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糖果


  “成功了,成功了!”

  一大群科研人员,兴奋的蹦起来,每个人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喜悦。

  谁都没有注意到,老爷子旁边又多了个年轻娃娃。

  “成功了?”老李兴奋的瞪大眼,“这么简单就成了?”

  “是的!”

  看着一群人兴奋至极,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严谨模样,不知为何,李长远也跟着勾起笑容。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

  当困扰已久的实验或者数据,终于得到突破性的进展,他和同事们曾经也是这样,满腔兴奋,恨不得告诉给身边的所有人。

  “妈的,你这小兔崽子真有本事!”

  在众人开心之际,老李突然回头,一巴掌拍在了李长远肩膀上。

  让正在回忆的他,猛地一个踉跄。

  正是这个动作,打断了大家。

  刚刚还像小孩得了新玩具一样兴奋的众人,此刻瞬间收敛神情,成了不苟言笑的科学家。

  唯独老李,脸上的笑容快要堆成褶子。

  “我说过,我不会骗你的。”李长远叹了口气。

  “不行,功归功过归过,你这小兔崽子不把这些数据的来源说清楚,老子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数据的来源?”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些数据……”

  “不会真是从一个娃娃手上得到的吧?”

  面对众人的震惊,李长远闭嘴不言。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收回来的徒弟!”老李扬起下巴,“等我把这小兔崽子榨干,指不定咱们……”

  李长远打断说:“该给的我可给了,一滴都没了!”

  “别放屁就算是真没了,那也该有几个错误数据结局,谁他妈跟你一样戛然而止!”

  老爷子嫌弃的瞅了他一眼,明摆着看透了一切。

  比如他私底下还藏着某些东西。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李长远被堵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毕竟他当时只顾着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不然也不至于把记录下的所有数据,全部都带去研究所。

  好歹也得给自己留点东西。

  虽然他脑子里还有更多闪电提供的数据,但那些东西,对于现在国内的科研水平,乃至于整个地球上的科研水平来讲,都有些过于超前。

  除非……一切得到质的改变。

  “老师……”

  “别叫我老师,事情还没说明白,你在我眼里,可还是嫌疑犯!”

  “切……”

  姜涵茹和花臂男,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小姑娘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见二人都穿上了防护服,李长远默默咽了口唾沫。

  他……应该也能加入进去吧?

  “您要是真不要他,也不至于把人带到这儿来吧?”

  换上了防护服之后,花臂男身上倒是多了几分书卷气,只是配上那个光头,看着着实让人觉得冲突。

  此刻嘿嘿一笑,更让人觉得眼睛疼。

  “老子的地盘,我想带谁来就带谁来,你管得着吗?”

  老李眉头一皱,明摆着被人拆穿,有些尴尬。

  花臂男没搭理他,只是盯着李长远,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嘴里嘀咕着:“长江后浪推前浪,像我这种前浪,怕不是马上就要死在沙滩上。”

  “那我呢……”老李掺和进来。

  姜涵茹毫不犹豫的接话:“骨灰都给人扬了。”

  眼瞅着师徒几人越聊越离谱,原本围在周围的科研人员,都开始默默后退。

  只是眼神都扒在李成阳身上,舍不得离开。

  这可是个金疙瘩,谁也不知道,这家伙手里究竟还捏着什么宝贝。

  万一还有后面……

  “我做了一场梦,这些数据都是梦里的,脑子不太好,只能背下这么多。”

  李长远这话来的突然,一群人险些没反应过来。

  等老李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的时候,少年脸上只剩下了微笑。

  “做梦……”老爷子愣住,“这些数据,都是你梦到的?”

  “嗯。”

  “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白日梦?”他反问,“无论各位信与不信,这些数据的确就是这么来的。”

  的确,他和闪电之间的交谈,不就像是做梦一样吗?

  甚至可以说,他现在站在这里,对于过去的自己而言,都是一场白日梦。

  所以这些话,就算是把他按在测谎仪上,那也是比真金还真。

  不知为何,老爷子听了这话之后,脸上开始出现前所未有的凝重。

  就好像……

  好像这场梦,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而是末日。

  “我……”

  “李长远,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些东西,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他刚准备开口答应,可看着老李严肃的表情,李长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是不是做梦,有很大的区别吗?”

  “有。”老李回答的斩钉截铁,“而且区别很大。”

  “我可以问一下……”

  “先别问,你先回答我!”

  老李严肃的模样,让大家都跟着不敢吭声。

  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憋住,生怕影响了某人的答案。

  李长远直视着老李的眼睛,企图从里面看出一点端倪。

  可什么都没有……只有严肃。

  “是,这就是一场梦。”

  “啪嗒——”

  得到肯定的答案,老李猛地跌坐在地,像是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

  大家着急忙慌的上前去搀扶,只有李长远愣在原地。

  他刚刚,好像看到老李眼中,有绝望一闪而过。

  是的,绝望。

  “李长远,你还愣着干什么!”姜涵茹呵斥着,“还不快来帮忙!”

  “不用……我没事……”

  老爷子拒绝着,没多久之前的兴奋劲,已经完全消失。

  整个人颓败无比,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李长远越过人群向前,在老李面前蹲下。

  眼巴巴的看着他,问:“这场梦,很重要吗?”

  “你相信高维空间的存在吗?”老李答非所问。

  “相信。”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那些家伙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什么样的存在……

  李长远被问住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在闪电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只知道交易的时候,另一边的那位,对于那些鸡鸭牛羊的兴趣,比对他要大很多。

  “可能就像是我们在看蚂蚁一样……”他声音有些嘶哑。

  “那这场梦……像不像我们给蚂蚁的糖果?”

  老李盯着他,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众人彻底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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