外发现一些挂在树梢的马蜂窝。

油茶树开花期间花朵繁多且花期较长，产出大量花蜜，原是极好的蜜源，但对蜜蜂来说是个禁忌。

采到油茶花蜜的蜜蜂易因腐坏，反而会损害蜂群。

然而万物皆有生存之道，蜜蜂虽不能为油茶树传粉，但却适合作为马蜂的目标。

冬季少有花卉之时，马蜂就会来此油茶林觅食筑巢。

高晓明并未故意挑起马蜂的兴趣，知道这东西叮人痛疼，不可轻试，因此他并不打算用生命冒险。

或许他散发出了平和的态度，所以马蜂虽然围着，却并未攻击。

他在避开马蜂巢穴时，摘下了丰满的果实，马蜂在他的头顶嗡嗡鸣叫，就像在表演危险而微妙的舞蹈。

一整个下午，他在山里忙碌地捡拾油茶籽，直到两个麻布袋被装得满满。

高晓明显现出归家的意思——袋子重达上百公斤，足以填满他的肩膀。

两小狗慌忙跟随，怕会落后半步。

一回到家中，他立刻把散落在地上的油茶籽摊在干净的水泥地上晾晒。

油茶籽经过曝晒，外皮裂开后更容易去除内部的籽粒。

这一工序高晓明驾轻就熟，他专注地完成着这项年复一年的任务。

他一年大部分时间都食用油茶油，正是因为能自给自足的缘故。

完成此次采摘后，高晓明选择不再进山，由于日短夜长，黑夜提早降临，而崎岖的山路在这个时候易让人迷失。

在剩余的一点空闲时间里，他缓步走向那座名为小富山的地方，发现小富山已大异从前，满目皆是    的土地。

山脚的小水塘依旧有存水，但水质似乎也不如以往丰沛，尽管霜降已经过去，老天却依旧未见降雨之意。

由于地下水源枯竭，不仅村民井水减退，连高晓明自家那口井的水位也明显降低许多。

他仰视天空中被霞光染成金红的云朵，眉宇间轻蹙着担忧。

薄薄的云层显得稀疏透明，蕴含的水分不多，一眼看去，显然短期内没有降雨的可能。

接踵而来几天，高晓明每日都会深入山区采摘油茶籽。

这些茶籽对他来说总是多多益善，任何能够采集到的，他都必定会带回家中存放。

村里有一些家庭种植着油菜，丰收后的菜籽会用来榨油，炒菜时那香气四溢，用来煎鱼更显妙不可言。

这章节是在半梦半醒之间书写的，不知有没有问题。

实在是困倦难忍，就此暂别，愿你们晚安。

这日清晨，高晓明扛着两大袋子刚采来的油茶籽从山上归来，途中在半山腰处，他就注意到自家门口停着辆熟悉的旧皮卡车。

车斗内堆叠着一些柑橘幼苗，看到这一切，他立刻明白了—那是肖金峰为他带来沙糖橘苗！

因此，他的脚步不禁加快，然而抵达家门口却没见到肖金峰，反而遇见了高明万。

高明万正坐在门槛的木凳上小酌。

小美一见他归来了，笑意盈盈地开口：“明万给你带了沙糖橘苗来！现在就要种植吗？需要喊人来帮忙吗？”

随后，高明万站起身解释说：“这次我去广东跟随老板跑运输，日夜兼程怕水果损坏。

今天清晨到县城，吃完早饭后老板将部分货物送去了省城，其他的存放在当地售卖。

这些都是我带来的树苗，老板还送了二十斤新鲜橘子作为礼物。”他在运输公司待了数月，凭借勤勉的性格及师傅的悉心指导，早就熟练掌握了驾驶和维护工作。

在这个交通状况不理想且维修店少的年代，司机们通常都需要自我修车技能。

出车前总需仔细检查车况确保无碍，万一路途    问题还需自己动手解决。

虽然高明万单独修理汽车还不够专业，但是搭档驾驶长途却很在行。

他们会分工明确，一个在白日负责驾驶，另一个则在夜晚接力，通过轮流休息达到最快运货速度。

运输公司有两种业务：一是代人发货；二是自己搜寻货运目标并寻求销售途径。

对于那些对保质期限有特定要求的货物来说，高效运输至关重要。

凝视着高明万，高晓明觉得弟弟进入运输行业后，磨砺了不少，整个人的气息似乎与以往大有不同。

这是积极的转变。

接着，他看向堆积在卡车上的幼苗对许小美说：“小美，去请哥哥过来帮一把忙吧。”

