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终于说出口
“回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季向禾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嗯。”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气氛尴尬又微妙。
季向禾将包放在一旁，想要像往常一样，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被晏北川叫住了。
“等一下。”
季向禾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晏北川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的目光灼灼，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紧张。
“我们谈谈。”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季向禾的心跳莫名加速，她不知道晏北川想要和她谈什么，难道是关于今天早上他去医院的事？还是……关于江晚？
晏北川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紧张：“向禾，关于江晚的事，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季向禾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是来说这个的。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我知道，我之前一直瞒着你，是我的错。但是，我和江晚之间，真的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对她，只有朋友之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照顾她。” 晏北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什么原因？”季向禾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三年前，我出过一次意外，是江晚的哥哥救了我，他为了救我……”
晏北川顿了顿，似乎是不忍回忆当时的场景.
“他为了救我，失去了生命。”
“所以，你就为了报恩，一直照顾江晚，甚至不惜伤害我？”
季向禾眼眸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晏北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他看着季向禾，希望从她平静的脸上看出一点波澜。
“所以呢？”季向禾终于开口，声音冷淡得没有一丝温度。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把她留在身边，给她资源，维护她，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
“我没有！”
晏北川猛地提高了音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放缓了语气。
“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欠他们兄妹的。”
“欠？”季向禾冷笑一声，“晏北川，你有没有想过，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我？”
“我……”晏北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他亏欠江晚和她哥哥一条命，可季向禾呢？他又何尝把她放在心上过？
“你走吧。”季向禾转过身，不再看他，“我累了，想休息了。”
“向禾……”
“出去！”
晏北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季向禾决绝的语气逼退。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季向禾一个人，她背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到地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是啊，晏北川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在偿还自己欠下的债罢了。
可她呢？她又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晏家大少爷。
而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所以就要活该承受这一切吗？
季向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还没有失去父母，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软软，以后长大了，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啊？”
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
“嗯……”小季向禾歪着脑袋，认真地思考着。
“我想要嫁给像爸爸一样，高大帅气，还会保护我的男人！”
“哈哈哈……”父亲爽朗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我们家软软的眼光真高！”
画面一转，季向禾看到了父母离开自己的画面，熊熊燃烧的烈火，刺耳的刹车声，还有父母痛苦的呻吟声……
“不！不要！”季向禾惊恐地尖叫着，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许久，季向禾才慢慢地冷静下来，她无力地靠在床头，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梦中的场景，心如刀割。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她这么残忍？
在她最需要父母的时候，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去爱一个人，却又被伤得体无完肤。
难道，她真的不配拥有幸福吗？
窗外，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对于季向禾来说，未来，却是一片迷茫……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盛开的玫瑰花，突然间，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窗外，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将原本灰蒙蒙的天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
季向禾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楼下盛放的玫瑰花上，那些娇艳欲滴的花瓣，在她眼里却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败的色彩。
她想起昨晚的梦，想起父母温暖的笑容，想起那些曾经拥有的幸福，如今都化作了泡影，只留下满心的伤痛。
晏北川，江晚，这些名字就像两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呼吸。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再这样下去。
季向禾深吸一口气，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决绝。她转身，走到桌边，拿起纸笔，开始写下自己的决定。
写完最后一行字，季向禾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
她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但她已经没有退路。
晏北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推开门，看到季向禾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情淡漠。
“这是什么？”晏北川走到她身边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协议。”季向禾将文件递给他，“签了它。”
“约…约法三章？”
晏北川接过那薄薄的纸张，只觉得千斤重。协议上，娟秀的字体写着“约法三章”四个字，像是一把把小刀，一下下地戳着他的心窝子。
第一条：分房睡。
第二条：互不干涉私生活。
第三条：在外人面前保持距离。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若违反以上任何一条，协议立即作废，双方离婚，男方需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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