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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说句话都必须要上报


南桑自己都没发觉,她现在的样子和从前很像。

不是十八岁后的六年,是朝前数的十八年,有点懵懂的纯。

景深怔怔的看着南桑的眼睛和唇角恬静的笑。

垂首没说话。

在电梯门开后抬脚进去。

后背靠着电梯墙板,垂头轻踩脚尖没说话。

一般情况下,景深不说话,南桑就该不说了。

但景深和陈绍萱领证的事一直在朝后拖。

她和江州签的合同是十天。

已经把时间又朝后推了十天,虽然留出的时间足够了,不管再出什么变故,景深和陈绍萱都该把证给领了。

但还是莫名有点忐忑。

南桑站的地朝前,她从电梯反光里看后面脸色苍白,竖起拳头轻咳两声,并按住小腹,像是怕牵扯到小腹伤口的景深,“你的伤怎么样了?”

景深伤了三天。

南桑知道,刚伤就知道,他像是伤口发炎高烧也知道。

却是实打实的第一次问。

景深抬眸,在电梯反光板里和南桑对视。

南桑想了想,再度温声说:“最脏的水就是下水道返出来的水。”

大雨是干净的,可是下水道脏,南城被淹,下水道返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脏的超乎寻常。

南桑温声说:“抽时间去医院看看吧,打一针消炎,或者是输液,不然你会很难受。”

景深在反光镜里盯着南桑的眸子垂下。

南桑的话却没停。

低声让他今天忙完就去看看,生病了难受的是自己。

南桑不止刚才那个样子和小时候很像。

她没发现。

她含有目的而不走心的关心,其实也和小时候有点像。

而且这是这么多年来,南桑对景深的第一次关心。

叮的一声。

电梯门开了。

南桑不说了,抬脚想出去。

景深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爸妈现在不叫,公婆也不叫,婚礼当天在司仪说为公婆敬茶的时候再叫,并且收红包。”

南桑微怔,侧身看向他。

景深抬眸,眼圈隐隐泛红。

他抬手,有点不符合他性格的揉了揉眼睛,垂首低声说民间婚嫁的习俗。

叮的一声。

电梯门再度关上了。

南桑按了几下,电梯还是顺着下去了。

南桑不按了,朝后一步靠着电梯板,侧目看向景深,“那如果不办婚礼呢?”

景深没看南桑,看脚尖,低声说:“办吧,去江南办,女孩这辈子该有场盛大的婚礼,而且江南办婚礼的习俗很雅正,和京市不一样。”

南桑哦了一声。

在电梯里乖顺的听景深说江南那边办婚礼的习俗。

电梯到一楼,因为没人,再度合上上去。

南桑在电梯门在公司楼层开后打断问,“你小时候去过江南?”

景深说习俗的时候有引故。

说老旧习俗,接着说现在的新俗,而且说了很多书香世家延续至今的雅气规矩。

但说的不是成人的视角,是孩童的视角。

说花童会戴着花环。

不跟婚纱,跟秀荷。

在新娘落下扇面后,给她拿着扇面,轻轻扇动三下。

三下的希愿和母家为新嫁娘梳头的希愿一样。

扇动扇面南桑不清楚。

但母家为新嫁娘梳头,真的是很久远的历史了。

景深说的像是他亲眼见过。

电梯门开了,南桑朝外走,几步后回头,“你怎么不走?”

话音落。

南桑怔讼了瞬。

因为景深的眼神突然从浅淡的温柔和说不清的艰涩变成一汪看不清颜色和情绪的漆黑。

景深说:“没去过。”

他手掌微合,哑声道:“我听别人说的。”

不等南桑再说,景深擦过她大步离开了。

南桑莫名他情绪的奇怪,但这点却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心情好到坐下开电脑后,给总经理的私人账号发消息——记得去医院看看。

景深已读但是没回。

下午陈绍南打来电话。

说晚上景深要请他们家人吃饭,就他和陈绍萱领证的事正式给个说法。

陈绍南有点期待的说:“你要不要来啊?”

南桑手指缠绕了瞬发,“我不……”

“我爸妈说上次没好好和你说话,这次想好好和你说说话,还说想补给你一份见面礼。”陈绍南补充:“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

南桑应下了。

没让陈绍南来接,下班后坐车去商场。

认真选给陈绍南父母的礼物。

南桑亲人去世的时候不过十八,不知道该买什么。

索性不缺钱,见到适合他们年龄的统统买了。

多到甚至提不完。

花钱找保安帮忙提了三趟才坐上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好奇:“走亲戚?”

南桑抿抿唇,“见公婆。”

她莫名有点紧张,探身认真道:“请问你知道该怎么和公婆谈话,才能让他们更喜欢我吗?”

话音落地。

南桑视线不经意间朝后视镜看了眼,坐正找出手机打电话,“来江宁路。”

景深和陈绍南爸妈约的饭局是晚上七点半。

七点半时,南桑手机进来陈绍南的电话。

她按了静音没接。

吐掉嘴边的烟头,从刘全手里接过棒球棒,任棒球棒的顶端在地面轻划,发出危险的咯吱声响。

伴随着高跟鞋的脚步声。

在昏暗下来的小巷里,危险徒增。

南桑垂眸,看面前被按下跪在地的男人。

棒球棒抬起,抵着他的下巴,让他额起头来,淡道:“你是……江州的人。”

在南城酒店里。

景深之所以不知道江州二次来找过她。

是因为酒店里景深叫来的人被江州收买了。

南桑随意扫过一眼,其中就有他。

男人没说话。

南桑掌心的棒球棒轻抬,落在他额头,一路顺着朝下。

暧昧的从额头顺着眉心鼻梁唇瓣到喉结。

南桑用棒球棒抵着他的喉结。

看他这样了,眼底还能窜出属于欲望的火苗,有点作呕。

唇角却噙着笑,“他给了你多少钱?”

江州从前不经商也不从政。

就是玩。

和一群二世祖一起玩。

景深找来守着南城酒店的人是花钱随便找的。

江州必然也是花钱砸的,这人绝对不是江州的心腹。

南桑看他不说话,棒球棒轻压。

“听话点,我给你双倍,不听话……”

她唇角勾起比在地下混时要凶残多了的笑,“你去死。”

南桑吧棒球棒抽离,抬起双手握住。

朝下狠砸的刹那。

男人开口:“我说。”

和南桑想的一样。

这人是被江州花钱砸出来的。

不一样的是江州从南城匆匆回京市,给他留了一大笔钱,让他接着跟南桑。

一举一动全部汇报。

江州被关起来了,却找保姆递出来消息。

让他从江家后院的院墙那用无人机把南桑的消息递进去。

全部。

哪怕是吃喝拉撒,也要事无巨细的汇报。

尤其是和男人。

不管是景深,还是别的男人。

说句话都必须要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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