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只钻过你的被窝
沈白榆把陆维远带回来的箱子里垫上厚厚的旧衣服。
看着小狼狗小小一个,她又不放心的把暖水瓶裹着布放进小箱子里,生怕冻着它。
小箱子放在床头边的地上,有小狗陪伴,沈白榆熄了灯,侧躺着渐渐睡了过去。
外头的雪簌簌而落,从小雪花,变成大鹅毛。
夜深人静,家属院被大雪覆盖上厚厚一层,反射出一片宁谧的白光。
正当大家沉睡在美梦中时,“哗啦”巨大的响声砸在了沈白榆耳边,连带着床板也震了下。
她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听到小狗急躁的“汪汪”声,沈白榆忙打开灯。
这一看,好嘛!
碎瓦片混着雪花和泥土落在床上,砸在地上,还有碎片溅进小狗的箱子里。
沈白榆把小狗抱出来,发现没伤到它,才抬头往上看。
屋顶漏了个一掌大小的洞,有零星的雪花飘进来。
沈白榆一脸幽怨的看了眼屋顶,只得抱着被子和小狗去男人的房间。
她放好被子,瞥见男人脸色红的有点不正常,下意识摸了下他的额头,顿时一惊。
怪不得她又是抱狗箱子,又是抱狗和被子的,折腾这么大动静他都没醒。
原来是发烧了!
“阿远,阿远!”沈白榆担忧的推了推他。
男人只是紧皱眉头,并未睁眼。
别是烧糊涂了吧!
沈白榆脸色一变,跑到堂屋去找退烧药,经过厨房门口的时候,看到厨房挂着男人的衣服。
因为天冷,又不在厨房炒菜,陆维远便在里面绑了跟绳子晾衣服。
这衣服是他昨天早上才穿上的,沈白榆走之前还看了一眼,觉得这军装穿在他身上就是好看有精神。
只是此刻那衣服却孤零零挂在绳子上。
想起昨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夹雪,男人却在雨雪中找了她一夜,沈白榆登时抿紧了唇。
她不由摸了摸衣服,湿漉漉的冰手,心里莫名堵得慌。
沈白榆呼出一口气收敛心神,在堂屋找到退烧药。
这个退烧药还是上次爷爷跳河,她在大雨中发烧,陆维远买来用剩下的。
她倒了杯热水,拿着药回了次卧。
次卧没有通煤炉管道,屋里空气冰冰凉,可男人身上却滚烫一片。
沈白榆又是推又是捏男人的脸,才把他叫醒过来。
陆维远脑袋跟坠了块大石头,又沉又疼。
眼睛艰难地张开一条缝,看到沈白榆顿时一惊,先是紧张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才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被她搞的睡觉都有心里阴影了,幸好他今晚睡觉前犹豫了下,没脱光。
男人抬起头,无力皱眉道,“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说话间浓重的鼻音和呼出的热气,让陆维远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得亏我跑过来,要不你烧成傻子了都没人知道。”
沈白榆边说边没好气的扶着他起身,让男人靠在她肩膀上。
陆维远有点重,女人瘦弱的肩膀晃了晃,支撑不住似的,于是他往后挪了两下,让自己半仰靠在床头。
沈白榆把药片往他嘴里塞,又把搪瓷杯放到他嘴边,“喝水,把药咽下去。”
这番伺候,陆维远心里挺受用。
他半阖着眼看她,就着水将药片吞了下去。
屋里小狗发出“嘤嘤”的声音,他视线向旁边滑了一下。
就见床铺不远的地方放着纸箱子,小狼狗正仰着脖子,用小爪子扒拉着纸箱壁,似乎急着想出去。
“怎么把狗都带过来了?你屋里又有老鼠了?”陆维远视线移回女人身上。
沈白榆把水杯放到一边,才皱眉看着他,噘嘴道,“屋顶塌了,差点砸到我和小狗!”
陆维远心口猛然一紧,心慌地打量起她。
见她确实没受伤,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可能是动作太猛,男人起身后只觉得头重脚轻,连带着脚步也晃了下。
沈白榆忙托了下他的胳膊,担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陆维远摆摆手,缓了下就迈着大步去了主卧。
沈白榆跟着他来到房间。
床尾正对着屋顶洞口的地方放着一个脸盆。
床上的褥子已经被她卷起来放在窄小的折叠床上。
男人眉眼紧皱,仰头望着屋顶的破洞,听到女人指着床上和地上的瓦片碎泥道,“幸好是掉在床尾,要是砸在床头,今天晚上可能咱们俩都成傻子了。”
“明天我借个梯子,把屋顶修修!”陆维远说着,收回视线看向她。
沈白榆正幽怨地看着他,那目光好像是在怨他造成的一样。
“你还真是倒霉,我一走,不是闹老鼠就是塌房子。”陆维远面无表情说完,也不看女人的反应,转身就走。
“你才倒霉!”沈白榆对着他的后背哼了声。
她声音刚落下,屋里的灯就灭了。
眼前一黑,沈白榆急忙走到门口,对着男人的胳膊就是一拧,埋怨道,“我还没出来呢,你就关灯!”
“你不冷啊,磨磨唧唧!”陆维远胳膊一疼,心里不恼还挺高兴。
只是他身体不舒服,连笑都费劲。
被男人这么一提醒,沈白榆忙道,“确实冷。”
话音还没落,就小跑着钻进了次卧。
两人重新躺回床上,陆维远背对着女人,怕把感冒传染给她。
沈白榆被这么一搅合,又得重新暖被窝。
循环不好的人,哪里有多余的热量,这屋子冷冰冰的。
暖水壶的热水用光了,身上的棉花被子让她冷得哆嗦。
沈白榆哪里受过这种罪,索性掀开男人的被子就钻了进去。
身后贴过来女人的身体,陆维远直接就跟进了油锅的水点子,蹦了起来。
“干什么?离我远点,不知道我感冒了?”
男人拉开灯,铁青着脸看着一点不避嫌的女人。
“我知道,我就靠着你,又不做什么!”沈白榆无辜的看着他。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再说这事儿他一个男的又不吃亏。
陆维远眉眼凝着冷淡的戾气,怒瞪她道,“你怎么能这么随便钻男人被窝呢?乔云生那里吃的亏你忘了,吃过亏还不长心眼?”
沈白榆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气咻咻地用柔软的掌心“啪啪”拍他的胸膛。
“我哪里随便了,我钻谁被窝了?”
她噘嘴大声控诉道,“我长这么大,只钻过你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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