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胸有成竹
张一凡此话一出，有人惊讶有人暗喜，到底还是年轻气盛，经不起一激。郭万年这明明是给人下套，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
可这话说出来，又岂能轻易收回？
有人就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张一凡已经心中有数，或者他又在玩什么花招了？大家都是副部级干部，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下面的小兵小将，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官场有风险，说话需谨慎！
有人就等着看好戏了，半个月搞定这个项目，比登天还难吧？
天是怎么登上去的，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但张一凡如此气定神闲，令人更是琢磨不定。
敢说这句话的人，太奇怪了！
要不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傻子，要不是就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高人。这里没有人愿意把张一凡当傻子，他们不希望自己和一个傻子同一个级别。
因此，张一凡那丝神秘的笑，在他们看来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郭万年喝着茶水，心照不宣地看了包裕民一眼。
包裕民深知其味，他虽然很想看到张一凡办事不力，自取其咎，但是他更想知道，是什么让张一凡如此成竹在胸。他相信张一凡不至于傻到自毁长城，或者张一凡早有了什么安排。于是他就想到了那天的酒店大厅里发生的一幕。
张一凡会英语，口语流利，他一出场便镇住了这小日本，难道这中间有什么玄机？
包裕民与郭万年不同，郭万年纯粹想看张一凡出丑，以解心头之恨。
郭万年就在想，既然你这么狂妄，那我就偏偏让你一事无成。只要客人进了湘省，他就有办法让这事办不了。
想到这事的时候，他正低着头，没有人看到他眼中的狠意。
散会的时候，沈宏国将张一凡叫到自己办公室，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沈宏国道：“我可能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既然你有把握，我就放心了。”
沈宏国本来想问张一凡的，但他还是没有问，以他的性格，不会轻易向一个人透露自己的心思。他只是跟张一凡强调了，这个项目的落成，对湘省的重要性，促进经济发展和解决劳动办就业的问题就不要说了。
这也是他任省长以来，第一笔拿得出手的大政绩。这种上百亿的大投资，并不是每个省都有这样的机会。除非是跨国大企，一般的人哪能拿出如此巨款的资金？
因此，沈宏国的担心不无道理。
而张一凡从开会到现在，一直那么轻松，毫无压力。沈宏国知道有些人对他不满，认为张一凡言过其实，不可重用。
两人谈了一阵，沈宏国道：“我明天早上就回京了，你不用送我！”
张一凡点点头，想约他吃饭，沈宏国道：“我约了李书记。下次吧！如果这事成了，我请你！”
张一凡笑笑，从容地出了省长办公室。
自从沈宏国走前那个会议，张一凡就觉得有很多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他们很想知道张一凡将怎么摆平这事，这么玄忽的事也能摆平的话，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服也不行！
只可惜，接连四天以来，张一凡没有半点动静。
倒是把包裕民，郭万年等人给惹急了。这家伙想干嘛？半个月去了四天，中间还有四天假期，剩下七天时间，他干嘛还按兵不动？
急人啊！
郭万年则是叫人紧紧盯着张一凡，千方百计想得知张一凡的具体行动。他相信只要客人进了湘省，这事就黄了！他不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张一凡把项目拿下来。
谁知道，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
曾市长就像跳蚤一样窜来窜去。他几次想冲进张省长办公室，求求他可以行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万一人家在谈判桌上拖几天，完蛋了！
终于在这个星期过完的时候，曾市长跑来张一凡办公室，进门之后，张一凡笑笑着让腾飞倒茶。
曾市长端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张省长，我们只剩一个星期了，客人什么时候来？”
张一凡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的爷哎！你不知道还在会议上拍板，这么大声说半个月搞定，现在过了一周了，你居然说不知道？”曾市长差点要撞墙了。
手里的杯子一愣激，生生地掉在地上。
张一凡看到他如此大的反应，依然一脸微笑。他知道很多人想看自己的戏，于是就试试曾市长的反应。
等曾市长捡起杯子扔到垃圾筒里，张一凡才道：“你回去的时候，把资料准备一下，合同也拟好，下周一交给我。”
“合同？”
“对，就接我当时的那几条，其他的该怎么写，你就怎么写。政策方面能优惠的，按规定办事。”
曾市长像小鸡啄米一样，不住地点头，没问题，这个没问题。
张一凡又想起了一件事，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地图旁边。看着刚刚新标上去的红色记号，他就对曾市长道：“关于华丰汽业集团地段选址的事，我看就安排在开发区东边吧。那里宽阔，距高速入口又近。”
“可是，可是……”曾市长本来想说，可是客人已经选好了这地段的，这样换恐怕不好吧？
张一凡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你不必担心，我想客人能够理解。换在这里，跟他们选的那里，没什么区别，却更利于我们管理。”
“好，我这就去办！”曾市长立刻回去了。
出了这门，他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既然张省长让自己做，肯定他真有把握。
回到市政府，他马上招集人马，这个周末加班，把资料和合同赶出来。他又把张省长指示的几点，做了重点交代。
李虹打来电话，“张一凡，你好过分啊！”
张一凡笑笑道：“怎么啦？李大书记。”
“还装，现在整个省里，都被你一个人翘起来了。”李虹的语气，略带一丝责备。
她当然知道省里这些老家伙，表面上冠冕堂皇，实际上都是勾心斗角之辈。这次的动静，主要是张一凡在会议上夸下的海口，让很多人心里按耐不住，他们很想知道这个谜底。
张一凡委屈地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也是被逼出来的。”
李虹当然知道会议上，谁说了什么，她都很清楚。本来也没什么，可是这一个星期以来，省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尤其是张一凡按兵不动，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的燥动，其实只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很多人急于知道结果，这就是人的本性。
如果张一凡将这个高达百亿的投资项目拿下，那么他在省政府的份量自然有所提升，相信再也没有人敢小看他。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政绩是干出来的。
李虹怪他，这话说得太满了。水满则溢，月圆则亏，你这孩子是不是太张扬了一点？她知道张一凡做事，注定了没法低调，不管怎么样，别人都无法让自己不去关注。
听到张一凡在电话里嘿嘿地憨笑，李虹暗自摇摇头，省政府这批老家伙，恐怕真要被他气死了！
有些话自然就传到李天柱耳朵里，很意外的是，李天柱居然没有责备张一凡。自从张一凡问鼎省府，有人暗中不服气，这种人很多。
李天柱让张一凡前往怀州，也有一种立威的味道。李虹与张一凡在怀州一事，就成功地震慑了一批人，起到了扬威立意的作用。
张一凡敢说这句话，必定有他的用意，李天柱倒也希望他震震这些老家伙，从几个副省长中脱颖而出，到时他入常的阻力自然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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