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桃花姑娘
黄门官大声对着下面的臣民,宣读圣旨,这声音虽没有经过高音喇叭扩音,但黄门官显然内力雄厚,发来的声音足以传播全场:“奉天承运,圣天使诏曰:皇天厚道,行四时之运,播风调雨顺;后土载道,滋养万物,桃花盛开,开丰年之兆,皆赖天地之恩,朕托恩泽,承祖制,办此盛会,与万民同乐,祈福苍生。兹事大体,谨恭谨行。钦此。”
黄门官的声音涵涵泳泳,声震全场。宣读毕,雅乐高奏,万民匍匐在地,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整齐,震天撼地,蔚为壮观。
山呼毕。黄门官宣读第二项:“天女散花。”
何谓仙女散花?原来,由一群打扮娇艳的女子,一人手托花篮,里面盛满了新摘的桃花,由桃花教的门徒抬着,有秩序地进入人群,然后捧着桃花,伴着鼓乐跳起迎神舞,边舞边将手中的花纷纷扬扬飘洒出去。顿时,花飞满天,歌舞掀起人浪,花的海洋、人的海洋;随着花瓣飘入人群,人群也跳起迎神的舞蹈,所有人都沉浸迎神的神秘与庄严中如痴如醉。
圣天使也好雅兴率领天师、道长和众护法、香主下了朝天阙,百官接着,向人群抛洒桃花,顿时人群包裹在花瓣之中,花瓣将人群的激情点燃,达到了空前的兴奋。这种兴奋不亚于奥运会的开幕式,这是集体的情绪狂热喷发,宗教常常能掀起这种热浪。人们乐此不疲。这时的心灵,达到了一种透明澄澈的化境。
圣天使的情绪显然受到了感染,他狂热的抛洒着,挥舞着手臂,大声回应着百姓的呼号:“父老乡亲们,好!父老乡亲,好!朕给你们祈福了!”
天师和道长都是化为人士,尊容不改,紧随圣天使,口中念念有词,世外高人不管处在什么洪流险境,永远淡定自若,超然物外,不以物喜,亦不以己悲。
巡游完毕。圣天使率天师、道长等重臣回到了朝天阙。黄门官宣示:圣天使钦点桃花姑娘。
圣天使忙唤黄门官过来附耳说了几句。黄门官眼望天师、道长,天师和道长交换了一个眼神,方微微颔首同意。黄门官气贯心海,发浩荡音:“圣天使洪恩:凡愿参选桃花姑娘的请自愿登台亮相。不愿的可以回到娘亲身边。圣天使口谕。”
万民听罢,皆跪下谢恩。再次山呼万岁。
桃花教门徒分列左右,浓妆艳抹的姑娘依次登上了台,呼啦啦城台上站满了姑娘,何止千万,原来百姓一听说现在的圣天使是明君都放心把自家的姑娘送上朝天阙。
只见圣天使拿出一个玉箫,对一个个娇媚的姑娘说:“朕心甚慰。你们一个个如花似玉,可比百花。但是宫中只差八十五名宫娥。考题只有一个:谁能把我手中的玉箫吹奏一曲百鸟朝凤,谁就能入选。”
天师和道长面面相觑,这些题目过去可从没听说过,可是圣天使之意,他们也不好违逆,只能默认了。但天师和道长心知肚明:圣天使怕是思念圣天后箫奕之故,想找个替身罢了。
一路吹过来,会吹的真的是凤毛麟角。圣天使微睁着眼,人群中走出一个凤冠珠钗的女子,圣天使一愣,蛾眉腻腮,鹅蛋脸蛋,这不是曹小娥是谁?她怎么来了?
圣天使眼光去找大学士曹璋之孙女、户部尚书曹文轩之女曹小娥吗?曹璋脸上倒是波澜不惊,显然曹文轩脸露焦虑之色。只见曹小娥双手接过玉箫,嘴唇动了动,润了润喉,朱唇对准气嘴,拈花指轻按音孔;随着气息张弛有度地吹入,一缕清音,拉开了林间早晨的序幕,音质清新,宛转优扬,不愧是名家之后。
曹小娥当之无愧地入选了。经过圣天使的时候,她悄悄地塞了一张字条给他,圣天使没想到她们还有计谋,他装着疲乏用袖子遮着看了纸条:“阮玉娇不会吹箫,请圣天使成全她。”字是用眉笔匆匆忙忙写的,显然阮玉平就杂在人群中,小武想起了那个为灵狐治伤的小姑娘,说话伶牙俐齿,总是喜欢抢着说话的活泼姑娘。最了不起了,她一手祖传的针灸功夫,将来用得着她;萧奕一定也喜欢她,得把她留住;要是不留住以后准嫁了婆家,再找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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