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垂死挣扎
白九媚摇头叹息:“垂死挣扎,不外乎如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张严的案子看来牵扯众多,阿辞,你要一个一个都揪出来吗?”
“不必,”穆楚辞的眸光幽幽若若,“南诏国还需要这些人维持运转,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机会替老师报仇。”
底下打的热闹非凡。
白九媚觉得手又痒痒了,扯了扯穆楚辞的衣角,笑的很谄媚。
“那个,阿辞啊,离的有点远,我看不太清楚。”
穆楚辞拉走袍角,面无表情:“太危险了,不行。”
“阿辞,阿辞,阿辞……”
穆楚辞转个身,不为所动。
白九媚朝他扮了个鬼脸,不死心的又扒上去。
“阿辞,你就再让人家过过手瘾嘛。就一次,好不好?”
穆楚辞垂眸,见少女湿漉漉一双猫瞳看着自己,满脸讨好。
就差一条尾巴在身后摇啊摇,心早软了,无奈叹气。
“姐姐,你可真是……叫人拿你没办法。你别动手了,我带你到近处多看几眼。不许讨价还价。”
“……好吧。”
白九媚勉勉强强应允。
伸手欢欢喜喜抱住穆楚辞伸过来的胳膊。
只觉得身子一轻,竟然腾空而起。
她简直想要狂笑,飞檐走壁什么的,她太喜欢了!
穆楚辞将白九媚安置在附近的一株大树上。
取出一块锦帕覆盖在她脸上,朝暗处微微颔首。
就有三个影卫无声无息潜伏过来,分三个方向护住了白九媚。
他则纵身如鹰隼般滑落,劈手便打晕了一个黑衣人,卸了下巴扔到一旁。
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优雅从容,害的白九媚花痴病都犯了,托腮望着那个身影直流口水。
穆楚辞不过一柱香功夫,就打晕了七八个黑衣人,每个都卸了下巴。
自有另一群黑衣人迅速敏捷拖走被打晕的,捆扎结实,横七竖八抛进车里。
白九媚看的正高兴,穆楚辞已回身过来,扶住她腰肢说道:“姐姐,走。”
“哎,我还没看够呢……”
一枚糕点被塞进嘴里:“姐姐吃点宵夜,回去睡觉。”
“……唔,哪里做的点心,好好吃。”
“天香阁。”
“我还要吃……”
“好,明天。”
“不行,现在。”
“晚上吃多甜食对牙不好。”
声音渐渐远去,余音袅袅。
顾至朝静静站立窗前。
纵然身体残破,依旧脊背挺直。
他看着一波又一波黑衣人蜂拥而至,互相残杀。
看着那个少年身姿优美,目标分明,擒获活口。
看着少年离去后,大批弓箭手围堵在客栈四周,万箭齐发,片刻就将杀手全部射死。
看着小小一个客栈瞬间变成修罗地狱,血腥味浓稠的化都化不开。
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快意的笑容。
岳父,岳母,娘亲,大哥,二哥,顾家所有枉死的人,江南惨死的无数士子。
我终于等到为你们报仇雪恨的这一天了!
即使为此化身恶魔,被人利用,也在所不惜!
三司会审结束那晚,沸沸扬扬又下起了漫天大雪。
王顺进来禀报:“陛下,吏部尚书张严说,想见您一面。”
穆楚辞正在章含殿和白九媚对弈,闻言也不说话。
慢悠悠落下手里的黑子,笑着说道:“姐姐又输了。”
白九媚小小的抱怨:“阿辞真是的,都不知道让让人家。”
穆楚辞拂乱棋局:“重下。”
王顺悄悄退出,吩咐暗卫们:“陛下心情不好,你们小心伺候。”
这一下就到了戌时末,穆楚辞起身。
“时候不早了,姐姐先睡,我去去就回。”
“阿辞可是要去昭狱见张严?”
“嗯。”
白九媚想了想,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绿彩珐琅小瓷盒,约摸指甲盖大小,塞到穆楚辞手里。
“阿辞,昭狱里空气不好,你这几天又总头疼,涂上这个薄荷膏,进去兴许就不会太难受了。”
穆楚辞抚着掌心里的小圆盒,慢慢绽开一个微笑:“好。”
屋外寒风呼啸,大雪砸在人的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
王顺陪着小心问:“陛下,骑马还是乘车?”
半晌没有听见吩咐。
王顺抬眼看去,只见穆楚辞面色沉郁,眉目端凝,周身隐隐有杀意弥漫,不由吃了一惊。
穆楚辞觉察到了,收敛杀气,淡淡吩咐:“骑马吧。”
大理寺昭狱离皇宫并不远,两刻钟便到达。
张严被关在昭狱最深处,因了穆楚辞特意叮嘱,到没动用酷刑。
此时正盘膝闭目养神,虽是身陷囹圄,气度到也从容。
狱卒打开牢门,穆楚辞接过王顺手里的食盒,命人全部退下。
张严睁开眼,冷冷看着他。
“朕来送张大人最后一程。”穆楚辞取出酒壶斟满两杯酒:“大人请。”
“顾至朝早就死了,这个人是谁?”
“就是顾至朝啊,大人何出此问?”
穆楚辞自顾自饮了一杯酒,语气淡然。
“你胡说!本官亲自埋了那臭骨头,焉能有错!”
穆楚辞慢慢敛了笑意,语气森冷。
“既如此,卷宗上怎么没有记载?怎的没将顾至朝的头颅悬上城门供世人观瞻?”
“大人亲自动手掩埋逆贼,到是心肠好的很啊。”
“……”张严哑口无言。
“朕替张大人解释解释吧。”
穆楚辞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沉默片刻才开口。
“你们派人一路追杀,终于在红马河畔将顾至朝杀死。”
“那时因为对顾家,对士子们的屠戮已经接近尾声,而顾至朝又是顾家除顾问秋外最有影响力的人。”
“你们怕顾至朝之死引发士子们再一次激烈反抗,于是就悄悄处置了他的尸首,朕说的可对?”
张严瞳孔微震:“你,你什么都知道……你是谁……”
穆楚辞端起酒杯将酒水缓缓倾到在地上。
“顾问秋是朕的启蒙老师,朕和顾至朝曾同窗相伴一年有余,他们教了朕很多东西。”
张严颓然垂下身子,苦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啊!”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平静。
“我刚刚入仕的时候才十八岁,寒门学子,十年苦读,金榜题名,闻名天下,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我也曾心存正义,爱民如子。我也曾壮志凌云,惩恶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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