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终章

大翊皇帝病重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敌国耳中，边关战事再次吃紧，欲告老还乡的廉将军再次披上战袍前往边关守护大翊子民。

廉馥雅亦在其中。

太子避过荣贵妃和信王的眼线，偷偷来到廉府。

他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心上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他来是想劝她不要去，是想让她成为东宫女主子，他想要和她携手共渡一生。

这些都是他每日每夜都所思所想得，可真的到这个时候时，他那些早就想要说出的话却硬生生憋在了胸口。

他记得阿雅跟他说过，她向往的从来不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势，亦不是守在深宫之中，她只想做任意翱翔在空中的鹰，只想好好守护大翊的每一寸疆土。

“阿雅……”太子神情萧瑟，想要伸手揽住眼前人的手，却见眼前人堪堪往后退了一步。

廉馥雅行了君臣之礼，“殿下，您宅心仁厚，忧国忧民，是大翊未来之福，未来太子妃不该是臣这样的粗鄙之人，臣志在四方，您若是强行将臣困在一方小小天地，无疑是断了臣的双翅，让臣一辈子都恨您。”

太子呼吸一滞，脚下更是一踉跄。

他声音沙哑又落寞，“阿雅，可我接受不了除了你之外的女子。”

廉馥雅掩去眸中的痛，展齿一笑，“时间长了总能接受的。”

“阿兄，你有你该做的事，阿雅也有阿雅该做的事，日后你好好治国，阿雅会替你守护大翊的每一寸土地，只要你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便能瞧见阿雅的身影。”

“阿兄，你我结局早已注定，莫要再执迷不悟。”

…

当夜太子从廉府回宫时遭到刺杀，据悉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昏迷不醒，与此同时听闻皇帝昏迷不醒后的荣贵妃察觉时机已到，联合自己的母族集结三万将士欲来个里应外合，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信王以清君侧的名义将荣贵妃一党尽数诛杀，直接领兵冲进了皇宫皇帝所在的宫殿内，将里头所有人都挟持。

包括皇后。

信王逼迫皇后拿出皇帝的玉玺然后写上传位诏书给他，否则绝不会留皇后太子母子俩性命。

皇后看着近乎癫狂的信王，看着他身侧圣人信若神明的国师，只勾唇冷笑了声，“信王以为自己顶着清君侧的名义进入皇宫，便能清清白白地登上帝位？”

“信王当真以为朝中大臣皆是蠢货？还是信王觉得本宫没有任何后招？”

信王哂笑道：“太子已是废人，皇后还有什么后招，你若主动交出玉玺，在文武百官面前承认本王的帝位，本王或许还会网开一面，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地在后宫里苟活着，你若继续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王冷血无情……”

“哦？信王想要如何冷血无情？”

信王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安然无恙地从龙床后走出，一身明黄衣袍在烛火映衬下极为刺眼，他闲庭阔步地走着好似在逛御花园，根本没有半点刀架在脖子上的慌乱。

“你，你怎会……”

“孤怎会毫发无伤？”太子冷笑出声，“孤若不昏迷不醒又怎能让信王起兵造反？又怎能让国师自曝身份？”

信王被抓时依旧觉得自己没有错，明明他才是嫡子，明明他的母亲才是皇帝的原配妻子，可偏偏他这个天之骄子自出生起便低到尘埃里。

信王在看到穿着一身铠甲的卫肃时，嘶吼出声，“苏锦兮本来就是本王的，你从本王手中将她抢走，卫肃，苏锦兮根本不爱你，她自始至终爱的都是本王！”

卫肃目光清冷地瞥了他一眼，紧接着便听信王闷哼一声便昏了过去，被将士拖着离开。

…

苏锦兮领着四个孩子在江东西区已经待了半年，时不时会收到卫夫人的书信，只问她是否安好，信中并未提及让四个孩子回去。

苏锦兮不止一次劝过四个孩子，可每次她劝的时候，四个孩子都眼角含泪可怜巴巴地盯着她，让她根本狠不下心。

后来见卫夫人和卫肃并未多说什么，她便就不再提。

四个孩子并未落下功课，每天大舅舅会教他们课业，二舅舅会教他们骑射，虽说偶有调皮偷懒之时，可到底是听话懂事的。

盛夏总是烦闷的，苏锦兮如今怀着身子就越发不想出去走动，只穿着薄薄的薄纱靠坐在软塌上，手边是用冰块冰过的荔枝，一口入嘴浑身舒畅。

从临安到东江后，她便时时觉得力不从心，就连胃口也没有以往好了，那时她总觉得是自己心情所致便没当回事，直到紫鹃察觉大娘子的月事推迟了这才请了郎中。

苏锦兮与卫夫人的书信中并未提及此事，她还没想好该不该和卫肃冰释前嫌，即便其中的误会在卫肃曾送来的书信中得到解释，可他们之间还有卫肃不能释怀的仇恨梗在中间。

思及此，苏锦兮娇软的眉眼染上几分愁色。

“盼盼……”

低沉深情的声音令苏锦兮面上一滞，她缓缓抬头，杏眸中满是震惊。

卫肃怎会来此！

他在书信中并未提及过。

还有紫鹃小颖那两个丫头，卫肃来了竟不知通传一声，她都不一定想要见他。

心中虽这么想，可在卫肃迈着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她走来，苏锦兮一下子便撞进了卫肃那双压抑着隐忍的眸子里，里头尽是思念与怜惜。

他竟不知小女子已有了身孕！

“盼盼，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任由嫌隙发生而不管，为夫不该将上一辈发生的事怪罪在你我身上，当年之事圣人已调查清楚，也还了阿爹与十万将士清白……”

卫肃将小女子搂在怀中，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已显怀的小腹，喋喋不休地说着临安发生的事。

信王死了，苏家二房因谋逆罪与信王一同被斩首。

陶清泉与郡主依旧没有成婚，每日不是吵着要退婚便闹到皇上跟前请求皇上赐下退婚书，皇上头疼不已，后头只要他们俩过去，便让内侍打发走了，至于皇后之位……

太尉之女季灵除逆贼有功，且于皇上有利，只她想要的高位皇上可以给，但唯独一颗真心她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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