树苗已在路上颠簸好几天，树根裹着泥土和湿稻草虽然有助于保湿，但他们知道尽早种植更为理想。

尽管秋天适于植树，但存活率比春天稍低，务必赶在气温骤降至适宜的种植区间，以便让它们早日扎根。

许小美应承下来，疾步奔向她二姐家寻求援手。

随即，高晓明收拾地上散落的袋子，倾倒里面的茶籽到院子之中，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

望着满院堆叠的茶籽，高明万不由升起满心羡慕之情。

这么多的茶叶籽，能产出多少珍贵的茶油啊，二哥真是出类拔萃！

"你要眯一会儿吗，万子?"  高晓明确问道。

可是高明万却摇头答道："今晚车子并非由我驾驶，精神还饱满得很。

老板答应让我休息，明早回办公室就好。"

"不如我帮你哥一块栽种，我现在先将车开去小富山山脚边。”说到这儿，高明万踏上皮卡，驶往目的地。

这条道路是高晓明特别安排修整过的，为的就是便于车辆通行。

来到山脚旁的路上，他们看到一大片平整空地留待搭建棚舍，那里放着种树所需的各种工具和歇息的地方。

一边问着树苗的数额和价格，高晓明开始从卡车货斗搬运，"万子，这里的树苗究竟有多少株，又该多少钱?"  他询问道。

高明万下了车，协助整理：“不多，大约百十来棵左右。

因为时节和地点缘故，树苗不易找。

砂糖橘畅销得很，有的产地供不应求，我们老板费了好一番周折去了偏远地方，那儿路况不佳，买树苗的较少，才有今日的结果。

至于价格，我也不清楚。”

从高明万嘴里了解到这些树苗来之不易，高晓明更加感谢起肖金峰的努力。

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置办这些树苗，这行程就不会如此漫长了。

不过，他对砂糖橘的质量最为关切，接着便问："那边村落的砂糖橘怎样？质量与别的地方有差距吗?"

"其实并不差，只是品种一样。

村子位置在山林间，未开通公路，大货车无法深入，装卸会有点麻烦。"  高明万解释道。

听见这里，高晓明朝安心。

树不好就意味着肖金峰赚不到太多，同时也直接影响到了树苗质量。

兄弟俩一边谈话，一边忙碌着种树工作。

高明万将树苗安置进早已挖好的坑中，而高晓明则是锄头不停挥动，填土使其牢固。

两人合力完成了两棵种植后，许小美和张成远相继加入他们的小队伍。

他们在任务分工中互相协助，如许小美扶住树苗，张成远负责松土，速度自然飞快，效率极高。

随着计数，一共栽种了一百零八棵树苗。

这样的数量令高晓明心头一阵欢喜，“好吉兆啊，但愿每个树苗都能顺利生存下来。”

种完树后，不能就此休息，还需立即灌溉，以抵抗干涸气候。

即使温度合适，缺乏水源是个问题。

因此每日浇水必不可少，而他们正好利用了山脚下的池塘作为便捷水源。

提水工作体力活，高晓明没有让许小美做这份累活。

许小美爽朗笑道：“我去准备午饭吧，今天午餐饮在我家。”

二人欣然接受。

在中国传统中，家人间互帮互助很常见，帮了对方一把后，到那人家享受一顿午餐，是常有的情理之举。

等到所有一百零八株树苗悉数浇水完毕，已是正午时光。"来，回去吃饭啦。”高晓明提议，引领众人踏上下山归路。

高明万开着皮卡车，准备驾车进城，高晓明和张成远也顺势坐到了车斗上，避免步行。

这是张成远头一次坐皮卡，心里既有紧张又有期待。

谁会抗拒汽车带来的乐趣呢？一回到家门口，许小美就已经煮好了晚餐，她手脚麻利地准备了四样菜品：炒兔肉、青椒炒蛋、白菜炒和南瓜炒。

虽然菜肴不算丰富，份量却足够。

“今天没什么特别的，凑合着吃吧。”高晓明微笑着招呼大家开始用餐。

事实上，这些菜肴主要出自他清晨的打猎成果，配上自家自产的蔬果。

“小美，把人参酒拿来，给大家一人斟一杯。”高晓明吩咐道，许小美应声照办，拿来了他们自酿的人参酒。

那是去年酿造的，滋味浓郁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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